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宇脫離人群之后,遠遠的隨著人群,來到安和城附近。然后找到來路,沿途又問了好幾個人,才最終弄清楚木家寨的方位。
現(xiàn)在,他的速度足以媲美虎豹,急速奔行的話,大概半天就能回到木家寨。但是,他并不著急。
有生以來,他今天是最輕松的。首先,戰(zhàn)力大大的提升,他再也用不著懼怕先前的對手。其次,這算得上是有所成就的回鄉(xiāng),可以在寨民面前好好炫耀一下,讓小紅也沾沾光。
白小宇步伐輕盈,邊走邊賞玩沿途的風景。
直到第二天晌午,他才來到木家寨的寨門前。這是他曾經(jīng)每天都進出的地方,縱使寨子里有木易燃這樣可恨的人,仍掩蓋不住他對故鄉(xiāng)的熱愛。
他走進寨子里,聽到木易燃家響起敲鑼打鼓的歡慶聲。白小宇遠遠唾了一句:“你就先得意著吧,等會兒我讓你們家哭喪!”
白小宇大步跑回自己家,卻發(fā)現(xiàn)院子里晾有破舊的衣服。
“奇怪,誰住在我家?”
想到這里,白小宇一腳踹開堂屋門,徑直闖了進去。
“誰呀?不知道敲門嗎?”房間里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白小宇聽著耳熟,進房一看,原來是寨子里的老光棍木四。他與寨主木一刀是共爺?shù)牡苄?,好吃懶惰又好色??瓷险l家的媳婦,就蹲在人家門口,能看上十天半月的。
他如此放肆,只因他對蛇頗有研究,會配制蛇毒藥。附近的人,誰被毒蛇咬了,都來找他挖草藥。
雖然他配藥收費較高,但是救命的錢,誰要不舍得花,就只能等死。
另外,木四是寨主的親人,就算放肆一些,誰打狗不也得看主人?
木四既然好色,當然就看得中甄梔?,F(xiàn)在甄梔走了,留下的屋子里還保留著她的香氣。因此他搬來甄梔的房里住,吸收甄梔的氣味。
白小宇進房一看,木四躺在床上,手里竟然抱著甄梔的畫像,那猥瑣勁更別提了。
白小宇大怒,一把搶過畫像,當場撕個粉碎。
木四大怒,一躍而起,指著白小宇罵道:“小雜種糕子,我當你死了呢,竟然還活著!看我不掐死你!”
木四一起床,頓時屋里的臭味更濃了。白小宇急忙捂住鼻子,快跑出房間。
木四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認為白小宇怕他,所以追了出來,執(zhí)意要掐死白小宇。
“小雜種糕子別跑,等我掐死你,扛去找你媽,用你的尸體換我一夜快活!”木四說到這里,高興的咯咯笑起來。
白小宇出了房間門,來到堂屋,他立即止住步子。待木四罵罵咧咧的追來,他回身一踢,正中木四的小腹,木四“呀啊”一聲倒地,疼的哭爹喊娘。
白小宇一腳踏住木四的腦袋,厲聲說道:“聽說你畫符能叫來毒蛇,是真的嗎?”
木四還要抗拒,罵道:“小雜種糕子……”一句還沒罵完,白小宇踏腰揮起一拳打在木四的臉上。
木四頓時嘴麻的說不出下文,眼淚止不住的淌。這種狀況持續(xù)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
“說,是不是有畫符招蛇之事?”白小宇再次問道。
木四不敢再犟嘴,腫著舌頭說道:“是是是,我確有這本事!”
“那就給我招來一批毒蛇,我要來有用!”
木四在白小宇的強迫下,取出一張燒紙,用墨筆畫上六十六筆的極陰符,上書“奉召即來”的字樣。
然后,木四坐在院子中央,把符紙擱在面前晃了六晃,口中念念有辭。
白小宇站在院門口,看著木四一番莫名其妙的折騰,心里怎么也不信這樣能召來蛇。
他就這么等著,大約半個小時后,本來有些陰陰的天,突然刮起陰風。是屬于冷的不合季節(jié)的冷風,吹的白小宇不禁哆嗦起來。
再過一會兒,風里參入腥臭味,隱隱有蛇吐信子的“嘶嘶”聲。
這情形,是真的召來了毒蛇。白小宇趕緊跳上墻頭,以防被蛇撞上。
再過一會兒后,一條條尖頭細尾、紅藍花紋相間的蛇,從門口、從墻頭上,甚至有的從堂屋頂上,紛紛趕來院子中央。
白小宇驚掉下巴,萬萬沒想到,像木四這樣的懶人,還有這等神通。
只是涌來的蛇太多了,根本用不完。白小宇急忙喊道:“行了,快停下,已經(jīng)夠多的了!”
他這么一吆喝,高亢的聲音顯然與這里的情形不搭。眾蛇仿佛是迷途知返,猛然驚醒,然后調頭沖白小宇追了過來。
白小宇見里里外外都是蛇,他急忙跳進院子里,拿起一個麻袋,然后隨手抓起二十余條毒蛇裝進去。
毒蛇雖然夠快,但是相對于白小宇的速度,還是不夠看的。在絕對優(yōu)勢的速度面前,白小宇抓蛇就如同拈蚯蚓一樣輕松。
撿完毒蛇之后,白小宇合上麻袋的口子,然后往外跑去。同時,他回頭看了一眼木四,木四此時遭到反噬,正掙扎在生死邊緣。
木四霸占民宅,死有余辜,白小宇懶得搭理,徑直的往木易燃家跑去。
沿途遇上幾個寨民,白小宇看著他們驚訝的表情,也懶得跟他們搭話,就繞道來到一個隱蔽的角落。
然后,他沿著寨主家高聳的院墻外圍,一路來到門樓附近。有一個長工正拎著長長的掃帚,在打掃衛(wèi)生。
白小宇趁著長工面朝里面時,閃身來到門樓前的大草垛旁。
作為木家寨寨主,木一刀有數(shù)不盡的良田。而耕種這些田地,除了顧工之外,還得有牲口,如牛、馬、驢和騾子等等。
牲口需要吃草,春夏有青草,可以在外面放牧。而一旦到了秋冬,只能依靠存草。草垛就是存草的最好方式。
眼下稻收季節(jié)剛過,成千上萬斤的稻草有序的堆集在一起,組成一個規(guī)模龐大的草垛子。
可以說,這是木易燃家四十多頭牲口賴以生存的本錢。所以,重要性不言而喻。
白小宇鉆進草垛子里,看著這么多散發(fā)著稻香的草料,真要是一把火燒掉,著實有些不忍心。
就這么猶豫不決之季,他不禁伸過頭看了看寨主家的門樓。由青磚砌成的骨架,頂上雕梁畫棟,好不氣派。
白小宇再想想自己家的破大門,與這里一比,頓時激起仇富的心理。
并且,寨主的門樓上掛著大紅喜慶的對聯(lián),還有燈籠之類。顯然,他們家要辦大喜事。
白小宇見此,仇富的醋意更濃了,不由的罵道:“木一刀才害的我娘兒倆有家不能歸,有地不能耕。他竟然還要辦喜事,真是氣煞我也!”
想到這里,他就不再多想下去,心安理得的拿出火柴,“呲溜”一聲,一支火柴頭噴出憤怒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