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很好喝,就讓他喝,我倆打的是心理戰(zhàn),無非是誰先認輸而已?!?p> “他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光靠我的血根本就壓制不了幾天,他不給我解藥,就不給?!碧K染說的半真半假,其實也是在試探他。
“他把解藥給你了?”
“沒有,他說刑具很多,要是我不給他醫(yī)治,他可以讓我感受感受下地獄是什么滋味?!?p> “你不會答應他?!彼f道。
“我先讓他感受了一下,下地獄是什么滋味?!碧K染事不關(guān)己的說,其實事情哪有這么簡單,不過她也沒有告訴她:“此等解氣的時刻,當然要罵上幾句?!?p> “然后他怒火攻心,想要殺了我。”
“我讓他別動,他非要動,讓他別運功他非要運功,后果可想而知?!?p> “然后他就放了我?!?p> “他怎么會放了你呢?應該逼你交出解藥才對?!?p> “你覺得呢,他不能運功,又剛坐上仙靈宗宗主之位,上位采取的是暴力鎮(zhèn)壓的手段,我要是將他不能運功的事說出去,要他死的人應該很多?!?p> “你是怎么下的毒?”
“他爹上位的時候,我見了他一面,當然我也沒覺得他有多不對勁,只是未雨綢繆,看見桌上擺的符令花,順手給他下的。”“他都想當宗主,沒道理不惜命?!?p> “你自己就可以煉制出解藥,為什么還要找他煉解藥?”
“那藥材好貴的好嗎?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錢,況且有了現(xiàn)成的,我干嘛還要自己練?!?p> 呵呵,你的錢呢,你煉制的丹藥完全價值連城,隨便一顆,你也不至于喊窮,我聽江湖上有人喊你散財童女,?”
“這丹藥能隨便給嗎?一不小心是要死人的,在說我要那么多錢又沒有什么用,難不成讓我攥在手里發(fā)霉阿。”這稱呼,蘇染扶額。
“你清高,我看你留在仙靈閣恐怕也是為了你煉制的那些丹藥吧?!彼托Φ溃凑K染也不會殺他,有恃無恐,卷土重來。
“我煉的丹藥我得負責,當時我煉的丹藥只用了一小部分,沒用的都被我毀了,用了的也被我服了解藥,沒出什么大亂,丹藥數(shù)目也對的上我才回來的?!?p> “你知道我為什么與你說這件事?”蘇染將那戒指放好,與他說:“我手上的手環(huán)你可認得,秦風給的?!?p> “不認得。”他冷淡的回道,再不去看那手環(huán),說實話,他并不想卷進著蹚渾水里。
“這手環(huán)原先在秦風的父親手上,你兄弟的東西,仙靈閣圣寶,你不認得?早就被卷進來了而不自知?!碧K染看著這手環(huán),還在發(fā)著瑩藍色的光。
這手環(huán)叫流光紫金玉手環(huán),與煥金手環(huán)極為相似,一陰一陽,只是流光紫金玉手環(huán)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她其實有些偏紫,如果不仔細,根本就發(fā)不現(xiàn)這兩手環(huán)代表著一陰一陽。
而這手環(huán)與煥金手環(huán)如此相似,她離開仙靈宗不久,就聽到小女孩被殺的消息,而兇手就成了她:“那我在問你,那小女孩是不是你殺得?”
“不是?!彼氐?。
蘇染望著他,想要看看他眸中藏的是什么:“那你來仙宗做什么?想好了在回答,沈清風,我答應過一人不殺你,可死很簡單,難得是活著,這次你若是在插科打諢,你知道我的手段?!边@句話隱隱有了逼迫的意思。
“殺人?!彼@次到時正經(jīng)起來,他之所以這么肆無忌憚,也是知道蘇染不會殺他。
“誰?”
