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克.科多班恩和他手下的半人馬士兵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不少半人馬慘叫了起來,因為這狂風中還夾雜著風刃,在他們的身上劃出了一道又一道傷口。
只有站在場地正中間的普雷爾毫發(fā)無損,不但如此,他渾身還泛著潔白的圣光,仿佛一個巨大的蠟燭一般。
巴拉克.科多班恩瘋狂地向著狂風外掙扎而去,這個時候他早已經(jīng)明白,是狗頭人的幫手們在營地外不遠處釋放著法術(shù)。
雖然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圣騎士,更沒有見過圣騎士的“圣佑術(shù)“,但這并不妨礙到他猜測出普雷爾身上的圣光能夠豁免這該死的法術(shù)。
然而一個矮小的身影突然從不遠處帳篷外的樹林里鉆了出來,一路小跑,剛靠近狂風術(shù)的邊緣,便舉起了手中的法杖,所有的半人馬腳下頓時凝起了冰塊,將他們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有幾個彪悍的半人馬已經(jīng)丟出了手中的武器,長矛、短槍、短劍,還有幾個弓手瞄準了這個矮小的法師射了出去。
但普雷爾隨手一抬,又一道圣光落在了那個矮子身上,柔和的圣光照耀下,他們看清楚了法師的模樣,又是一個狗頭人!
普雷爾對自己用了一個“圣佑術(shù)“,免疫一切物理和法術(shù)攻擊,給前來施放”冰霜新星“的斯努,則給予了免疫物理攻擊的”保護祝?!啊?p> 他已經(jīng)退到了岡薩洛.迅風與萊絲塔倫聯(lián)手施放的“颶風術(shù)“的范圍之外,擋在了斯努的面前,斯努則開始搓火球術(shù),一發(fā)糊臉,一個在”颶風術(shù)“邊緣想要逃走的半人馬慘叫一聲,捂著丑陋的臉頰栽倒在地。
從樹林里又飆來一發(fā)明亮的閃電箭,于是又一個半人馬弓手倒地不起。普雷爾也丟了一發(fā)“制裁之錘“,倒霉的一直掙扎的巴拉克.科多班恩被眩暈在原地,身上又多了幾道被風刃切割的傷口。
普雷爾舉著雙手錘,將被定在原地無可奈何的半人馬丟出的武器、射來的箭矢都擋了下來,然后他呲牙咧嘴地給自己讀了一個“圣光術(shù)“。
他和斯努的無敵時間已經(jīng)消失,遠處有岡薩洛.迅風與萊絲塔倫的法術(shù)支援,負責保護的貝爾加也在抽空丟出了一發(fā)又一發(fā)的閃電箭,普雷爾也不要命地各種技能不斷,配合著斯努混發(fā)的寒冰箭與火球術(shù),這一場偷襲戰(zhàn)斗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便結(jié)束了。
這是一次完美配合的偷襲作戰(zhàn),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半人馬人群,普雷爾提起了雙手錘,準備開始補刀,斯努則謹慎在一旁站著。而岡薩洛.迅風與萊絲塔倫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施法,跟隨著貝爾加站在了場外。
這一次岡薩洛.迅風的“颶風術(shù)“立了大功,之前普雷爾和小伙伴們的配合也大抵如此,他首先吸引半人馬的注意力,然后斯努冰環(huán)、萊絲塔倫”颶風術(shù)“牽制。
萊絲塔倫的“颶風術(shù)“威力顯然不及岡薩洛.迅風的法術(shù),這個牛頭人猛禽德魯伊的”颶風術(shù)“,除了范圍減速之外,還有夾雜其中的風刃造成傷害。
他這個法術(shù)配合斯努的“冰霜新星“,簡直是把這一群半人馬像是游戲中的怪物一樣A掉了。
看著普雷爾給每個已經(jīng)倒地的半人馬都補上一刀,岡薩洛.迅風心有不忍,哪怕牛頭人與半人馬彼此戰(zhàn)爭了多年,牛頭人也從未做過侮辱敵人尸體的事情。
普雷爾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當初他帶著小伙伴們第一次試驗這一套戰(zhàn)術(shù)時,就有一個狡猾的半人馬裝死,若非普雷爾習慣性地摸尸體想要看看有沒有戰(zhàn)利品,就真的被那個半人馬逃掉了。
然后他突然吹了個口哨:“喲,還有個沒死的呢!”說著揪住了那個半人馬的辮子,示意貝爾加來幫忙,兩個狗頭人將這個還在喘息的半人馬拖了出來。
篝火的火光下,普雷爾笑了起來:“這不是半人馬大當戶巴拉克.科多班恩?嘖嘖,生命力還真夠頑強的!”
