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腹地,獅子的吼聲和女孩兒的尖叫聲此起不落。
足有四五千米之遠(yuǎn),唐為一發(fā)現(xiàn)獅背上竟還馱著言武,眉間一皺,“這小武,敢把玄霖獅當(dāng)馬騎!”
身后開扇的聲音,“小武姑娘果然非同凡響,一鳴驚人。”
“是非同凡響了,我頭也大了?!?p> 將法器獻(xiàn)出,唐為一御劍追向言武的方向。
段景田自然也一同跟了過去。
……
玄霖獅如同發(fā)了瘋,在樹林間高速穿梭,一會兒又騰空而起,突然筆直飛下,怎么都甩不掉言武。
就算甩開了,她又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
“我相信你是有靈性的,所以放棄吧。”
玄霖獅加速下降,言武騎在它背,迎風(fēng)大聲喊著,“比過山車還刺激!”
又是驚天怒吼……
半空之中,言武的余光瞥見懸崖之處一抹箭光,其殺氣沖著她一人一獸。
言武本想帶著玄霖獅瞬間移動,可沒想玄霖獅在高空中轉(zhuǎn)了個身,飛箭之快,玄霖獅一吼,飛箭瞬間化為灰燼!
“大貓兒,不賴啊!”言武心喜地摸了摸它的腦袋,這一舉動又惹怒了它,在空中亂蹦兩下。
一支飛箭成灰,那懸崖邊上,殺氣又凜冽出現(xiàn)。
在空中忽上忽下,加上玄霖獅不聽話,言武沒看清究竟是誰。
人看不清,畢竟從小是在訓(xùn)練營中長大,殺氣的方向言武能精確地感覺到。言武取下腿間石針,朝那個方向傳送。
不想玄霖獅在空中還在亂飛,言武一時沒辦法計算那人所在坐標(biāo),一失手,兩枚石針掉了下去。
“別動!哎,別亂飛??!”
玄霖獅的天生獸性似乎也感應(yīng)到了那個方向傳來的殺意,駝著言武直奔而去。
隨后三枚箭光,言武在獅背上,三箭已離弦,只差幾尺,一人一獅消失在了空中……
……
向言武所在飛去的唐為一和段景田在空中自然是瞧見了那一幕。
“以小武的性格,一定會去懸崖上!”
唐為一轉(zhuǎn)了個方向,加快速度。
段景田跟了過去。
……
玄霖獅落在地上,愣了半天,左右看這里已是在懸崖。
卻沒見著人。
言武的腦袋耷拉在獅頭上,相當(dāng)慵懶地說道,“別找到了,在你腳下呢。”
果然是神獸,通了人識,就算不與人接觸,也能知道人類所要表達(dá)的意思。玄霖獅將左前腳抬起來,腳下那人被拍暈在了地上,看著臉,言武似乎在昨日的開山儀式上并沒有見過此人。
“大貓兒,你見過?”
玄霖獅甩著身上的毛,表示不認(rèn)識。
就在一人一獸觀察地上的人,身后茂林間,一人拿著長弓搭上了箭準(zhǔn)備射向玄霖獅。
箭離弦的同時,言武摸了石針。
“哐當(dāng)”一聲,飛箭撞向石針,落在玄霖獅尾巴的地方。
言武所在的世界里大能力者所擁有的超強(qiáng)精準(zhǔn)的計算能力,一瞬間能定位飛箭與石針碰撞的準(zhǔn)確位置!
玄霖獅摔著尾巴,將箭掃向一邊,掉轉(zhuǎn)身子,一步步逼進(jìn)茂林之中?,F(xiàn)在身上駝著言武,玄霖獅也不再反抗。
林中有兵器掉落的聲音。
“等下?!?p> 言武輕輕拍了拍玄霖獅的脖子,它依言停下了腳步。
林中緩緩走出來兩人。
前一人的脖子真抵著一把劍,
后面那個,“言鋮!”
言鋮的臉上還帶著面具,昨日,言武便將他的身形和樣貌深深記下。他進(jìn)入后山,并沒有穿著前一日的掌門身袍,而是一身簡單的淡黃色云紋武服。
言武一驚,將言鋮的名字脫口而出。
戴面具之人一步步走向一人一獅,手上的劍向上抬了抬,刃處抵著刺客脖子,“說,你們是誰?”
他的聲音似水,柔軟又輕揚(yáng),像綿長的笛聲悅耳。
“洛陳山?!?p> 言武瞇著眼,“放屁,本姑娘就是洛陳山來的?!?p> “明泉派?!?p> 劍刃按著刺客的喉嚨,逼出了一絲血,言鋮又說,“說還是不說?”
沒料想那人身軀向前一傾,脖子抹了整把劍,自殺了!
言鋮見他噴血的一刻,隨手一扔,并擦掉青羽劍上的血,抬頭,“本座還從未見過有人騎著玄霖獅,并還能讓它這么乖乖聽話的。”
“畢竟我是保護(hù)動物協(xié)會的?!毖晕溟_玩笑似的說道。
“協(xié)會?”言鋮一聽這個詞,雙眼盯著言武,“方才我見到你用了無距,姑娘難道入了煉虛境了?”
言武此時心中波瀾,她平日用的一些詞語,沒有人能理解。但是眼前的這個人,這個言鋮,似乎知道一些,她的手在抖,嘴也不利索,輕輕試探性喚了一聲久違的,“哥哥?”
這一聲哥哥,言鋮心一動,青羽劍掉在地上,面具下,言鋮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理智告訴他,不可能,她絕對不會來到這個世界!
同樣,他也輕輕喚了一聲,“小武?”
兩人從未想過,久別重逢竟然是這樣的場面。
玄霖獅不解風(fēng)情地打了一個哈欠,甩了甩身上的毛,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往懸崖邊上去。
言武跳下獅背,抽著泣,像是一肚子的委屈有了釋放,放開大哭起來。
……
當(dāng)唐為一和段景田二人趕到的時候,只聽見言武大哭,說道,“言鋮你個大混蛋,你怎么可以這樣!這么久丟下我不管!”
“什么情況!”唐為一身為師兄,自然是認(rèn)為言鋮當(dāng)真欺負(fù)了言武,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經(jīng)獻(xiàn)出赤狐筆打了一個烈火陣向言鋮。
突然的烈火陣,下意識一抬手設(shè)了一道水屏。
言鋮看著言武放聲大哭,又是心疼又是好氣,這人怕是誤會什么了。
言鋮一出手,段景田也吃驚,他的境界居然已經(jīng)煉虛中期!比葉流光還高!
“言掌門,別以為你是八元派的掌門!”唐為一手上的匕首化成一道劍氣,直逼水屏刺去。
哭夠了的言武,擦了眼淚,一轉(zhuǎn)頭,怎么三師兄和言鋮打起來了?
向旁邊挪了挪,不知旁邊還站著一個段景田,像個小迷妹一樣。
“這么牛掰!加油加油,三師兄加油,言鋮加油!”
唐為一,言鋮——你到底站哪邊!
段景田——你以為他們是為了誰在打架!
玄霖獅在懸崖邊伸了一個大懶腰,趴在暈倒的刺客身上——人類真的太復(fù)雜了。
卉冰
嗯,本人還覺得言鋮這個名字挺好的。有一諾千金的意思。加油,加油,哥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