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普雷爾作為長老團成員的新身份,第一次要求并見到格雷蘇時,這個綠皮地精明顯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襠部。這個動作讓普雷爾有些惱怒,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普雷爾提出要求狗頭人重新返回蜘蛛崗哨的建議被格雷蘇拒絕了,格雷蘇用的理由很好:“普雷爾勒非塔,我認為您的族群更加適合礦洞作業(yè),道路巡視這么危險的工作,我認為還是交給我手下那些蠢笨的豺狼人吧。您認為呢?”
普雷爾笑了起來:“挺好的,那么就這樣吧?!彼瑯颖虮蛴卸Y地告辭推門而出。格雷蘇看著普雷爾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厭惡地看著普雷爾站立過的地毯---普雷爾婉拒了對方讓自己坐下的請求。
他對身后一名地精助理說:“把這塊地毯丟掉,算了,還是清洗一遍吧!”他自言自語地說:“自不量力的小雜種,哼哼!”
普雷爾走出辦公室,來到樓下,抬頭看了一眼,眼神變得有些發(fā)冷,很顯然,格雷蘇同他設想的一樣,并不打算認真履行與狗頭人族群重新簽訂的契約,否則就不會這么拒絕自己的要求了。
然而又過了整整一個星期,格雷蘇并未有任何動作。倒是這些天普雷爾為了練級,繼續(xù)外出打怪,但是他不敢離開太遠,于是依舊以狂風礦洞為半徑,最多出門半天。
然后普雷爾郁悶地發(fā)現(xiàn),前10級的新手體驗期已經(jīng)過去了。升級到11級所需要的經(jīng)驗,已經(jīng)達到了10080。要知道他從1級升到10級,也不過一萬多一點兒的經(jīng)驗。
而為了防備格雷蘇的突然行動,普雷爾只給自己半天的時間外出打怪,偏偏深苔蜘蛛并不是滿森林到處分布,這讓他練級的效率頓時降了下來。
一個星期平安無事,普雷爾更加擔心格雷蘇在謀劃著什么。然后第9天下午,格雷蘇突然帶走了整整70名豺狼人趕往了伐木隊大營。等消息穿回給普雷爾時,他頓時皺起了眉頭。
然后他接到了一名地精的傳信:留守的菲茲克斯要見他。帶著滿心疑惑,普雷爾見到了菲茲克斯。
這位加茲魯因曾經(jīng)的副手、現(xiàn)如今名義上狂風礦洞的二把手,扯東扯西地說著閑話,然后突然抱怨地說到:“公司最近的業(yè)務開展真不順利啊,伐木隊為了打通與灰谷的道路,從暗夜精靈們那里重金買到了石爪小徑的使用權。據(jù)說這條穿山小路,是許多年前暗夜精靈和熊怪們一起開鑿出來的呢?!?p> “哈哈,暗夜精靈的歷史太長了,她們又是長生不死的。長壽帶來記憶混亂,這一條被遺忘的小路,還是卡佩蘭先生手下的勘探隊從布滿荊棘和青藤的山嶺間重新發(fā)現(xiàn)的呢。阿斯特蘭納那幫暗夜精靈們,仗著自己有哨兵,硬要說這一條廢棄的小道是她們修建的,逼著公司出了一大筆錢。要我說,暗夜精靈可比我們地精會賺錢多了?。 ?p> 他一面說著閑話,一面偷偷觀察著普雷爾,然后嘆了口氣:“伐木隊為了打通這條山洞道路,不斷向北面拓展,結果把峭壁雷鳴蜥蜴的老巢都給毀了。據(jù)說暴怒的蜥蜴襲擊了外出的伐木隊,損失可當真不小呢!”
他語氣帶著惋惜,但臉上卻有抑制不住的幸災樂禍:“所以格雷蘇前往去給人類工頭里格爾擦屁股了,這個剛愎自用的人類,哼哼,這一次可真是惹了大禍!”
他拍了拍普雷爾的肩膀,很是熱情地說:“格雷蘇至少半個月要呆在伐木隊那邊,礦洞的事務就交給我了。我會嚴格按照你們與格雷蘇的約定執(zhí)行神圣的契約的?!?p> 然后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格雷蘇一直在考慮重新處理礦洞,但他首先是伐木隊的主管,所以短時間內,他大約是不會動手了?!?p> 普雷爾點了點頭:“謝謝你講述這些有趣的事情。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么我先告辭了!”
