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朝陽急忙咳嗽了一聲。
上座的君黎莫這才想起來什么,“阿夜,其實這次來除了探病還有一件事,就是朝陽啊歲數(shù)也不小了,你預備什么時候把她娶進門?!?p> 底下一片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歐陽末和安絡浣的臉上,卻只見安絡浣的臉上一臉無奈,而歐陽末則是在后面一臉的幸災樂禍。
沒人知道二人的表情意味著什么,可安絡浣知道,將軍府每進來一個女人,就為自己又多了一個麻煩,而歐陽末則是完全無所謂,反正這些事都不要自己去操心。
誒!
“阿夜,難道你不想娶朝陽郡主?“君黎莫朗聲,直逼歐陽末。
歐陽末未做聲,而是在安絡浣的背后,大掌一推,就將安絡浣送的邁出了一大步。
這一大步看起來就像是安絡浣想說什么似的。
開口便道:“呃....陛下,妾身有話要說?!?p> 安絡浣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這不是廢話么。
“說!”君黎莫的臉色有些陰沉,昭陽公主更是面色難看。
“那個....我有個妹妹名叫畫心,和我甚是親愛,我想著若是嫁給別人總是不放心,要不,就讓她同郡主一同出嫁給咱們將軍罷了!”
畫心趕緊跪下,頭壓得低低的,心里緊張的要命。
夫人也太大膽了,竟然直接這樣說,這府里大部分人可都是見過她的呀!
果然了,她正想著,在一旁的賀蘭敏兒說話了,”夫人玩笑,這畫心明明是我們將軍府的奴婢,何時成了你的妹妹?!鞍步j浣淡笑,“賀蘭姐姐也是糊涂,畫心和我一見如故,我就是要她做我妹妹,難道賀蘭夫人有意見?”眼神一瞟,安絡浣的笑突然一僵,賀蘭敏兒只覺得自己的嘴唇一麻,便再也張不開了。
“大膽!我乃堂堂郡主,你的妹妹,何許人也?”朝陽發(fā)難。
今天她本是想羞辱安絡浣一番,最好能把她拉下正室夫人的位置,沒想到這安絡浣竟然讓一個奴婢同嫁。
那么自己到時候自降身份不說,還和一個婢女同進將軍府平起平坐,豈不是被人笑話。
“郡主,人生來沒有貴賤,我這妹妹雖說美貌不及您,可勝在溫柔可人啊,男人嘛,就是喜歡會照顧人的,陛下,您說是否?”安絡浣這一問,直接將問題拋給了君黎莫。君黎莫一愣,眼神不經(jīng)意掃了一眼賀蘭敏兒。
賀蘭敏兒也是出自名門,及笄后被選召伺候皇后,人都說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賀蘭敏兒便是如此。
君黎莫自詡天下女子歸他所有,可在皇后身邊的女子卻不行,賀蘭敏兒的影子就像是一只貓,老是撩撥著他的心,終于有一次剛被他嘗到了一點甜頭,就被皇后發(fā)現(xiàn)了。
皇后氣急,卻沒有責怪賀蘭敏兒,而是將她嫁給了自己的弟弟,這件事也算是君黎莫記恨歐陽末的一個原因。
憑什么自己喜歡的女人愛而不得,而歐陽末身邊卻可以姹紫嫣紅。
“朝陽,你可愿意?“君黎莫皺眉,他不想這么說,但如果不這么說,他預感話題很有可能就會跑偏了。
“皇帝哥哥,過兩日就是您的萬壽之禮,妹妹怎么能在這個時候談婚論嫁呢,不如您的萬壽節(jié)之后再議吧!“君黎莫點頭,“妹妹有心了?!?p> 朝陽得到夸獎,美滋滋的笑了笑。可心里卻恨不得將安絡浣大卸八塊,若是不來這一招以退為進,估計得成了陽城里的大笑話。
君黎莫也是松了一口氣,若是朝陽自降身價答應了,又不知道會牽扯出多少事來,雖然安絡浣是外邦新進,但他有種感覺,她好像知道好多事。
“到底還是昭陽郡主識大體,同樣是皇親國戚,就是有云有泥,夫人您說是不是?!辟R蘭敏兒突然說道。
安絡浣暗笑:我還沒找你麻煩呢,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是啊!既然郡主如此識大體,那么本夫人也不能不恭敬,畫心啊,罷了吧!同樣是伺候人的奴婢,你的福氣還就是不如賀蘭夫人厚呢!”
畫心一直跪著,不敢露出擔心的臉,聽安絡浣這么一說才算松了口氣,趕忙說道:”夫人說的是,奴婢和賀蘭夫人出身都差不多,但奴婢一心只想伺候將軍和夫人,哪敢有一絲僭越之心!“畫心說的誠懇,可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話是在諷刺賀蘭敏兒出身低賤還不老實。
很好,安絡浣用贊嘆的眼光看了一眼畫心。
小樣,挺上道嘛!
抬眼望去,賀蘭敏兒的臉色鐵青,她此刻也聽出來了,安絡浣知道她和皇帝的事情了。
看著皇帝警告的眼神,賀蘭敏兒決定暫且忍下,待到萬壽節(jié)那天,歐陽末和安絡浣都要進宮祝壽,倒時候恐怕就再由不得她放肆了。
而安絡浣則是回頭調(diào)皮的看了眼歐陽末,小聲道:“”別怕,我搞定了!“”
歐陽末一怔,別怕?
他有怕?
似乎有記憶以來,這樣和自己說話的除了大皇兄以外就只有安絡浣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歐陽末笑自己,原來冷漠這么多年,還是會遇到這樣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