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聽到走廊里一片嘈雜，起夜的雨菲摔下了樓梯。
樓上的女生拿著竹竿，挑下昨夜落在樹枝上的白床單。
雨菲住進(jìn)醫(yī)院。米佳去看望她，難免說起了小寧。
米佳說：“我覺得小寧不可能是自殺?！?p> “是嗎？”
“你覺得小寧會自殺嗎？”
“這個我怎么知道？”
米佳說：“一個自殺的人為什么還要洗床單？干凈的床單對于一個決心死亡的人存在什么意義嗎？”
“床單不是你的嗎？”
“對啊，一個想著死的人，怎么還有心情和……跑去，幫著別人洗床單？如果小寧真有自殺的念頭，那么一定是在洗了床單之后……”
雨菲嘴里叼著的吸管落下來。
“我們樓上有女生說，小寧出事之前，聽到兩個人在吵架，還有踢凳子和摔門的聲響?！?p> 雨菲神情顯得越發(fā)不自然，似乎有著一絲慌張?！笆钦l聽見的？聽出……是誰了嗎？”
“只是大家在傳，說不好。……不過，我真的看見了小寧，你摔下樓的那天夜里，小寧就站在你身后，睜著大大的眼睛，裙子飄啊飄……”
“我也看見了，在你身后……”
她們同時靜默了一會兒。
米佳喃喃地說：“老人們說。冤死的人魂不散，會在她見到的最后一個人身邊游蕩……”
頃刻，雨菲的臉變得煞白。
米佳一直懷疑，雨菲在說謊。雨菲始終堅持說，她是在小寧跳樓后，才回到學(xué)校的。米佳在接受警方詢問的時候，隱隱可以嗅到寢室里的香水味道。那種香水是雨菲使用的牌子。
“那天，小寧最后見到的人是你，還是我？”米佳追問。
“這個問題，應(yīng)該小寧來回答。”雨菲不停地顫抖，嘴唇貼近杯子，牙齒碰在上面鐺鐺響。
米佳幾乎確定，雨菲在說謊?？墒?，雨菲為什么要說謊。難道，小寧真的是被人推下樓的嗎？米佳有點不敢繼續(xù)往下想了。
米佳沉默了。
那天下午，小寧一定是遇見了什么事情，否則性情溫和的她不會一反常態(tài)，大吼大叫。她究竟遇見了什么事情？她回來，一定是為了告訴自己真相。米佳懊惱自己那夜膽小。她可是小寧最要好的朋友。
小寧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自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