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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風流

019被拋下了

晉風流 行走的鬼畜 2532 2020-02-20 09:07:49

  夜色微涼,不知名的蟲兒在草叢里高興的叫著。聽起來高興極了。

  一只小蟲飛出了草叢,飛過了樹林,飛過了山,飛到了江邊,停在了一具躺在岸邊的好像是尸體的人的臉上。

  林松感覺臉上癢癢的,好像是誰在用狗尾巴草輕輕地拂著他的臉。

  一睜眼——

  蟲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睜眼嚇得連忙飛跑。

  原來是蟲子。林松的思緒慢慢回籠,想起了跳水前的事兒,再看看周圍,不知道現(xiàn)在是在什么地方?

  林松慢慢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沙,準備沿著岸邊走一走??纯茨懿荒芘龅饺?。

  結果大概走了百十來步的樣子,便看見不遠處有一具尸體。

  走近一看,這人他剛剛見過。不是別人,就是剛剛牽連他導致他被追殺的那個女人。

  還真是陰魂不散。

  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林松看著她華麗繁復的衣服上早已沾滿了血跡,估計這人受傷很嚴重,再加上在水里漂了這么久,八成兒是死了。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林松還是伸出了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竟然還有氣兒?

  還真是命大。

  “喂,醒醒——”

  林松試圖叫醒這個女人。見光叫還沒有反應,便伸出手推了推她。

  還不醒?

  林松看了看自己的手,猶豫著是不是要給她來上一巴掌。

  “咳咳……”

  地上的女子睜開了眼,便看見一個男子正蹲在他面前,舉著手,不知道想干什么?

  “你醒了。”

  林松說了句顯而易見的廢話。

  女子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當初自己求救時跑的飛快的那個人嗎?

  “是你——”

  “哈哈……”

  林松苦笑,也是想起了之前的事。局面一時很尷尬。

  “謝謝公子救了我。”

  不管怎樣,她還是先道了一句謝。那樣的情況下,正常人逃跑也無可厚非。

  “不用謝?!北緛硭矝]出多大力氣,只不過是順手而為。

  “我看你渾身是血,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女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濕透,雖然不至于曲線畢露,但是從小的教養(yǎng)還是讓她的臉羞紅了起來。

  “不用——”她開口解釋道,“這不是我的血,這是我侍衛(wèi)的血。”

  回想到剛剛護衛(wèi)為了幫助她離開,幫她不知擋了多少刀,飛濺的血都染紅了她的羅裙。此時,只怕是兇多吉少。

  林松也不懂眼前的女子怎么說著說著就神情落寞。女人心,海底針。猜不到,實在是猜不到。

  “在下林松,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小女名喚羊獻容,叫我獻容即可?!?p>  獻容太過親近,林松是叫不出口的。于是他開口問道:“我以后還是叫你容姑娘吧,可以嗎?”

  “自然可以,公子高興就好?!彼鸬?。

  但是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那句高興就好,聽著卻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不過林松也沒糾結多久,便轉身問道:“容姑娘可知道這是哪里?”

  “不知?!?p>  她自小養(yǎng)在深閨,這種地方還是頭一次來。

  林松看著江,就他知道的,上次上林苑翻過山也有一片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一條?

  不管是不是,待在這兒也不是辦法。不如一直沿著岸邊走下去,說不定會出現(xiàn)轉機。L

  林松把他的想法告訴了她,然后一起上了路。

  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走了沒有多長時間,天上便電閃雷鳴,暴雨將至。

  “啪啪啪……”

  豆大的雨珠子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砸的人生疼生疼的。

  幸好,前面不遠處有一片林子。兩人連忙加快了腳步,進入樹林,找了一顆枝繁葉茂的百年大樹,準備躲雨。

  等站到樹下,林松突然想起,下雨打雷時不能站在樹下,便急匆匆的又跑回雨中。

  “林公子為何不進來躲雨?”羊獻容問道,只想把林松快快喊到樹下來躲雨。

  “打雷不能站在樹底下——”林松解釋道,“會被雷劈的?!?p>  “公子多慮了?!毖颢I容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說法。

