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
臨瑜等了葉絕七年。
在此期間,沒有一丁點葉絕的消息傳來,說不擔(dān)心是假的。但她終是一年年的等了下來,到如今,臨瑜漸漸地估算出了自己恐怕時間不多了。
她抬頭望向了外邊,整理起了行囊。
“歡歡,我們出去尋葉絕了?!迸R瑜拿著手里的包裹,帶著一把黑傘,抱著歡歡出了俞侯林。
臨瑜撫摸著懷里的雪狐,歡歡也老了,只是不知會是自己走在前頭,還是歡歡先離去。
二十年未曾出這林子了,外界的變化倒是挺大。
外面烈日炎炎,臨瑜打著傘走在官道上,隨著時間的加長,她越來越不舒服起來,一般被烈日曬的人都是熱的紅了臉,而她卻是越來越蒼白。
“吱?!睔g歡擔(dān)憂的撓了撓臨瑜。
“倒是讓你擔(dān)心我了?!迸R瑜蒼白著臉安撫性的從頭到尾撫摸著歡歡的背脊。
她走到了旁邊的樹下,直接坐在了樹蔭下。
“哎,沒頭沒腦的,你說,我們?nèi)ツ睦飳に兀俊迸R瑜像是說給歡歡聽,又像是問自己。
“若是他在我尋他的期間回了俞侯林,看到我留給他的信,會怎么樣呢?”
“希望來得及尋的著他。”
臨瑜在樹下坐了一盞茶的功夫,遠處傳來了馬蹄聲,等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一支軍隊。
臨瑜蹙眉,看他們來的方向,看樣子是守衛(wèi)東邊的邊疆士兵。
元錫風(fēng)在高頭大馬上遠遠的就看到了樹下的女子,遠遠望去時,覺得身著藍衣的女子氣質(zhì)飄逸絕塵,近了觀她,卻帶上了份清冷,懶懶的靠著樹,慵懶之意盡顯。他與她對視,看女子不曾移動的雙眼,眉目微動。
經(jīng)歷過殺伐的將軍的目光,豈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住的。
倒是有趣。
臨瑜看著馬上的男子,一開始只是因為覺得這張臉莫名的熟悉,但卻是想不起來盯的久了些。后面她便想著問問看認(rèn)不認(rèn)識名字叫葉絕的,權(quán)當(dāng)活馬當(dāng)死馬醫(yī)。畢竟看著官位挺大的,幼時撿葉絕回去時,看他的穿著和練過功法來看,不是小戶人家的孩子。
等著近了,臨瑜站了起來,眉目看向馬上的將軍。
“這位將軍,可否借用一些時間?”
元錫風(fēng)勒緊了馬繩,手抬起示意隊伍停下。
“姑娘有何事?”
“無甚重要的事情,只是想問下將軍認(rèn)識的人中,可有叫葉絕的男子?若是沒有,便是叨擾了?!?p> 元錫風(fēng)聽到葉絕名字時,眼神頓了頓,將身子微微往下壓了壓,眼睛對著臨瑜的眼睛“葉絕?倒是有一個,但不知是不是姑娘口中的葉絕?!彼o緊盯著女子的面部表情,看著女子一瞬間眼神的光,手在馬繩上無意的磨蹭了下。
“那不知,將軍口中的葉絕此時在何處?”
“姑娘如此輕率的相信我說的話?”
只見女子頓了頓“不瞞將軍,將軍口中的葉絕無論是不是我認(rèn)識的葉絕,也許只是名字相同,但如今既有消息,我定是要問上一問的。我如今也是漫無目的的在尋人,倒不如得到個算得上是消息的消息,有個去尋的去向。”
“如此,我便再問一個問題,姑娘回答了,我便回答姑娘的問題,畢竟不好隨意透露他人的消息。姑娘可有異?”
“將軍請講?!?p> “姑娘與你口中的葉絕是何關(guān)系?”
“算是姐弟?!迸R瑜頓了頓,回答了他。
元錫風(fēng)挑了挑眉,看來不是葉絕。但總歸答應(yīng)了人家,倒也是不含糊。
“我所認(rèn)識的葉絕在京都。”
“多謝將軍?!?p> “我如今正好也是行去京都,姑娘可愿同行?”
“將軍!”旁邊的副將忍不住上前提醒。
“多謝將軍美意,民女便不便叨擾了,將軍先行?!迸R瑜極其有眼色的側(cè)讓了身子。
元錫風(fēng)在說出口時便覺得莫名其妙,如此一遭,舉手示意隊伍行進。稍看臨瑜一眼便開始行進。
臨瑜等軍隊消失在眼前,才慢悠悠的往京城方向走去。
“歡歡,看來我們得買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