巴拉克.科多班恩渾身是傷,血流滿地,他怨毒地盯著普雷爾,因為失血過多,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只是渾身輕微地抽搐著。
他實在太倒霉了,原本托大以為石臂能夠解決掉普雷爾,沒想到普雷爾還有幫手,他先是挨了至少十多下風刃的攻擊,硬生生地靠著強悍的肉體捱了下來,斯努一個冰環(huán),再加上普雷爾一發(fā)制裁之錘,于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挪出“颶風術(shù)”的范圍。
吃完一整套的法術(shù),到現(xiàn)在還有呼吸,可見巴拉克.科多班恩生命力是多么強大了。普雷爾將雙手錘放在一旁,抽出了匕首,揪著巴拉克.科多班恩的小辮子,使勁一扯,將匕首橫在他的脖子前,使勁劃了過去。
然后他望著岡薩洛.迅風:“這可是半人馬大當戶,是個大官呢!是要辮子還是要腦袋?”岡薩洛.迅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腦袋?”
然后普雷爾便吭哧吭哧地用匕首---對于牛頭人而言是匕首,對他而言是短刀,開始割起了巴拉克.科多班恩的腦袋。
萊絲塔倫對此似乎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不得不說這個原本涉世未深的鷹身人小姑娘,自從跟著普雷爾之后,就迅速地向著一個真正的沙場戰(zhàn)士轉(zhuǎn)變。在習慣了血腥的廝殺之后,萊絲塔倫便理所當然地覺得,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
她轉(zhuǎn)身在帳篷里翻找了起來,不一會兒找到了一件半人馬的亞麻襯衣。這襯衣透著一股許久不洗的汗餿味,小鷹身人是用一根樹枝挑著丟在普雷爾面前的。
普雷爾也被汗味熏得咧著嘴腦袋后仰了一下,然后強忍著扯開那亞麻襯衣,把巴拉克.科多班恩血淋淋的死不瞑目的腦袋胡亂裹了起來,丟到了岡薩洛.迅風腳下。
“記得明天一早飛回去的時候,把這個腦袋帶回去,我覺得應該挺值錢的!一個大當戶的腦袋呢!”
然后普雷爾在地上胡亂地用泥土擦了擦手:“咱們得把這些尸體搬出去,不能污染了遺忘之池的湖水?!睂_洛.迅風也被那塊亞麻襯衣的味道熏著了,他給出了一個不錯的建議:“我覺得還是燒掉吧!”
