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又是誰?”饒是安絡浣膽子再大一時間也是難以消化,女人的一雙眼連眼皮都不見了,明顯是被人挖掉的。這牢里的人一個比一個詭異,她現在有點懷疑,歐陽末把她扔在這里到底要做什么了。
“嘿嘿嘿嘿,我是誰...“女人背對著安絡浣陰森的笑了,整個身體都跟著亂顫,骨瘦如柴的身體此刻掛在鐵籠子里就像是個帶皮的骷髏,看的安絡浣一陣膽戰(zhàn)心驚。
“我是你夫君的老情人了!”女人做了個嫵媚的姿勢,轉身改為露出半張臉,細細的脖子和姣好的氣質可以看出原來也是個姿容美麗的女人。
安絡浣暈了,”你們剛才還說歐陽末有龍陽之好,如今又說她是他的老情人,當我是智障??!切!”
不以為意的繼續(xù)喝酒,安絡浣悄悄用眼角睨著角落里的女人,總覺得那個女人有點特別,不然也不會一個人被鎖在角落了。
“可不就是,你們要問我我可不知道,我又沒上過姓歐陽的榻,你們要問,就要問明離殿下嘛!”女人嬌羞一笑,又把臉轉了回來,可那張臉越看越恐怖,安絡浣本能的想吐。
“你還敢說,眼睛都沒了也不長記性?!崩项^壓低聲音,可女人好像不是很在意。
“我怕什么,看了就是看了,怎么說不得。大不了就是死,死了也就解脫了,再說你不是說了他三天水米未進,估計是沒幾天好活了。想不到啊想不到,歐陽末竟然對他也是這般殘忍,還真是個無情人,哈哈哈哈!“女人笑的癲狂,安絡浣看向身邊籠子里一直沒有一點動靜的人,頓時好奇了起來。
讓歐陽末在意的人?還是個男人?
安絡浣的眼睛不自覺就男人飄去,男人背對著她,身材偏瘦,可個子確是不矮,安絡浣順著他的腰線一直往下,很快就看到他的鼓起的臀部。
呃...的確很翹!
好污好污!
可是再往下看去,就看見男人破掉的褲管下,潔白的小腿青筋畢露,一雙赤裸的腳此刻全是腐爛的凍瘡,恐怖異常。
安絡浣嚇了一跳,之前的一點惡趣味早已經煙消云散,心里想的是這般溫暖的水牢,男人為何會生凍瘡呢?
不由的對著男人喊了起來,“喂,情敵,要幫忙嗎?”
情敵?
這個稱呼讓老頭和女人都驚了一下。
女人最先開口,“別白費力氣了,這水牢里是蛇窩,你要是敢輕舉妄動,就有苦頭吃了?!?p> 這里的人誰沒有動過逃跑的念頭,可是一想起逃跑的后果,所有人都汗顏了。
可安絡浣并沒有放棄,不是她相救這個明離殿下,而是她對他真的很好奇。
“帥哥,轉過來,我?guī)湍惆?!“只要轉過來,安絡浣就能看到他的臉,可是任憑她怎么喊,隔壁籠子里的南明離也不曾動一動。
“我都說了他死了。'老頭嘲諷的看著安絡浣,還以為安絡浣說大話,想在這精鐵鑄造的水牢里救人,當真是笑話。
且不說精鐵的鐵籠沒有鑰匙開不了,就算是安絡浣懂得開鎖之術也未必可以踩到懸在半空的鋼絲,再跳到另一個沒開鎖的籠子里吧!
安絡浣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南明離消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個角落里的女人因為議論看到南明里和歐陽末的事而被挖去雙眼,眼下自己要不要冒險呢?
歐陽末的脾氣難以捉摸這她是知道的,萬一給自己也來個挖眼穿心那還真是得不償失呢!
可是...
她真的很好奇啊!
安絡浣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只小貓,抓心撓肝的慫恿她去看看,就看一眼。
也許是酒勁剛剛好,安絡浣此刻覺得自己深思很清楚,平時沒有的勇氣此刻也比平時多了那么一點點。
干!
沒什么可怕的,安絡浣給自己加了把勁,盤腿而坐,聚精凝神的開始打起坐來。
她的能力最近有了些進步,起初她用一次都會睡好久,所以在西劉秘境的時候也沒有太難過,因為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睡著。
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可以用的力量明顯加強,以至于白日在歐陽末臥房里,即便是再累她也沒有倒下。
此刻更是借著酒力,感覺自己一點倦意都沒有。
凝神、聚氣,一股若有似無的力量穿過鐵籠,一分為三。
老頭還在那坐著,并沒有絲毫反應,其余的人也是繼續(xù)麻木,可角落里的瞎眼女人確是感應到了。
“誰?有靈力,誰?”女人瘋狂了,不顧自己手上和腳上的鐵鏈,張牙舞爪的四處亂抓,最后還是沒有人回答她。
女人每隔幾天都要發(fā)瘋一次,所有人都已經麻木了,不想今天女人其實是最清醒的一天。
“哈哈哈,歐陽末,這個人終于出現了,你的報應終于要來了!哈哈哈哈!”
瘋女人干嚎著,多年的折磨讓她身體虛弱,很快暈了過去。
水牢再次安靜了,水汽中流水潺潺,掩蓋了一些瑣碎的聲音。
只有安絡浣一個人坐著,嘴角蕩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