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跟在顧益的身后追趕,卻在某個時刻異變突生。
嗡!
忽然之間院落里光芒大作,數(shù)十道靈符一同被觸發(fā),變故太過突然,而且縛靈符數(shù)量有十幾道之多,只在瞬間便將他的手腳纏住,黃色的靈氣匯聚成線,他越動便收的越緊。
顧益則是拉著知花跟蕩了個秋千一樣,跳上去又落下來。
“可惡!你詐我!”
“誰詐你了,都告訴你這兒有縛靈符陣了,怎么樣,踩著蘑菇的感覺如何?”
知花也是個看戲的,不禁贊道:“還是公子聰明!”
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溜走的白臉小生一見妖怪贏了,腿腳麻利的過來跪下,“大人!此人叫馬源!近一年一直在小苑山附近游蕩,性好色、好酒、好肉,不過因?yàn)楣忸^平常人大多不知其惡習(xí)!”
顧益:“……”
這墻頭草,要不了二級風(fēng)就能把他吹出個馬賽大回旋。
“廢什么話,找繩子來?!?p> “好嘞!您等好!”
“哎呀呀!氣煞我馬爺!想我立心修為竟著了爾等的道,一個小人,一個詭詐,一個妖怪,有能耐你放開我?!?p> “我放開你?”顧益忍不住想笑,“你是掉頭發(fā)的時候,也掉了智商嗎?”
“??!”他好像又被激怒了,“不準(zhǔn)你再說我頭發(fā)!”
“喔,好吧,但我真的好奇,你到底怎么禿的?”
顧益將他在椅子上來了個五花大綁,手掌摸著那滑溜溜的腦袋,不高興了就拍一下。
“那個小白臉,說你好酒、好肉、好色,此事可是真的?”
胖禿子倒似乎有幾分硬氣,落于人手嘴還不軟,傲嬌如故,“是又如何?!人各有所好,你管天管地,還管我喝酒吃肉逛窯子?”
嘿嘿嘿。
“哎,馬爺,說真的,似你這般人物肯定很熟悉廬陽城吃喝玩樂的地方了吧?”
“當(dāng)然!馬爺我就是從廬陽來的,廬陽之繁華豈是你們這些縣城之人所能想象的!”
顧益明白了,“好吧,我不管你,而且我還要看著你喝酒吃肉逛窯子?!?p> 馬源:“你神經(jīng)病吧?!”
顧益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他身前,雙手抱在胸前思考著該怎么制這個家伙。
“有話快說,要想對我馬爺做點(diǎn)什么盡管招呼著,了不起就是一死!可你沒有修為卻跟狐貍精混在一起,怕是將來也沒有好下場!”
“畢竟是人妖殊途,不如你放了我,我滅了妖,領(lǐng)了錢,咱倆去城里最好的酒樓點(diǎn)一桌最好的酒菜豈不快哉?”
啪!
顧益站起來拍了一下那大腦袋。
“做什么美夢呢,吃貨的腦子里是不是只有吃?”
“你!”馬源真的怒了,“你要么就殺我,要么就放我,可不準(zhǔn)打我的頭!否則待我脫了身,我一定也把你剃光頭!”
顧益忍不住笑起來,這家伙倒也有趣,如此暴怒還以為會說什么殺人之類的呢。
“公子要如何處置他?”
“哼!”馬源氣的別過頭去,一副英勇赴死的派頭。
“我……想好了。”
胖和尚雖偏著頭,但小眼珠子還是慢慢移了過來,他自然在意的。
“首先我得制住他,叫他聽我的。”
“嗚哈哈哈!”馬源大笑一聲,“馬爺我寧死不辱,我乃立心修仙者,廬陽修仙院所出,怎會聽命于你這個普通人?!真是癡心妄想!”
對于這種有欲望的人,控制起來最容易不過了。
顧益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小藥瓶,“知花,我告訴過你妖獸立心時最大的障礙乃情欲,可你知道因?yàn)檫@個過程過于困難,有些人為了修行會自廢功能么?雖后患無窮,但暫時可免痛苦。”
知花不解,“公子何意?”
