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照進東郊別墅的臥房里。
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床上一片狼藉凌亂,鼻腔間一股濃重的曖昧氣息,以及面前男子宛如暴風(fēng)驟雨般的陰鷙臉龐,無一不在提醒著蘇悅昨天晚上她和陸西烈一起做過那件事情。
她暗戀了陸西烈四年,從高中到大學(xué),原本以為這份愛只會被自己卑微地藏在心里,等到有朝一日足夠與他站在一起的時候再向他坦露心扉。然而,她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和他神速地走到這一步。
一想到昨晚的耳磨廝鬢,蘇悅?cè)滩蛔〖t了紅臉,心虛地低下頭,暗自慶幸地吸一口氣:幸好是陸西烈!
大概是看到她做了錯事卻還一臉不知足且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對面的男子在完全清醒之后終于忍無可忍地指責(zé)道:“蘇悅,我原本以為你只是臉皮厚了一點,膽大妄為了一點,卻沒有想到你竟然還狼心狗肺,狼子野心。你這么做,對得起我這些年來對你的資助,對得起你姐姐,對得起你父母嗎?”
蘇悅的父母在四年前的一場意外事故中雙雙喪生,做為蘇悅父母公司的老板,陸西烈主動提出承擔(dān)蘇家姐妹二人接下來幾年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直到二人走上社會工作后有能力養(yǎng)活自己為止。
對蘇悅而言,陸西烈不僅資助了她和姐姐的生活費,更是幫助她們一起走出失去父母陰影那段時光的人。
雖然她做夢都想要和他跨越比朋友更近一步的關(guān)系,但卻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他們之間相差的不只是一點點,他們之間橫亙著的,是一個光年的距離。所以,面對他的苛責(zé),她下意識地把頭垂得更低了。
“想爬我的床就算了,你竟然還給我下藥!”陸西烈咬牙切齒。
他酒量不錯,喝酒也一直很有節(jié)制,昨天晚上他只不過喝了半杯紅酒便醉得不省人事,而且事后還克制不住對她……
這不是被人下藥是什么?
一想到蘇悅竟然利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爬到他的床上,他恨不得當(dāng)場將她撕碎:“我當(dāng)初真是看走眼了,蘇大海怎么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蘇悅可以忍受自己被人誤會,卻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母被人詆毀,更何況他們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人品還要被人拿出來質(zhì)疑。而且嚴格算起來,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她也是不知情的受害者,憑什么他要把錯都強加在她一人身上?
她明明記得他的興致要比她高多了!
“陸大哥,昨天晚上為什么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碧K悅仔細回憶了一起昨晚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心里委屈至極,“我剛從姐姐家出來就被人綁架了,他們給我聞了些東西,后來我就昏迷了,至于為什么那些人要把我送到你家里來,我真的……”
蘇悅話剛說了一半,陸西烈厲聲打斷道:“被人綁架了?你要找借口也不會編一個好一點的理由,綁匪怎么那么巧,剛好綁了你又把你送到我家里來?你怎么不干脆直接說那些綁匪是我找的?”
“我……”
蘇悅可以說,她確實有那么一瞬間懷疑過這個可能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