  “你不信就算了?!绷炙梢矐械迷匍_口詳細介解釋其中的具體原理。

  “你快進來——”

  “你一個人躲雨,不要管我?!?p>  見林松不肯領會自己的好意,羊獻容也只好作罷。

  暴雨就是這樣,來到快,去的更快。不一會兒,天上的雨就停了。

  羊獻容也沒有如林松所擔心的那樣,被雷劈了。

  反倒是林松自己,因為擔心雷劈在外邊兒硬生生的淋了一場大雨,發(fā)高燒了。

  一開始林松還硬撐,說自己好的很。結果還沒等天亮,就困得不行。說睡就睡,他“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就開始睡。

  羊獻容一開始也沒注意。

  但是她向來是睡慣了高床軟枕,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她根本沒有絲毫的睡意。

  天邊剛剛翻出魚肚白,楊獻容百無聊賴,便開始細細觀察眼前的人。

  結果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發(fā)現(xiàn)大事兒了。

  他的臉紅彤彤的,那是一種不正常的紅。

  她擔心出事兒,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便伸出手,往他額頭上一探——好燙。

  遭啦,這林公子恐怕是中了風寒,正在發(fā)熱。

  就這么讓人燒下去,只怕人是要出大問題。怎么辦?

  她閑暇時也曾學過一些簡單的醫(yī)術。她在四處一掃,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以用的藥草。

  或許,她應該走遠一點兒,瞧瞧也沒有治病的藥草。

  但是,她又擔心如果將林松獨自一人留在這里,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話……

  她又開始猶豫不決。

  期間,她還時不時的探探林松的額頭,結果還是燙的像鍋爐里燒紅的鐵一樣。

  這樣再拖下去,只怕會無力回天。不行,她必須盡快做出決定。

  天慢慢的從魚肚白變成大白。當金燦燦的太陽慢悠悠的從山邊爬起時,林松也從昏迷中暫時清醒。

  好刺眼的太陽——

  林松剛剛睜開的眼又馬上閉上。他艱難的拖著身子,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微微調轉了方向。

  他再次慢慢的睜開了眼,一看,周圍還是昨天那片樹林,眼前還是那顆大樹。只是,這樹下的人兒已經沒了。

  他被拋下了。

  這是林松的第一想法。

  哼——早知道就不救他了,林松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雖然他們非親非故,但好歹也是一起躲雨的交情,怎么說走就走?

  不過情感上雖然很氣憤,但是從理智上講,林松還是表示理解。

  拋下他走也沒有什么不好,不拋下他他也不一定活。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死,隨他去吧。

  老子不在乎!

  說不定老子死了還能穿回去,老子才不稀罕留在這個破晉朝,當什么破皇帝,這都是些什么破事兒?

  想著想著,林松又閉上了眼,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喂,你醒醒,醒醒……”

  是誰在叫我?

  是誰?

  林松想睜開眼看看到底是誰在叫他。都是現(xiàn)在他渾身乏力,就連睜開雙眼皮兒的力氣都沒有。

  “喂,別睡啊?!?p>  “砰——”

  好疼,誰竟敢打他的臉,打人不打臉,聽沒聽說過呀?

  林松一下就睜開了眼,一張俊臉正在他的面前——

  嚇死人了,雖然長的好看,但是人突然醒來,冷不防的在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張臉,不管好不好看,都會嚇到好不好?

  林松平復了一下情緒,慢慢放松下來。

  “你總算醒來了。”羊獻容高興的說,臉上卻染了不少臟的。

  “原來你沒有走?”

  “誰說我走了?”

  “我中途醒來沒看到人,便以為……”

  “我那是去幫你采藥去了,”羊獻容顯然對這個誤解感到非常不滿,“要不然你以為你能醒這么快?”

  “謝謝?!?p>  林松真心誠意的道了聲謝。

  原來,她沒有拋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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