“所謂一刀斬盡是非根,既然發(fā)情太過痛苦,不如就人為避免這個災(zāi)難……”
撇了一眼胖禿子,他盯著顧益手中的小黑瓶咽了一口唾沫,印堂有些泛青,臉皮崩的很緊。
“別慌,用藥比用刀好,不疼的?!?p> 知花興奮了,小拳緊握,張大著嘴巴叫喚,“還有這種好事?快快快,給他吃下,瞧瞧會發(fā)生什么!”
馬源:可惡的小狐貍精!
“好,你用靈氣控制他,叫他嘴張而不閉?!?p> 胖禿子終于繃不住了,“別別別,小兄弟,我剛剛就是脾氣大了些,咱不至于到這個地步,我……我這以后還想疼好妹妹呢,您千萬別這樣做,再說就算我吃了,也不能保證我一直聽你的是不是?”
“能叫死鴨子嘴軟,想來是真戳到了痛處?!彼幌掳咽掷锏乃幫枞舆M(jìn)嘴巴里,“只是平常的小靈丸而已。”
知花又忍不住笑了,笑的馬源更加生氣,“狡詐的小子!你可敢報(bào)上姓名?!”
顧益也不與他開玩笑了,右手捏了個指形,嗡嗡嗡的靈氣開始由四周向此處匯聚,“小依依那家伙也是無聊,竟然教了我這個……馬爺是吧,接下來我會用封靈符暫時封了你的腎路經(jīng)穴,以后你若是聽我的,我心里滿意便為你解開,若是不聽我的,你可能得和你的好妹妹說再見了?!?p> 馬源睜大了眼睛,每一幀的畫面都似乎在說著‘不’。
顧益卻還是砰砰砰的在他的小腹處勾畫了一道小巧精美的靈符,過程是有些疼的,但這個家伙算是漢子一下也不喊,倒是讓顧益……不得不下手再重一些,不然還以為沒到位呢。
最終這禿子是疼得脹紅了臉,忍不住咳嗽幾聲。
“這樣便行了?”知花眼睛放光,羨慕到蹦腳,“公子,那我也要!”
“你們……都是變態(tài)吧!”馬源閉著雙眼,對他來說今天真是邪了門,你聽聽這都說的什么話。
馬源低頭看了看那已經(jīng)沒入身體的靈符,“你這小子奸詐的很,以為會幾道靈符就想唬住我?我才不信有此種靈符?!?p>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p> 顧益師從一個怪物,他這一手寫就靈符的本事就是跟小依依學(xué)的,既然真的施了,那便沒有被人輕易解開的道理。
……
……
翌日。
天空放晴,找不見一片云彩,暖暖的微風(fēng)吹過這個院落,東北角的那一刻槐樹隨風(fēng)而扭。少年人坐在院子里中央的石凳上,提筆凝心會寫。
這畫面本是寧靜祥和卻忽然被‘砰’的一下推門聲破壞。
顧益嘴角勾起,“試過了么?行不行?”
馬爺三步并兩步?jīng)_到他的面前,拔劍以指,“我這人講道理,你解開我身上的靈符,我便不傷你,你打不過我的!”
“你拿劍指著我,然后說跟我講道理?”
少年人沒有理會這般大呼小叫,只是下筆勾轉(zhuǎn)間稍稍用力,登時間院落中沉寂的靈氣忽然便的活躍,筆鋒微微閃爍著光芒。
馬爺不禁凝目震驚:厲害!天下間竟有人寫的出此等漂亮絕妙的靈符!
“靈符并非功法,也不是陣法,只是繪出特殊的紋路與天地產(chǎn)生共鳴,馬爺可知蜜蜂的窩都是極為規(guī)則的正六邊形么?天地萬物皆有靈,筆鋒一落驚鬼神,靈符也挺有意思不是么?”
顧益抬了筆,鼓動不安的靈氣忽然歸于寂靜。
這禿子正被美妙的事物吸引,忽然聽住叫他忍不住‘誒’了一聲,“你……別停啊……”
誒什么誒,就是不讓你看。
“靈符不難,即便不是真正的修行者也有學(xué)的條件,不過每一道靈符都是創(chuàng)造者的私產(chǎn),不會輕易示人。寫法不同效果便不同,我的縛靈符……便是不能給你看的?!?p> 不久前他還提醒過燦蓮,他寫的傷靈符比較好,所產(chǎn)生的效果自然也不是其他寫法所能比的。
馬爺切了一聲,“看看又怎么了,一個大老爺們那么小氣,就這么一會兒我還能偷學(xué)了不成?”
