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半夜，夢
“你在等我？”
莉莉絲打算試探對方，在夢里試探對方。
“當然，你是我在這個世界見到的最&$@#*，抱歉，看來這個語言無法被你理解。
不過，我有另一種方法讓你理解，來自你所謂未來的，我的人?！?p> 莉莉絲察覺到這副軀體逐漸回暖，不再像之前那樣靈魂塞進身體般冰涼，突如其來的關(guān)于這里的知識涌入死機的大腦。
“真實了?！?p> 莉莉絲感覺風擦過全身的毛孔，透過睡衣和皮膚深入骨髓，全身仿佛浸入山泉，正常女生的一切自己好像都具備了。
“這就是你說的？”
“…好奇害死貓哦?！?p> 他仿佛不打算這樣做，但被莉莉絲一問，那股念頭不由自主地被調(diào)動，變得壓抑不住。
“你干嘛！”
他摁住莉莉絲的肩膀，嘴唇貼近莉莉絲的長發(fā)，粗重的鼻息仿佛撕碎了某種束縛，喚醒了人的活性。
莉莉絲身上的“創(chuàng)造之力”被直接摧毀，全身被它修復的細胞開始凋亡。
但在莉莉絲基因中，沉眠的某段被激活，大量富有活力和健康的細胞從破敗的根基上分裂出。
這宛如生命的奇跡。
遠處還未回來的“命運”，捂著心口突然倒在地上。
“失敗了？！”
夢里，這穿梭了時間，寄托在御坂纓的回憶中的夢里，莉莉絲從未想過，自己會這樣被玷污。
“不要這個想法啊。”
他重新站好，抬起手摸摸莉莉絲的頭，莉莉絲抓住他的手反抗，卻被他壓著手，摁在了頭頂。
“我可不是你們?nèi)祟愔械哪侨喝嗽?，更不是人類這種低端的進化生物。
我，可是，‘希望’?！?p> 他也察覺自己說的不明不白，自己這樣的行為的確很惡心，但就自己來看，面對這個女孩，無論做什么都會讓自己覺得自己惡心。
“所以才煩你們?nèi)祟惖哪侨喝嗽??！?p> 就在這一刻，反抗無果的莉莉絲從他眼中看到無數(shù)人生命瞬間消失，無數(shù)的時間都化成泡影，無數(shù)的人類文明蕩然無存。
莉莉絲覺得，這些都正在發(fā)生，都無比真實，有一種剛采摘下水果的新鮮感。
但這讓自己好悲憤，仿佛挑戰(zhàn)了自己人的身份。
“這樣就差不多了?！?p> 他在那一刻，毀滅了無數(shù)的人類文明，抹殺了關(guān)于剛才行為的歷史。
簡單地說，便是以剛才行為所做的惡，所做惡的人，以及人對它的記載，通通消失。
但這就像拔貓的毛，任何一個人，看到這個場景都會感到抗拒。
因為，這就是在否定人類本身的惡，否定人類的完整性。
但也許莉莉絲不同與正常人，她除卻悲憤這一人類身份的本能外，還有一絲的雀躍。
“不愧是你?！?p> 他左手托起莉莉絲的下巴，右手摁住莉莉絲交叉的雙手，看著莉莉絲驚恐的眼神。
“這就是毀滅人類文明時的感覺?！?p> 他比莉莉絲高半頭，莉莉絲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的雙瞳，漆黑深邃，里面涌動著人類肉體的悲鳴，跳動著欲望死亡的火焰。
莉莉絲想吐，胃里酸水上泛，他恰時松開了手，躲開了莉莉絲吐出的苦水。
“這就忍受不住了。
算了，總不能讓人看著人被屠殺，而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的名字，是神，是‘希望’，希望遠離時便是絕望，希望親近時便是幸運?！?p> 夢醒了，莉莉絲于半夜驚起，一旁睡得很淺的伊蘭絲翻了翻身子，并沒有被驚醒。
“呼～呼～”
莉莉絲捂著胸口，剛才那一幕簡直是罪惡，簡直是殺戮。
深陷精神崩潰邊緣的莉莉絲，捂住胸口的手感到心臟們的劇烈跳動，尤其是小腹那里隱約露出的猙獰臟器。
這將她帶入另一個深淵。
長久的冷靜，無人會蘇醒，莉莉絲感覺自己如同一個牲畜，如同人皮木偶，大腦不停提醒自己這個事實—自己是個非人存在。
“不要?！?p> 莉莉絲用被子裹住自己，哽咽的聲音已顯現(xiàn)淚水的劇烈，睡得很淺的伊蘭絲還是沒有醒。
的確，那個人能在睡夢中，感受到床邊類似蜥蜴的“人”的精神狀態(tài)。
“不要?！?p> 美琴的宿舍里，安分的黑子和美琴正看著電腦，已經(jīng)關(guān)燈的房間亮著一塊屏，兩個小小的人互相依著坐在屏前。
“流星雨啊，姐姐大人我們好像還沒有一起看過流星雨吧?！?p> “沒呢，不過大半夜不睡覺，入侵學園都市衛(wèi)星看流星雨，是不是太有精神了。
明天我們還要出去玩呢?！?p> “不急嘛，姐姐大人和我一起許愿吧?！?p> “許愿？”
美琴看了看期待的黑子，又看了看屏幕。
“這樣的話，我們還不如去外面看呢?！?p> 美琴羽翼一出現(xiàn)，便同懷里的黑子飛出來宿舍，窗簾在那一瞬間飛速抖動，發(fā)出布條緊繃的聲音。
再次出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大氣層中，羽翼分散成光點，環(huán)繞在兩人身邊，阻擋住了失溫，移動和缺氧這三種狀態(tài)。
所以兩人就好像固定在了天空中，眼前的流星雨好像影布上的線。
“黑子，我們許愿吧。”
“嗯。如果莉莉絲也來就好了?！?p> “她現(xiàn)在也許睡在伊蘭絲阿姨的懷里，做著許許多多的甜美的夢，我們就不要打攪她了?！?p> “嗯?！?p> 黑子重新注視流星雨，閉上眼雙手交叉握拳，默默地許愿。
突然，一道隱匿在流星雨光芒中的紅色光線，在兩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撞進了黑子的眉心。
今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都像影片里一幀幀畫面，盡管精美可動，但誰又察覺到了呢。
美琴抱著“睡著的”黑子回到宿舍，茵蒂克絲把土御門舞夏當成抱枕夾在細長的雙腿之間。
大街上受黃泉川和小萌老師教導的上條和土御門被迫付了賬單，躺在病房里的神裂火織以及史提爾不得不清醒地睡著。
但這真的是全部嗎，學園都市的街巷里，一方正從便利店出來，牽著非要跟過來的御坂御坂，另一只手提著方便袋。
“這是近道嗎？”
“還不是怕那大媽回來看我領(lǐng)著你出去，這個點估計她都要喝醉了?！?p> 一方并不擔心這點，因為黃泉川的嘮叨自己可以屏蔽，而她的鎖喉自己也可以反抗。
但御坂御坂大半夜跟著自己也不說，一直到幾個混蛋找上事自己才注意。
如果自己不讓她小心些，自己就要徹底地跟著她一步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