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逢祈君進門,一個發(fā)髻歪歪斜斜,凌亂不堪的中年婦女撞開門沖了出來,百里長卿伸手護在了元竹身前。
誰知那婦女居然一上來就抱住了百里長卿,她一邊嗚嗚地哭著,一邊捶打著百里長卿,“你個混賬玩意兒,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你曉不曉得我——”
“……”百里長卿當即木然在原地,那張平素淡漠慵懶的面上如覆霜雪,他雙手輕垂在身側,面對此番情景卻不知該干什么。
元竹:???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逢祈君歉意地朝著百里長卿笑了笑,默不作聲地拉開了婦女,將婦女摟在了自己懷中,他輕輕地哄道:“阿媽,志舉回來了。”
“為什么要把我關在家里,你曉不曉得我害怕,我害怕你再也不回來了……”中年婦女趴在逢祈君的懷里嗚嗚地哭訴。
逢祈君抽出一只手來,將那支快要掉了的簪子給她穩(wěn)穩(wěn)地插入了發(fā)中,他安撫道:“不會的,阿媽,舉兒這次再也不出去了?!?p> 中年婦女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捶他,狠命地捶打著他的臂膀,以及身上的每一處。
逢祈君吃痛地向百里長卿解釋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娘最近神經不太正常,這些天總愛說胡話。不小心擾了白師你,實在是抱歉啊——”
百里長卿揮了揮手,“無事?!?p> 冠玉般的面上旋即恢復原先神色,丹鳳眼里透著惑色。
中年婦女哭夠了,一把推開逢祈君,來到元竹跟前,“嘿嘿,這是哪里來的女娃子?舉兒,這是你新帶回來的媳婦嗎?”
她紅腫著眼睛,又哭又笑地看著元竹,像是看著自家的寶,“真好……”
元竹自詡定力還尚可,可被那婦女這般目光灼灼地盯著,也怪不舒服地后退了幾步,“不,我是——”
是什么?師尊的徒弟?路人?
要是她這么說的話,怕是會傷了祈君他娘的心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他娘這樣好奇怪——就好比天天逛花樓的海鷗妖突然抹著眼淚出現(xiàn)在她跟前一樣。
元竹思及,驟時啞然無聲。
“阿媽,她是我的客人。剛剛在山上迷路了,我?guī)麄儊砦覀冞@里住一宿?!狈昶砭^婦女道。
“哦,客人啊,客人——”婦女喃喃自道,屋里燭火映出的影子映在她皺巴巴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滄桑感。
“那、那快進來說話吧,外面冷,別再著涼了。”她抽泣地用手將眼淚從臉上抹到了圍裙前,如夢初醒般招呼著百里長卿二人進屋。
逢祈君順著婦女的話,連連邀請:“家中貧寒,望兩位不要嫌棄??煺埲胛荨?p> 百里長卿讓元竹先進,自己落在了后面,和逢祈君肩并肩地走著,他問逢祈君:“我剛剛聽你阿媽喊你志舉?”
逢祈君也不回避,答道:“小生姓李,字志舉。阿媽曾經希望我能夠完成父親的夙愿,有朝一日中舉而歸。小生不才,至今尚未中舉,有友人閑來時贈了小生一號,號正是逢祈君?!?p> 逢祈君說著說著,話一頓,吞吐了起來,“只可惜……”
百里長卿見逢祈君說到此處,似乎不愿再繼續(xù)說下去,他自己倒也懶得逼問,率先中止談話,彎腰進了茅草屋。
逢祈君看著百里長卿的身影忽地消失在燭火的光暈里,自是嘆了一口氣,也緊跟著百里長卿進了家門,外面所有的光暈寂靜地隱入黑暗。
“鍋里還有些飯,一會兒我給你們拿來哈,舉兒你先招呼著客人?!眿D女先給兩人倒了杯水,掀開門簾進了廚房。
片刻,還冒著點熱氣的飯就被婦女端了上來。
元竹一看這一桌菜色盎然的,筷子瞬間就要拿不住了。
有沒有……白肉???
隨便來個魚、蝦、釘螺都可以啊——
百里長卿見元竹久不動筷,往她碗里夾了一筷子綠油油的菜葉子,問:“怎么,這飯不合你意?”
“沒有沒有,這菜和師傅一樣好看,怎么會不合竹兒的意呢?”
元竹笑著沖百里長卿搖晃腦袋,用筷子夾了碗里的菜,一口一口地咀嚼著,硬是咀嚼了半天都沒有再捯第二筷子。
木子在北
嗷嗚,望眼欲穿數(shù)八天,今天終于改簽約狀態(tài)了! (/≧▽≦/)太開心了! 今天二更一千三百字提前奉上! 阿北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