“慕凌云?!碧K染沒有看他,轉(zhuǎn)身,這一步步算計的是誰,她很期待,他應該來不及得手,是誰呢:“你走吧?!?p> “我走不了?!彼嘈χ?,眸中蒙上了一層灰塵。
“可你別無選擇,怎么讓一只替罪羊乖乖聽話,你退,就是死?!碧K染眸色變淡,望向他說道
“還有,你若把這位少年會吸收功力的事說出去,我會做出什么我可不知道,比如三年前的事,我的代號是染?!?p> 他被嚇得一激靈,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三年前她殺人狂魔的事就是從那時開始傳播開來的,連續(xù)三個宗門幾千個人,無一活命,當時的她才剛滿十五歲,第一邪教明圣教的殺手,代號染,后面過了一年明圣教滅,她重出江湖,有無數(shù)仇家追殺,都讓她活了下來,反而那些人都死于非命,后面的手段更是慫人聽聞,江湖之中都說她是心狠手辣的女魔頭,手段陰毒,殘忍,雖然有所夸大,但是卻也相差無幾,三年前他見了她殺人如麻,人命是草芥的樣子。
一年前,不知所蹤,有人說她被殺了,也有人不相信,但是人卻消失了。
原來是換了一重身份,成了蘇家的遺孤蘇染,怪不得尋不到她。
可是她這個人太奇怪了,近一年開始拿錢救濟百姓,懲奸除惡,醫(yī)治病人,散財童女的名聲就是這么得來的,原來也只是掩飾身份,她不相信她會改邪歸正,一個殺人如麻的人,又算什么好人呢。
關(guān)于她的傳說很多,想殺她的俠義之士也不計其數(shù),曾經(jīng)為了殺她,出動過最高懸殺令,地級懸殺令,她能活到現(xiàn)在,這一點他倒是很佩服。
“告訴秦風,不久后我會拜訪?!碧K染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她的身份,多一個人也無所謂,反正也瞞不住了。
蘇染站在門口,就這么一會功夫,床上的被褥直接被他從新?lián)Q了一遍,他還想去換其它的東西,要不是地板不能換,他估計要把地板拆了。
潔癖好嚴重,跟乖老頭有的一拼,看著他眉宇間的嫌棄,蘇染本來想抽本書看看,現(xiàn)在也不敢動,將手洗了,看著他,清風明月,皎皎公子。
他將手洗了十幾遍才覺得好些,眸子望向她:“你為何不進來?”
“我怕你把地板拆了。”蘇染輕聲說道,她今天真是有些奇怪,可能做壞人做久了,想換個口味。
“進來吧。”他將她帶進來,給她倒了杯水。
蘇染走到書架旁,這間屋子其實不算多精致,但是書卻不少,光是書架就占了三分之一:“我可以看看嗎?”
“為什么不問我?”他站在她旁邊,眸子帶了幾分思量,望向她。
“你不說,我不問?!碧K染回道,陽光透過窗,給她渡上了一層光輝,但是偏就抓不住。
“這是我母親給我留下的?!彼蛩?,想從她眸中看到些別的情緒,可是,沒有。
“嗯,你母親讓你留在這里的,很好?!边@里就像是世外桃源,仙境也不過如此,遠離一切凡塵俗世,挺好的。
他將茶遞了過去,蘇染接過來,要是以后,等她事辦完了,也找一個這樣的地方,那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遞過來一個絲帕,目光掃向蘇染胳膊上的傷,蘇染愣了一下,接過來,覆在傷口上。
“我走了?!碧K染將茶喝完,沒有在多做逗留,外面那些人該等急了。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彼麊柕溃琅f單純。
“你會出去嗎?”蘇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他另一個問題,她今天不應該來的,他適合這里,不適合外面的世界,眸子中的單純會被磨平的。
“嗯,我想看看世界是什么樣的?!彼谝巫由?,沒有期盼也沒有失落,只是平淡的說道。
“這些錢給你?!碧K染身上只有這么多,應該用的到,千帆過盡,愿你仍是少年,不染俗塵。
手腕上傳來冰涼的觸感,不一會就熱了。
蘇染看著手上籠罩著白色霧氣的手環(huán),極光手環(huán),確實是個好寶物,她帶著這個武功到時可以更上一層樓,不過,這太貴重了。
蘇染將手環(huán)脫下來,放回到他手上:“我救人全憑心情,這東西,你還是留著吧,放我手上也沒用?!?p> 他固執(zhí)的將東西從新帶到她手上,眸色認真。
蘇染不知道他怎么弄得,她在摘就摘不下來了:“那我也便送你一樣東西吧,暗魂鎖,這個東西比較適合偷襲,控制他,讓他為你所用,不過時間只能持續(xù)一個時辰,可以用三次,你若出去的話,應該用的著。”
一身白衣,如同神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讓人驚艷,不過出去,也會是她的敵人,兩不相欠,日后打起來,才不會手軟,可是她也應該知道,有時候,相見就是來還債的。
她記性很好,記得來時的路,等都她回去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小姐,剛剛慕凌云醒了,他們的人想請你過去一趟?!甭渎浞愿篮竺娴娜藢埐硕肆诉^來,落落平時管著她的衣時住行,千羽是管一些大事,兩人的分工不同,蘇染其實與千羽更親近一些,落落這丫頭比她的心還要細,是擺明了不想讓她去。
蘇染換了身衣服,看著端上來的飯菜,她其實也不太想理會,這是別人的宗族的是事,她怎么能貿(mào)然插手。
不過她又不能不去,到底是客人,再說她答應了盡力,事情也得做好而且,仙宗這蹚渾水,她身邊不知道有多少個眼線,竟然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她才剛回來,就有人傳話。
把小甜甜叫出來,將戒指里的解藥拿出來吃了。
“落落,飯菜你們幾個先吃,我去看一下情況?!?p> 慕凌云房間里,幾乎仙宗重要的人物都聚齊了,應該是案情有什么進展,這件事情論起來損失最大的還是仙宗。
最先開口的是慕凌霄:“不知蘇醫(yī)師施針時可否在兄長手上見過一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