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他所了解,郊區(qū)那片遲早都是要拆遷的,帝都的拆遷補償,價格不菲。
他和梁永丹私下早就想從梁諾手里哄過來了。
到時候他們一家四口的戶籍先遷過去,那賠償金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雖然這筆錢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但是讓梁諾得到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諾諾啊,還是那句話,你第一次向姑父伸手,姑父決不好教你空手回去。這樣,姑父回去跟你姑姑商量一下,看哪里能挪出一筆錢來,過幾天給你答復(fù)?!?p> *
孫逸民放下車速,念叨一句,“先生,前面那位好像是梁同學(xué)。”
坐在后排的梅清晏,修長的手指壓在翻開的文件上,頭也沒抬,全身心沉浸在工作里。
龐德學(xué)院是金翡大學(xué)最大的學(xué)院,里面系別眾多,囊括了各個專業(yè)的尖子生。
他剛就職,每個系都有調(diào)研計劃,必須在開學(xué)前熟悉全部情況,因此最近工作量極大。
孫逸民覺著自己簡直莫名其妙,梅家的公益事業(yè)惠人無數(shù),先生哪能是個受助人就親自來了解關(guān)心,還在他工作的時候叨擾。
趕緊識相閉嘴。
哪知翻閱文件的梅清晏,竟淡淡回應(yīng),“哪個梁同學(xué)?!?p> “額。”先生聽到了吶,孫逸民便順口告知,贊不絕口,“她叫梁諾,是春饒的受助人之一,成績拔尖,從不來事,中學(xué)在明華中學(xué)就讀,初中高中都跳級了的。”
孫逸民吶吶道,“是了,她應(yīng)該今年參加高考,但是前幾日入學(xué)資助申請名單里卻沒有她?!?p> 在T國,大學(xué)前都是義務(wù)教育,所以資助是每年自動打卡。
高考之后,人生方向會有變動,想獲得資助就要重新申請,接受審核。
穿著白色T恤和牛仔七分褲的女孩,頭發(fā)及肩,背著雙肩帆布包靜靜走在綠樹蔭下。
車經(jīng)過時,風(fēng)恰起,吹起她一邊鬢發(fā),露出白而瘦削的臉蛋,耳朵上方別著一枚心形發(fā)夾,好像點綴了顆細鉆,有時閃爍出微光。
梅清晏收回視線,心思重回工作上,口中吩咐,“你去了解一下情況?!?p> *
雖然學(xué)費依舊沒有著落,此時梁諾多了幾分毅然決然,對金翡有了更強烈的渴望。
不久,梁諾上課回來,發(fā)現(xiàn)她家破落的樓底下停了一輛車,很有高級感。
她對車不了解,只能如此形容。
是別人家的?沒見過。
是唐善清?畢竟她家就這么一個闊親戚。
梁諾的手攥了攥包帶,心里緊張,猜不出他的來意。
拒絕的話,不必登門,直接不理會就是。
同意了,痛快得超出她的想象,也不理解親自送上門是什么意思。
她心懷狐疑地上樓,剛到五樓和六樓之間就聽到一聲女聲。
“諾諾,你可回來了?!?p> 她家門口,站的不是梁永丹,還是誰?
十幾年不見,梁永丹除了眼角有些些細紋,臉頰飽滿緊致,歲月并沒在她身上落下多少痕跡。
梁諾抿唇,攥包帶的力道不由加重幾分,僵站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