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和海草將苑尋綁成蠶蛹狀,他并未掙扎,蘇爾說答案他不滿意,那么答案究竟是什么?愛或者長情與否有那么重要嗎?
蘇爾也確實(shí)說對了,他的父王確實(shí)未曾教過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后宮三千,無論他的母妃還是皇后,又或者是顏淑的姑姑九昭儀,所有人都是他父王的妃子,有所愛,有所棄。就連普通人家也很少只有一個妻子,鐘情,大概整個封遼都不曾幾人識得吧。
他緊閉著雙眼,腦海中浮現(xiàn)起第一次見顏淑時的情景,少女身著粉衣,一雙桃花眼中帶有淺淺的怒意。
然后是每天抱著個小籃子一跳一跳走到他身邊的顏淑。
再然后是依賴他的顏淑,看見他受傷心疼的顏淑。
苑尋的嘴角不禁地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眼前還是一片黑,周圍沒有人說話,唯一難熬的可能就是這種孤獨(dú)的感覺吧。但他在皇宮里的時候又何嘗不是這樣,他靜靜地回想。
答案應(yīng)該是——不是是她何妨而是非她不可吧。
如果給不了一個人未來,在最愛的時候?qū)λ裏o盡的好,在感到厭倦的時候,她相當(dāng)于在最愛你的時候離開,那帶給她的就是無盡的絕望。
過度悲傷人是會生病的,她為什么要為了你的一時興起而傷害她自己呢?
苑尋的嘴角勾起嘲冷的笑。
他又想起:蘇爾看期晴的眼神就像眼前的是世間珍寶一般。如果有朝一日,他和顏淑也能如兩人一樣就好了。
“轟隆——轟隆——”巨大的響聲傳來,苑尋一下驚得睜開眼睛,他在周圍生起烈焰,根仍舊死死的纏住他,根本不畏懼火焰將他們燒盡一般。
烈焰漸漸變成針狀,傳入一條條根,“砰——”爆炸,所有的根斷裂開,苑尋得以脫身,但根中含有大量的毒液。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從被炸碎的碎片里流出,順著水流侵入苑尋的身體。
苑尋無暇去顧忌那些毒液,他用盡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洞口游去:顏淑還在外面,她有危險。當(dāng)時只有這么一個念頭在苑尋的腦中響起。
其余的根又再一次纏上苑尋的腳,把他往后拽,遠(yuǎn)處游來幾只牙齒尖利的食人魚。
苑尋拔出腰間的長劍砍斷了纏住他腳的跟然后又刺向?qū)λ麖堥_血盆大口的食人魚。
當(dāng)根再一次纏住他的腳,食人魚的數(shù)量也越來越多了,他背部的鮮血是對它們極大的吸引。
這樣一直不停地砍下去,只會消耗體力。苑尋望著一邊蠢蠢欲動的根,在根和食人魚間用火焰織成一張大網(wǎng),中間是巨大的火球。
又是一陣巨大的聲響,苑尋借著氣流的沖擊,猛的游向出口。
“砰——”苑尋被沖出石洞,當(dāng)他一出來時石洞也立馬坍塌了。
“蘇爾,別怪我,是你把我關(guān)在這的?!痹穼ひ荒槍擂蔚赝幌伦幼兂衫训氖?,然后自言自語道。
苑尋轉(zhuǎn)身向原路返回。
當(dāng)他回到白色之淵的城鎮(zhèn)地區(qū),耀眼的藍(lán)色光束照亮大半個海洋。
“糟了,顏淑有危險?!痹穼ぞo緊地盯著光亮的來源。
走進(jìn)宮殿正與蘇文諾對峙的蘇爾此時也身上帶血,但光亮并不是從兩人切磋產(chǎn)生的。而是——顏淑那邊。
現(xiàn)在趕過去也來不及了,更何況蘇文諾現(xiàn)在有人質(zhì),不可能這么輕易地放他走。
蘇爾捂著受傷的手臂,小腿也被利劍割傷了——他在一進(jìn)宮殿就遭到了連環(huán)暗器的攻擊,若不是法術(shù)和身手絕對不會只受一點(diǎn)傷。
一片片小貝殼鑲嵌而成的椅子上,蘇文諾用戲虐的眼光肆意掃蕩著蘇爾,邀功一般地說:“蘇爾,不擔(dān)心嗎?你的女兒就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像那個賤人一我把你們一家都塞進(jìn)冰棺里怎么樣?你不是就喜歡抱著那個冰盒子嗎?哈哈哈哈哈哈?!?p> 笑聲在整個宮殿回蕩,蘇爾抑制著內(nèi)心的憤怒,盡量使聲音保持冷靜,說:“期晴。”
然后就看見蘇文諾的臉一下子被按在椅背上,他在椅子上不停地掙扎,但是動不了。
蘇爾仍舊站在遠(yuǎn)處,捂著傷口,靜靜地看著他。
蘇文諾氣得不行,法力不及蘇爾,根本掙脫不了咒語的束縛,只能硬著頭皮死撐說:“你女兒還在我手上,放開我,自己去‘夢魘’好好待著。”
蘇爾未答,只是轉(zhuǎn)身,望向身后的景色:殿外的人驚奇的望著海洋泛出的顏色,而芙奕就那么靜靜地站在門外——殿下說了,他可以自己搞定。
蘇爾一步一步走出宮殿,對等候的芙奕說:“動手吧?!?p> 然后就立刻施了瞬移咒準(zhǔn)備去找顏淑。
瞬移咒還未完全施展,殿外的士兵像是瘋了一般地向前沖,蘇文諾感覺到壓制他的法力在一下一下地變?nèi)?。他立刻翻起?qiáng)大的水流將士兵沖倒,在蘇爾即將瞬成功的瞬間,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肩。
蘇爾懶得管蘇文諾,天賦低還被人稱贊慣了,直接加強(qiáng)法術(shù),兩人一起瞬移到了他的“房內(nèi)”。
房子早已被焰火燒得剩下點(diǎn)點(diǎn)廢石,那些石頭還被燒得黝黑,一個紅衣少年,飄著長發(fā),懷里摟著正在睡覺的少女,周圍是幾具變成無機(jī)鹽的被燒干的尸體,奧蒙和孫析棙的人就那么站在遠(yuǎn)處,不敢上前,雙眼通紅的苑尋完全沒有之前的翩翩公子模樣。
一雙瑞鳳眼中是難以掩飾的凌厲,他直勾勾地望著兩人。
趴在蘇爾肩上的蘇文諾本來就已經(jīng)被蘇爾能一下瞬移兩個人的技術(shù)給嚇到了,然后又看著眼前他完全不認(rèn)識的少年,松開了抓住蘇爾的手,故作威嚴(yán)地說:“放開她,那是我的?!?p> 苑尋走在被燒黑的石渣上,周圍的碎瓦上還燃燒著熊熊烈焰,白衣是被他背部的血染紅的,如細(xì)絲帶一般飄散的頭發(fā),但是并不唯美,更像是死神,慢慢地走進(jìn)兩人。
蘇文諾的周身升起了火焰,烤得他皮膚疼,他用盡全力的試圖將周身的海水涌上火焰,將其撲滅,火焰卻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一旦撲滅一點(diǎn)又立刻燃得更猛。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焦急的想著應(yīng)對方法。
對了!定身術(shù),剛剛蘇爾不就對他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