“難說,我當(dāng)時就是看一眼便記住的。”
“吹牛?!?p> 的確,看一眼便學(xué)會這是理論上的可能,馬禿子不信也有他的道理,顧益也無意與他爭論,只是問道:“咱們之間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我有個忙叫你幫,幫好了我便替你解開靈符?!?p> 禿子繞著這石桌繞了幾圈,摸著下巴觀察顧益,“你究竟是何人?為何這么神秘?似乎很懂修仙卻無修為,莫不是是脫境者?再者我見過靈符,卻沒見過有人在自身沒有修為的情況下只用筆鋒便調(diào)動天地靈氣,還冒著危險與一個小妖在一起,怎么看你都不太正常。”
“想了解我的話,就幫我的忙,你會有很多時間分析我?!?p> “你的靈符跟誰學(xué)的?”
“你以后得習(xí)慣不要像這樣問我太多問題?!?p> 大約是過了數(shù)息,這禿子有了些計(jì)較,他一屁股坐在石桌上,“我本來很生氣,準(zhǔn)備以武逼你為我解符,不過我也不是手段狠厲的人,不如這符我自己來解如何?至于幫忙,馬爺是仗義的人,舉手之勞定沒問題!”
“你自己解?”顧益還真不是瞧不起他,等他慢慢研究出怎么解大概也快要‘絕經(jīng)’了。
馬禿子嘿嘿笑,“當(dāng)然是你教我怎么寫,我學(xué)會了,自己不就解開了嗎。”
原來如此,難怪這家伙脾氣這么好呢。
“可以啊,跟我耍小聰明,想學(xué)我的縛靈符?”
卻是個識貨之人,見了顧益的筆法登時便心動了。
雖然之前騙了他幾次,但今天所說的都是真的,許多修行者都可以創(chuàng)造出自己的靈符,甚至有些基本的寫法大家都懂,比如基本的傷靈符,只不過用處沒那么大而已。
只有一些厲害的人物精心創(chuàng)造出的那些才叫人贊嘆不已,這便是獨(dú)孤九劍和普通劍法的區(qū)別。
可也因?yàn)檎滟F,精妙的靈符是不會輕易外傳。
馬爺扔了劍,開始不要臉來了,“你看以我的資質(zhì),學(xué)這道縛靈符要多久?”
“我什么時候說要教你了?”
禿子開始沒臉沒皮起來,“不急不急,你先說,什么忙?”
嘴上這樣講,而心理想的則是:等學(xué)會了靈符我自己解開,就不幫你找人能拿我怎么辦?。
顧益心中也有了計(jì)較,“我這個忙也簡單,你和我一起去廬陽,然后幫我到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尋一個人。”
“尋人?就這么簡單?”
“emm……”顧益眼咕嚕一轉(zhuǎn)想起來前幾天那四個刀客,雖然四個人都留下了,但難保不會再派人過來,這樣一來尋人反而是次要,得先順利走到廬陽才行,不過他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對的,就是這么簡單,沒有危險!”
“好!那我?guī)湍?!?p> 馬爺哈哈大笑。
顧益也嘿嘿一笑。
正此時,知花忽然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公子!公子!遠(yuǎn)處有大片烏云,天快黑了!”
小蘿莉的臉上充滿了驚恐,一顆汗珠從她細(xì)嫩的鼻尖滑落。
“烏云?在哪兒?”
躲在這四周都是山的縣城里,不借高處便看不到遠(yuǎn)方,顧益順著知花指的北方一躍而上房頂,霎時間果然是成片的烏云迅速在天空中擴(kuò)散開,無閃電、無風(fēng)雨,但似乎含著一些不可輕視的威勢撲面而來!
“這是……”立在高處的少年微微皺了皺眉。
知花渾身戰(zhàn)栗,說話打結(jié),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本能有些顫栗。
馬爺做了個一個眉毛高一個眉毛低的嘲弄表情,“烏云忽而蔽日,這是要下大雨了???”
“sb?!?
幻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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