要是當(dāng)年就被她知道昭華是關(guān)心她的,她肯定會高興的發(fā)瘋,可如今身在地獄,她可怎么也感謝不起來。
“看來,我與阿素還是很般配的嘛?!闭讶A沒臉沒皮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站在一旁的秉文看著這樣的昭華很不適應(yīng),嘴角直抽,別人談戀愛玩的是情趣,你倆談戀愛玩的是命啊,比誰的命更硬嗎?
“其實(shí),千年前素衣姑姑闖下大禍,要不是昭華君幫你......”
“秉文,你該回去了?!闭讶A在一旁打斷他的話。
惹的秉文直嘆氣,他知道素衣誤會昭華了,可昭華君就是不讓他告訴素衣,這讓他很難受。
秉文走的時候似乎又想起了紅紅將他撞進(jìn)忘川的事情,氣呼呼的就竄去找紅紅了。
“明天要去無間地獄嗎?”昭華的音色微微有些低沉。
“嗯,早晚都是躲不過的?!彼匾聼o奈。
第二天一早,素衣還沒起床,她的小院門口,就已經(jīng)鬧成了一片。
“紅紅!”素衣煩躁的喊著,“將他們趕走!”
“素衣姑姑,是天上的兩位殿下來了?!奔t紅小心的回答。
素衣這才睜開眼,“是承軒那個兔崽子?”
“正是!”
素衣頂著起床氣出門的時候,秉文正在極力的勸著承軒殿下小聲些,惹惱了素衣姑姑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不管!她把我的霜瑤仙妃丟進(jìn)了無間地獄,她得把人給我放了?!背熊幵谛≡旱拈T口不依不饒。
“放?你要是再嚷嚷我就還把你丟進(jìn)忘川河,讓你嘗嘗被萬鬼啃噬的滋味?!彼匾潞粡埬?,帶著溫怒。
承軒被她那氣勢駭?shù)哪X袋縮了縮。
“那我不管,反正你得把霜瑤給我放了?!?p> “放了是不可能的,你去陪她倒是沒什么問題?!彼匾碌芍熊帲X得自己看到這個熊孩子就來氣。
“承軒,還是不要鬧了!”一道聲音響起。
這時候素衣才看見,承軒的身邊還有一個人,衣著素靜又不失華貴,面容又生的幾分眼熟。
“你是誰?”
“天界的大殿寂梧,見過素衣姑姑!”寂梧恭敬的行了個大禮。
“大殿?也是天后的兒子?”素衣不耐煩的問道。
“并非,我不過是個庶出之子?!奔盼嗖槐安豢旱幕卮?。
素衣聽了不是天后的兒子,臉色緩和了許多,“寂梧,真是個悲涼的名字。”
“我叫你來,是讓你幫我出氣的,不是讓你來恭敬她的?!币慌缘某熊幘涂床幌氯チ?。
“同樣是作為別人的兒子,怎么差別就那么大呢?!彼匾聦?shí)在是被他煩的頭大。
直接就將承軒攝住,在他頭上打了一個印,封了他的法力,丟進(jìn)了忘川河。
“三天之內(nèi),不許救他上來。”
在一旁看熱鬧的秉文和紅紅連忙點(diǎn)頭如搗蒜,他們也看那個什么殿下怪煩的。
不過這雷厲風(fēng)行揍人的風(fēng)格,以前的那個素衣姑姑又回來了啊。
就說惹誰也別惹素衣姑姑,偏偏就是不聽,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了。
昭華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素衣在這發(fā)脾氣,走近了才說道,“這起床氣怕是改不掉了。”
“見過昭華上尊!”寂梧又認(rèn)認(rèn)真真的給昭華行了個禮。
昭華點(diǎn)頭示意,就一直盯著素衣溫笑。
素衣看著寂梧那有禮的模樣,“天界那堆歹筍里,算是長出了一根像點(diǎn)樣子的竹子。”
昭華聽著她的抱怨失笑,將手中的玉瓶遞給素衣,“喝了!”
“又是彼岸花露?”素衣盯著瓶子問道。
“嗯,如今你魂魄回歸,這次的地獄火不但會焚燒你的肉體,還會時刻焚燒你的靈魂,這花露或許能幫助你減輕一些痛苦?!闭讶A沉吟。
“素衣姑姑可是又要回?zé)o間地獄了?”寂梧問道。
素衣將彼岸花露一飲而盡,點(diǎn)了點(diǎn)頭。
寂梧從懷中掏出一顆湛藍(lán)的珠子,遞給素衣,“這是冰水珠,素衣姑姑帶在身上,或許有用。”
素衣接過打量了一下,“你怎么會有冰水珠?!?p> 冰水珠很難得的,是用水族有至高修為的人將近一半的修為,才能凝成小小的一顆。
看這顆的大小,至少也得是那些屈指可數(shù)的上仙,或者大仙全部修為才能凝聚而成。
“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p> “那我不奪人所愛,你留著吧!”素衣又將冰水珠遞了回去。
“物盡其用,素衣姑姑日后再還我便是了!”
既然這么說了素衣也不再矯情,揣在懷里就向遠(yuǎn)處走去。
“素衣姑姑,你去哪里?”秉文看著她那瀟灑的背影,追了上去。
“下地獄!”素衣那無畏的聲音晃晃悠悠的傳了過來。
昭華的眉頭又皺了一皺,終還是又無奈的舒展開來。
無間地獄的結(jié)界再次打開,里面萬鬼哀嚎,凄厲的聲音直沖靈魂。
素衣的神色也嚴(yán)肅了起來,不管她表現(xiàn)的再輕松,這千年的地獄火,并不是那么好抗過去的。
“嗨,宗澤,下面過的可好啊?”素衣看著里面一道虛化的身影,又恢復(fù)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
宗澤被關(guān)進(jìn)了一層地獄,替裊裊減輕罪孽。
雖然說一層地獄的懲罰并不重,但是以他凡人的魂魄來承受,還是有些勉為其難。
所以,宗澤張張嘴,也沒能吐出來一個字。
“好就好,有空了可以到最底層的地獄去串串門,咱倆聊聊天?!彼匾履鞘旖j(luò)的好像邀請人家參加仙友會一樣。
“素衣姑姑,他到不了最后一層地獄,就魂飛魄散了,你在別在這坑人孩子了?!北脑谝慌裕藗€白眼。
素衣也不再墨跡,縱身一躍,就跳了下去,只是秉文關(guān)上結(jié)界時候,一道絕戾帶著痛苦的哀鳴,壓過了萬鬼哀嚎,震的整個冥界都抖了抖。
忘川水跟著翻騰,咆哮,冥界的小鬼被震的抱著腦袋打滾。
秉文離得最近,冷冷的打了個寒顫,感覺腦殼,像被針扎著一樣的疼,不由的心都揪了起來,這是得有多痛苦啊。
肉身和靈魂的雙重焚燒,那種痛苦可是成倍增加的,這千年,素衣該怎么在這每分每秒的焚燒中熬過去啊。
依素衣姑姑的性子,受了這般的委屈和折磨,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天罰,天罰,罰的到底是人,還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