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錯了藥？你哄傻子呢？你怎么不說你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半夜撐傻了來找樂子呢？”牛天下明顯不能相信。
二哈斜眼凝眉，表情有點(diǎn)嘲諷:“少見多怪，在這大山深處生長的一倒霉果實，叫午夜鬼顛，口味不錯。它的功效是……，算了，你小地方出來的人，跟你說也說不清楚。反正本王就是吃了那種果子，身不由己。這十幾天每到午夜左右，便會藥力發(fā)作，不得不透支潛力，來這鳥府里沒事找事干。本來今晚是藥力有效期的最后期限，沒想到出山時撞了亥時運(yùn)，碰見了你們這幾個狠人。若不是本王忍痛割舍了身上的法衣，怕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你們整治的形神俱滅了！”
牛天下冷笑道:“天狂必有雨，人……狗狂也有禍！你還當(dāng)過犬王？真看不出來，你還曾經(jīng)是一個狗官啊！”
二哈有些神往，狗眼微瞇，神情有些陶醉:“當(dāng)官好啊，本王自從吃了午夜鬼顛以后，開始模模糊糊記得，以前在清虛……清虛什么天上，本犬王手下有大大小小數(shù)百條哮天犬，公的母的都有。那時本王一聲長吼，一呼百應(yīng)，震蕩星……！”
正陶醉在以往的美好歲月里的二哈，忽然警覺起來，晃晃腦袋，瞪著牛天下，齜牙咧嘴，有些兇狠的聲音拔高:“小子，你不要再妄想知道本王的根底，小心知道的多了，把你嚇?biāo)?。還不快來把本王身上的鎖套解開，這才是明智之舉，本王尚可赦免你的大不敬之罪！”
牛天下聽到二哈吹噓到，手下領(lǐng)導(dǎo)著有幾百條哮天犬時，不由心中悸然一驚:哮天犬？難道是和地球神話里，二郎神楊戩手下的那條狗一個品種？還幾百條，如果二哈說的是實情，那么這貨的主人身份之高，應(yīng)該不在二郎神之下！這信息量很大??！得考！
牛天下眉毛一揚(yáng)，目射寒光:“二哈，看來，你還沒有弄清楚你現(xiàn)在的處境。剛才的教訓(xùn)還不夠深刻，才這么一會功夫，就忘了你不想泡澡的滋味，難道……！”
二哈身體一抖，馬上兇威立減，低眉俯首，很狗腿的親熱滴在牛天下腿上蹭了蹭。
牛天下忽然噗嗤一笑道:“看不出來啊，二哈，你裝神弄鬼有一套，吹起牛來更是行家里手，連個草稿都不用打，還清虛什么天，掌管著數(shù)百條哮天犬，如果真是這樣，你還能混成這個模樣？難道是你犯了什么錯，調(diào)戲了那條美狗？讓你主人把你貶下凡間了？”
二哈神情有些恍惚，目光怔怔游離，不知所視，微張著嘴，像是在自言自語:“主人……主……人，一寸虛空……一寸血，百萬……神仙百萬兵，保護(hù)……主……人……汪汪……嗚嗚……昂昂昂……！”
呢喃間，二哈像是收到了什么刺激，突然狂叫幾聲，一陣嗚咽，最后雙爪抱著狗頭，渾身顫抖，痛苦不已。
牛天下眉頭微皺，看眼前二哈的表現(xiàn)，痛苦的樣子不像是偽裝，難道是有什么人，在它腦海中下了什么禁錮，讓它不能深思往事？
沉思中，腳下的二哈慢慢趴在地上不動了，看樣子居然……疼昏了，又或是睡著了。
看著腳下紋絲不動，可憐的二哈。牛天下苦笑一聲，俯身解開了拴在二哈身上的繩索，抱起來回身進(jìn)房。
安頓好二哈后，時光已是丑時中，秋鳴蟬二人還沒回來。
牛天下也是毫無睡意，這幾天體內(nèi)的真氣好像特別充沛，就算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經(jīng)過一個時辰的盤膝打坐，真氣循環(huán)后，疲勞感便會消失，人也會再度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一寸虛空一寸血，百萬神仙百萬兵……！”牛天下站在房門外，抬頭仰望天空中那只巨大的璀璨蝴蝶，默默無言。腦海中回放著二哈，痛苦昏迷的那兩句話，思緒飄飛。
眼前這浩瀚神秘、看似平靜的星空中，在某一處必定有一場鬼泣魔驚、足以埋神葬仙的大戰(zhàn)在發(fā)生，其慘烈程度，令人不寒而栗。
牛天下有種預(yù)感，這大戰(zhàn)的戰(zhàn)場，必定距腳下這顆星球不遠(yuǎn)，那么這顆星球10多年前，那場異變的目的是什么？
加速進(jìn)化、培養(yǎng)兵力？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牛天下突然打了個寒顫。
沉思間，忽然聽到一陣輕微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怼?p> 牛天下剛回過神，虛掩的大門“砰”然一聲被人撞開。
牛天下凝目細(xì)看，秋鳴蟬抱著王小卒，已然一陣風(fēng)似的卷入。
匆匆一瞥間，秋鳴蟬臉色沉重，呼吸不穩(wěn)，一面疾行，一面低聲急促道:“天下！速速關(guān)門，我去后面尋找一間密室，給王小卒療傷。注意鎮(zhèn)外有妖人出現(xiàn)，萬事自己小心……！”聲落人已不見。
妖人出現(xiàn)？排名前幾的一劍人杰秋鳴蟬也吃了癟？牛天下看了看秋鳴蟬消失的房舍。又看向了大開的府門。
門外能見度極低，夜色幽深黑暗，萬象凄迷，有風(fēng)微微輕撫，看似毫無異狀。牛天下的心頭，卻莫名涌起了一絲寒意。
長吸一口氣，功行全身，牛天下慢慢走向大開的府門。四周靜謐無聲，半夜三更的辰光里，牛天下獨(dú)自緩緩前行的身影，像是一個夢游者。
終于來到了大門前，在細(xì)不可聞的吱吱聲中，第一扇大門緩緩關(guān)閉，關(guān)第二扇門的時候，牛天下忍不住扒頭看了看門外，一切正常！
關(guān)上府門落下門閂，牛天下轉(zhuǎn)過身來，額頭上不覺起了一層白毛汗。
長出一口氣，牛天下背靠大門喃喃道:“剛捉了鬼又來了妖，這活真tnd不是輕松活兒，尤其是夜間捉鬼拿妖，嚇也能把人嚇?biāo)?！?p> 牛天下回到房中，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預(yù)感中好像有什么事將要發(fā)生。
可惜縱使眉頭千皺，卻沒有掐指一算，便知福禍吉兇的本領(lǐng)。
本心不穩(wěn)，氣血浮動，是練炁中的大忌。牛天下默默盤坐，壓下內(nèi)心不明的躁亂，體內(nèi)5種玄功依次開動，靜靜地修煉、體會、感悟。
寅時中，正是夏天天色臨明前最黑暗的時期，一條白影非常突兀的出現(xiàn)在圍墻上方，像是一個白色的幽靈，從外面飄飄而入。
沒有衣袂飄風(fēng)的聲音，甚至連空氣都不曾有一點(diǎn)異動。白影如同一個有形無質(zhì)的虛體，點(diǎn)塵不驚的悠然落地。
白影身材優(yōu)美，線條婀娜多姿，看來是個身材不錯的女妖。
落地之后毫不停留，緩緩前行。動作嫻熟地衣袖輕揚(yáng)間，有霧氣隨著白影的舉動出現(xiàn)，不合常理的向四周飛快地涌動，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