他解釋到:“草原有不少游蕩的土狼群,萬一被它們扒出了尸體吃掉,染上了瘟疫就麻煩了!”普雷爾想了一想,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建議,于是就同意了。
身后突然傳來萊絲塔倫的尖叫,普雷爾猛地撲了過去,提著匕首就鉆進了帳篷。小鷹身人和他一樣,喜歡在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搜刮戰(zhàn)利品,因此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地搜查著。
其他人也都反應了過來,斯努抱著一段燃燒的木柴當做火把也沖了過來,然后一群人便盯著帳篷里那個瑟瑟發(fā)抖的身影。
是一個消瘦的野豬人,與常見的野豬人胖乎乎的身材不同,他頂著一個碩大的豬頭腦袋,渾身襤褸不堪,一條鐵鏈子拴在他的脖子上,鏈子的另一頭,則鎖在了一個木樁上。
他的身邊倒著兩只還在不斷抽搐的幼小土狼,普雷爾試著問:“你是誰?“他是用地精語說的這句話,野豬人顯然聽不懂,他艱難地開了口:”不要殺我,我只是一個奴隸!“
普雷爾舒了一口氣,他的天賦技能“語言精通“,需要先聽到一個種族的語言,然后他就能夠聽懂,當他使用地精語這世界通用語時,系統(tǒng)就會自動將他所說的話轉(zhuǎn)化為對應種族的語言。
普雷爾用“觀察之眼“看了他一番,問:”你怎么躲在這里?要說實話!“然后他故意亮了亮手中的匕首。
這個野豬人被嚇壞了,連忙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了起來,普雷爾問他一句,他便老老實實地回答一句。
這個名叫阿梅代奧的野豬人原本是荊棘嶺鋼鬃氏族的一名訓犬師,屬于鋼鬃氏族獵手的助手,主要任務就是為族中的獵手們訓練獵犬。
兩年前科卡爾半人馬在死水綠洲以北與鋼鬃野豬人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鋼鬃野豬人大敗,但半人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阿梅代奧就是在那一場戰(zhàn)斗中成為了半人馬的俘虜。
原本半人馬是打算殺了這批野豬人,用他們的腦袋當做盛酒器的,但巴拉克.科多班恩發(fā)現(xiàn)了他,以及跟隨在阿梅代奧身邊的兩只獵犬,于是就饒了他一命,將阿梅代奧留在身邊,為自己訓練獵犬,其實就是土狼。
野蠻的半人馬對待奴隸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可憐的阿梅代奧常年住在狗圈里,餓得瘦骨嶙峋。這一次巴拉克.科多班恩接受任務外出追擊,帶來的可都是他部族中的精銳,阿梅代奧也被帶了出來。
同往常一樣,他夜晚睡覺的地方就在巴拉克.科多班恩的帳篷口,普雷爾驚醒了半人馬時,這個野豬人還被拴在鐵鏈子上,等到目睹了一切發(fā)生,他連忙拖著鏈子使勁往帳篷里躲,同時擔心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兩只小土狼亂叫,一狠心把土狼活活掐死了。
普雷爾聽完他的述說,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出了帳篷,不一會兒提著雙手錘走了進來。阿梅代奧的身體大幅度地顫抖了起來,哀求地望著普雷爾,不住地嚷嚷著,然后又拼命地向萊絲塔倫等人磕頭。
普雷爾拖著他的鐵鏈,站到了木樁旁,舉起了雙手錘,阿梅代奧眼神中的恐懼迅速地被巨大的欣喜所替代,他渾身顫抖著,向普雷爾深深鞠了一躬。
普雷爾卻突然放下了雙手錘:“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奴隸,如果我把你解救了出來,那么我是你的什么?“
阿梅代奧頓時反應了過來,他老老實實地跪了下來:“你是我的新主人!“普雷爾滿意地點點頭:”那么你就以阿迦瑪甘的名義起誓吧!“
阿梅代奧一臉的苦澀,他膽子并不大,否則以野豬人那兇悍的性格,他早就應該在戰(zhàn)場戰(zhàn)死了。
于是他虔誠地雙手交叉,緊貼在胸前,在普雷爾面前彎下了腰:“以野豬人最偉大的先祖、最偉大的英雄、最偉大的半神阿迦瑪甘之名諱起誓,我阿梅代奧,愿意奉狗頭人…“
他望著普雷爾,普雷爾說:“普雷爾!“
“奉狗頭人普雷爾為主人!為他獻出我的一切,無論自由,還是生命!“
“很好!“普雷爾點了點頭,然后掄起了大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