把普雷爾熱情地送出門,菲茲克斯嘆了口氣:“希望這個受到圣光庇護的狗頭人,不會像他的同胞們那么蠢笨,能夠理解我話中的意思吧?!?p> 普雷爾并沒有完全相信菲茲克斯,他繼續(xù)派出他手下的巡邏隊員,繼續(xù)密切關注自蜘蛛崗哨到礦洞的任何情況,然后每天繼續(xù)呆在礦洞,哪里也不去。
直到第三天,菲茲克斯接到了格雷蘇的命令,將剩余的所有豺狼人都撤回了伐木隊所在的營地,同時還有一個小隊的地精護衛(wèi)也被抽調回去了。
通過多方面的打探,普雷爾終于確認,這一次的突然事件的確牽扯了格雷蘇絕大多數(shù)的精力,哪怕狂風礦洞再能夠賺錢,伐木隊那邊要為淤泥沼澤石油井提供必要和足夠的木料,同樣也是風險投資公司不能舍棄的事業(yè)。
普雷爾將自己代入到風險投資公司的股東以及卡里目睹事業(yè)部的負責人,也覺得相比之下,伐木隊的事業(yè)更加重要一些。甚至對于格雷蘇而言,狂風礦洞發(fā)生的事情,對他乃至整個礦洞其他股東而言,損失并不大,頂多是格雷蘇個人的權威受損了而已。
也就是說,他把自己看得很重要,在這些地精眼里,他依舊什么也不是。雖然這很傷自尊,但是理智告訴普雷爾,他的這些想法,估計才是最貼近那些商人們真實想法的。
說白了,他個人的武力并不能一舉抬高整個狗頭人族群的地位,狂風礦洞的狗頭人,在地精們的內心底,依舊是受到歧視的。
甚至菲茲克斯暗示自己的那些話,也不過是菲茲克斯與格雷蘇爭權奪利的小手段而已。
于是重新安排好了巡邏工作之后,普雷爾再度踏上了殺怪練級的道路,這一次,他的跟隨者多了一個人,那就是貝爾加。
雖然曾經(jīng)短暫被權力沖昏了腦袋,但貝爾加畢竟是具有超越了其他同胞智慧的血脈覺醒施法者。對于貝爾加來說,雖然他搞不清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與普雷爾一同外出打怪,卻能夠引導他更好地領悟來自自然的力量,也就是他認為的薩滿之道。
對于貝爾加曾經(jīng)的種種,普雷爾并不計較,從某種意義來講,這是普雷爾對于真正狗頭人的一種心理優(yōu)越感,他只是覺得有一點點可笑而已。
于是兩個重新結伴的狗頭人,開始向礦洞西方進發(fā)??耧L礦洞的東面,發(fā)源自灰谷森林的小溪匯聚,然后從狂風山谷的峭壁傾泄而下,在森林中形成了一條寬闊的河流黑狼河。
而黑狼河在匯聚了更多來自狂風山谷森林中的小溪、又分流出諸多小溪后,在山谷森林的東面形成了一個面積不小的湖泊。至于湖泊的水到哪里去了,按照地精地質專家們的推測,大約是形成了地下河流,滋潤翻過山脈后東面的貧瘠之地了。
以往普雷爾針對深苔蜘蛛的狩獵,主要在狂風礦洞北面、森林道路北方與黑狼河之間的叢林,但現(xiàn)實與游戲不同,在徹底清剿了三個蜘蛛聚集點后,至少礦洞周圍兩天距離內,深苔蜘蛛的活動已經(jīng)基本絕跡了。
所以這一次普雷爾選擇了向西方前進,那里或許有更多的深苔蜘蛛等著他擊殺。兩個狗頭人選擇了順著山勢一路向西,一路上發(fā)現(xiàn)了至少三處被廢棄的伐木營地,從現(xiàn)場遺留的痕跡來看,風險投資公司對狂風山谷的采伐工作,至少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了。
足足走了兩天,普雷爾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兒深苔蜘蛛活動的痕跡,倒是他第一次見到了格雷蘇正為之飽受折磨的雷鳴蜥蜴。
這是一種體型巨大的生物,渾身是淺紅色的,強壯的身軀和四肢滿是看起來有些可愛的粉色斑紋,寬大的嘴部,額頭有一根彎曲的粗壯的角,前面的大角后面,有一根短短的剛露出皮膚的小角。
自小角至尾部,蜥蜴的脊椎上分布著兩排鮮艷的紫色的背鱗,這蜥蜴有一條巨大的尾巴,尾巴上同樣布滿了鱗片,更加奇特的是,在尾巴分叉的地方,兩片肉質的鱗片分開,這讓蜥蜴看起來仿佛長了兩條尾巴似的。
對于突然從森林里鉆出來的兩個狗頭人,這只巨大的蜥蜴并未理會,而是繼續(xù)慢條斯理地用寬大的嘴巴扯著地面茂盛的青草,一邊慢吞吞地咀嚼著,一邊愜意地晃動著尾巴。
想要轉身逃跑的貝爾加被普雷爾攔住了,他饒有興致地觀察了半天,然后才拉著貝爾加緩緩地退回到森林當中。
想到這種性格溫順的食草動物都被伐木隊逼得暴怒了起來,普雷爾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跟游戲中一樣,風險投資公司就是破壞整個世界生態(tài)平衡和環(huán)境的罪魁禍首啊!
到了第三天下午,兩個狗頭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處深苔蜘蛛的活動痕跡。此時已經(jīng)到了7月初,森林里悶熱無比,數(shù)人合抱粗細的參天大樹林立,使得空氣流通很是不暢。
但是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靜,呼嘯的狂風自樹木的頂端吹過,發(fā)出各種奇怪的聲響。貝爾加因此已經(jīng)連續(xù)兩個晚上不敢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