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哭喪個臉了,你姐現(xiàn)在可沒功夫看你?!?p> 周少非滿臉嫌棄的牽著舒越。
盡管自己很想甩開舒越的手,但是因著舒芮,他著實是不太敢。
舒越自然也非常不想和他牽在一起,但是姐姐發(fā)話了,他沒反抗的勇氣。
“你應該和你姐姐不是同一個媽生的吧?!?p> 周少非面無表情陳述事實。
雖然可能他會猜錯。
舒越聽著他的問題,低著頭不說話。
可周身卻散發(fā)出一種死沉死沉的情緒。
隨后語氣低落回答周少非的問題。
“那又怎么樣,她就是我姐姐。”
似不服氣般,語氣重重的又強調了一次。
“她就是我姐姐。”
說完便再不搭理他。
周少非察覺到他不開心甚至低落的情緒后,識趣的不在開口。
倒是前面的向明天和舒芮兩人聊得歡快。
而這種歡快是舒芮從前沒體會過的。
“芮芮你坐這兒,我坐你旁邊那匹?!?p> 向明天歡快的招呼著舒芮坐那兒,隨后選擇了離她最近的一匹馬坐了上去。
而舒越和周少非兩人就只能自己隨便找位置坐了。
周少非對這些活動項目都沒什么感覺。
只覺得這種旋轉木馬只適合舒越這個年紀的小孩兒玩兒。
舒越看著周少非選的位置離姐姐有兩三匹馬的距離,頓時就覺得周少非這人不太順眼了。
氣呼呼的問周少非:“你怎么選這么遠的位置?”
但是周少非是誰,要是就因為舒越的一兩句話就炸了,那他就不是周少非了。
他笑嘻嘻地回道:“是嗎,怎么這么遠啊。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p> 語氣里充斥著對小屁孩兒舒越的調笑和惡作劇。
自然是因為骨子里的惡劣。
“哼,等我回家就告訴姐姐你是怎么欺負我的?!?p> 舒越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腮幫子因為生氣,鼓得大大的。
看過去就是一副萌太樣。
周少非非常不給面子的大笑出來。
笑完后說道:“是嗎,可是你姐姐好像和我的關系比你的關系要好一點誒。
你說她是幫你還是會幫我。”
欺負完小孩子后,周少非開始認真看著前面和向明天聊的開心的舒芮。
細細想來,他和舒芮的關系,未必像他說的那樣好。
只不過是為了氣那小屁孩兒而已。
就這樣,一場心不在焉的旋轉木馬之行就過去了。
周少非開始認真考慮,該怎樣能讓自己和舒芮的關系變得更牢固一點。
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
“芮芮啊,你說你以前來過游樂場啊。
和誰一起來的呀,怎么以前都沒聽你說過啊?!?p> 舒芮剛才在旋轉木馬上給她說的那些事的時候,她看著她臉上揚起的那種幸福的模樣。
那種舒芮是她從沒見過的。
渾身散發(fā)著幸福,開心的光芒。
可能舒芮自己沒注意到,但是向明天注意到了。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誰帶的想不起來了。”
舒芮撒謊了,這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謊言。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會在那種情形下把以前杜若微帶她來游樂場的事情,告訴了向明天。
盡管她認為杜若微是那個拋棄她的人,是不配再讓她提及的人。
但是以前開心快樂的事情,場景,她還是會不可避免的想起來。
然后在這種場景相似,心情相似的情況下脫口而出。
向明天并沒覺得舒芮是在撒謊,畢竟很久以前的事她也會不記得。
“沒事兒,我相信這次的游樂場之行你也會印象深刻的。
說不定你以后想起來的時候,也會覺得幸福感爆棚呢?!?p> 是啊,這是舒芮記憶里為數(shù)不多的歡樂時光。
大多數(shù)時間里,她都沉浸在恍惚,平淡甚至痛苦的時光里。
這段不長不短的時光,卻是她不可多得的寶貴財富。
“是啊,這是我最開心,最值得珍惜,值得回憶的幸福時光?!?p> 游樂場的一天在一碗麻辣燙的攤前結束了。
三人也在岔路口分別,迎接明日初升的朝陽。
回家的路上,舒越還一直控訴著周少非。
說他不給他選個離姐姐近一點的位置,還說他走路快都不知道等等他。
反正是他看不順眼的事情,全說出來給舒芮聽了。
舒芮見他說完還是一副惱怒的模樣,只好出聲安慰安慰他。
順順他的毛。
要不然,看這情況,不得炸掉了。
“好好好,那下次出去玩兒你就一直跟著我,好嗎?”
舒越聽到姐姐的安慰,自然是開心的。
而且姐姐還說下次還帶他出去玩兒,那他就更開心了。
“好耶,那姐姐拉鉤?!?p> 舒芮看著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
絲毫沒猶豫,將自己的手指伸了過去。
小拇指勾在一起,半大的小孩兒嘴里念念有詞。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p> 說完再蓋個章。
舒越心滿意足的跟著姐姐上了樓。
推開門,舒芮就察覺到了不一般的氛圍。
客廳里面原本這時候傳出來的電視聲沒有了。
廚房里這時候該傳出來的炒菜聲不見了。
整個房子里彌漫著死寂。
舒越也察覺到了,小心翼翼地跟在姐姐身后。
走進了客廳。
原本應該還在加班的舒鋮不知什么原因今天早早的回了家。
兩旁圍坐著應怡青和陳月娥。
同樣一臉陰沉。
直勾勾的盯著站著對面的舒芮。
這種場面舒芮見過無數(shù)次。
但依舊覺得壓抑。
將舒越留在客廳后,舒芮想回自己的房間。
畢竟這種氣氛,任誰都不會喜歡。
正當她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
坐在那兒不曾動過的舒鋮說話了。
“這就是你面對你老子的態(tài)度嘛,回來話不說一句,人不喊一聲。
怎么,這個家你是不想繼續(xù)待下去了?”
盛怒之下的咆哮,可對象是舒芮。
要是幾年前的舒芮,或許這種程度的怒吼,足以讓她丟盔卸甲。
可現(xiàn)在站在這兒的是現(xiàn)在的舒芮。
她一臉平淡的回頭。
語氣平淡的說道:“是啊,不過也不是。
因為我從沒拿你當過我老子。
你的孩子在這兒?!?p> 說完也不管舒鋮繼續(xù)在身后吼些什么,徑直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