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鐘鐘已經(jīng)被困在這個病房三天了。
現(xiàn)實無情的打臉。
三天里,古鐘鐘看著病房里窗戶上僅有的一絲縫隙,慢慢的變黑又一點點的變亮。
雖然在幻境里她是不需要睡覺的,但是也自心里冒出了一股疲憊。
三天里,護士過來喂藥的頻率大概是兩天一次。
而墻上用鈍器劃出的痕跡,是被人用力在墻上劃出的逃字。
古鐘鐘也想逃
可是每次門被打開的時候,總會有不同護士推著藥車堵在門口。
為了不觸發(fā)游戲,她只能靜觀其變。
病床上,卷發(fā)女子一直安安靜靜的坐著。
病房的門又一次被打開了。
今天護士已經(jīng)喂過卷發(fā)女人藥了,還有誰會過來?
古鐘鐘在房間的角落里,抬起頭看向門口。
帶著口罩的一個媛主任端著一個盤子輕輕走了進來。
不同的是身后沒有跟著推車的護士。
輕輕把門帶上之后,媛主任面無表情的將東西放在病床上。
她彎下身子看著卷發(fā)女子空洞無神的雙眼,一字一句道:
“到時間了?!?p> 卷發(fā)女子聽見這句話仿佛被打開了開關(guān)一樣,抽搐了一下。
卷發(fā)女子的身體太久沒有移動了,以至于她起身的動作緩慢地像一個生了銹的機器人。
她僵硬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了墻邊。
媛主任不耐煩的催促:
“快一點,脫掉?!?p> 卷發(fā)女子站在墻邊站立了一會兒,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費力的舉起雙手將身上的病號服向上卷起。
媛主任卻不管卷發(fā)女子的衣服有沒有脫下來。她直接用鑷子夾起浸滿褐黃色藥液的棉球,在女子靠近腰側(cè)的區(qū)域大片的涂抹著,然后熟練地用骨刺針扎了下去。
好像沒有打麻藥吧?
古鐘鐘定在原地,身子緊繃,握著的拳頭微微顫抖。
卷發(fā)女子并沒有因疼痛而劇烈掙扎。
她反而像是對疼痛免疫了一樣,她緊貼著擦灰的綠墻。
只是眼睛里緩緩地流出的淚水,顯示了身體的主人正在承受著的痛苦。
媛主任拿到自己想要的之后,稍微給她止了一下血,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媛主任離開前,粗魯?shù)淖ブ戆l(fā)女子的頭發(fā),怕她記不住一樣盯她的眼睛,緩慢而有力的說:
“坐回去。”
媛主任離去好一會兒后,古鐘鐘才深吸了一口氣,將在地上緩慢爬行的卷發(fā)女子一把拉起。
她慘白的身上淤青深深淺淺,古鐘鐘嘗試了幾次才將病號服仔細的給她套了上去。
病房里恢復(fù)了平日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卷發(fā)女子毫無預(yù)兆的弓起了身子,大力的嘔吐了起來。
這幾天女子一直一天兩頓的喝著媛主任拿進來的粥狀物物體。
粥散發(fā)著很濃的甜味,可以幫卷發(fā)女子補充能量,但因此,胃里也沒什么東西可以吐的。
因支撐不住身體平衡,卷發(fā)女子跪倒在地上,死死的閉上眼睛。
突然,她的意識像突然被拉進了別的領(lǐng)域,整個人向前抽搐著栽去。
古鐘鐘抄手扶住了她。
一只纖細冰涼的手突然握住了古鐘鐘的手腕:
“你是誰?”
發(fā)出的聲音十分的干澀。
卷發(fā)女子猛然睜開的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我是幫你逃跑的老湯姆?!?p> 系統(tǒng)加成,不可抗進展100%。
卷發(fā)女子很輕易的接受了古鐘鐘的老湯姆設(shè)定,未有一絲的懷疑。
身體的痛處還沒有過去。
卷發(fā)女子半支撐著身子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時候了嗎?”
盡管她表達的含糊,古鐘鐘卻也明白了她想問的是今天的確切日期。
但這是古鐘鐘也想知道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p> 卷發(fā)女子并沒有很失望。
她看著古鐘鐘臉上銀白色的面具,神色平靜的問道: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
“王......你叫黃仙兒?!?p> 古鐘鐘磕絆了一下,
“你打算怎么辦?”
“出去?!?p> 黃仙兒用力地按住床板,站了起來,打量了周圍一圈。
她走進了充滿消毒液味道的衛(wèi)生間,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根帶著花灑的管子。
看也沒看古鐘鐘,黃仙兒一下一下用身體撞開了病房的大門。
嘭嘭嘭的撞門聲充斥了整個房間,讓人有一種想捂耳朵的沖動。
黃仙兒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門外血紅色的地毯鋪滿了整個走廊。
難怪這些天護士都來去無聲。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走廊兩側(cè)其他房間依然緊緊關(guān)閉著房門,沒有一絲的動靜。
黃仙兒拽著花灑管子,向著左側(cè)通道處走去。
“你以前出去過嗎?”
古鐘鐘在后面緊跟著黃仙兒,不知道她還記得多少。
“以前,逃跑過幾次。用刀,叉子,臺燈,柜子......還有什么,好像都沒有了?!?p> 黃仙兒眼珠動了動,努力的回憶了一下,突然甩了甩頭發(fā),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停下來?!彼馈?p> 走廊盡頭傳來了地毯摩擦的聲音。
古鐘鐘在聽到聲音之后停了下來。
黃仙兒前進的腳步稍微頓了一下,卻沒有停下來,手中的花灑管子越握越緊。
黃仙兒的病房是倒數(shù)第二間,樓梯在走廊的中部,這個樓是對稱的。
走廊的光線十分的暗淡,摩擦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黃仙兒微微側(cè)頭看了古鐘鐘一眼,似乎在疑惑她為什么不跟過來。
古鐘鐘只是在原地。
黃仙兒揚起了拿著花灑管子的手,在聲音停頓的時候,向前狠狠一甩。
砸到了走廊里剛冒出來的護士身上,走廊的樓梯里瞬間傳來了重物落地的悶響。
黃仙兒走下樓,將護士從地上拖起來,問道:
“今天是幾號?”
護士顯然沒法回答她的問題。
剛才她被打到了腹部,正蜷縮著身子。
護士被拖起來的時候,看見了黃仙兒面無表情的臉,突然表情很是驚恐,手舞足蹈的就要張口。
黃仙兒在她開口大喊大叫的時候?qū)⑺驎灹?,扔到了一邊?p> 耽擱的這一會兒功夫,樓梯下方兩個護工已經(jīng)趕到。
其中一個直接三兩步跨上了樓梯,粗壯的胳膊揮舞著就打向了黃仙兒的后背。
黃仙兒此時背對著下方的樓梯。
聽見動靜的時候她一個側(cè)身便險險躲了過去。
然后順勢,抄起右手握著的花灑,反手便對著護工的頭部砸了過去。
距離太近,花灑的管子又太長。
不能下樓了。
黃仙兒轉(zhuǎn)身躍上了樓梯向上跑去。
身后樓梯黑暗處,數(shù)個戴著泛黃的口罩的護士伸出了黑色的電擊棒,想要截住她。
古鐘鐘早在黃仙兒下樓的時候就跟了上來。
此刻也緊跟黃仙兒向上跑去。
閑來不棄
古鐘鐘“你叫黃仙兒?!? 黃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