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風(fēng)雨欲來兮 奇人怪杰現(xiàn)
花不語和胡萬峰同時朝洛河望去。
只見,江面上有兩人腳踏一根木頭,浮在河水上疾馳而來。
“以暗勁控制木頭在波濤洶涌的河面上疾馳,居然還能不偏不倚、速度不減,真乃高人也!”
毒君花不語手中的花枝突然間不禁折斷。
“哎喲!那倆兄弟內(nèi)功好生厲害呀!不知道來自哪里?有何名號?不知道比起俺來,又如何?嘿嘿……”
劊子手胡萬峰將四尺長刀插入地下,然后憨笑道。
不久時,河面上的那根浮木已經(jīng)快要到岸,倏地,一人率先施展輕功躍上岸邊,二息后,后面一人腳下一跺身子舒展也瞬間上岸,不過眼尖的人卻可以發(fā)現(xiàn)在他上岸后河中得那根木頭斷為兩節(jié)。
為首的那人頭上戴了一頂黑色斗笠,面紗遮住了臉,衣衫襤褸,破敗不堪,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一句話說的一點沒錯,此人雖然其貌不揚,但他背后的那柄寶劍卻是格外惹人眼饞,那是一柄巨劍,從那人的右肩處可以見到劍柄漆黑,寒而古樸,有暗色的銘文鐫刻在上面,劍格處并無精雕玉琢反倒光滑普通,有道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這柄巨劍正應(yīng)此言。
只見斗笠人雙手抱拳,道:“可是呼延公子!”
“在下正是!想必前輩應(yīng)該便是滅魂劍.黃泉?”
黑色斗笠人用嘶啞的聲音答道:“上黃下泉,老夫黃泉便是!江湖謬號不提也罷!”
呼延公子:“前輩名震劍南諸郡,晚輩仰慕日久,今日一見幸甚至哉,此番有前輩相助,晚輩定能全身而退!不知這位是?”
黃泉:“他是……”
“貧道是他表兄!獨門獨個江湖散客罷了!不值一提!”
說話得這位身材偏小,聲音略帶尖銳頗為刺耳,看上去是個道士模樣打扮。
呼延公子:“前輩自謙了,要是能夠知道前輩大號,晚輩倍感榮幸!”
“貧道,雁蕩子是也!”
“原來是隴右名門乾坤道的高人,晚輩失敬失敬!”
“不敢!”
黃泉雙手交叉于胸前,孤傲道:“呼延公子,我兄弟二人有言在先,雖同為一路上青云峰,但目標(biāo)不同僅僅合作而已,你不是我主人,我也不是你屬下!公子可有異議?”
呼延公子:“不敢!從此處前往洛陽一日足矣!距離七月十五尚有五日,我等一行人可前往城內(nèi)客棧歇息幾日再上青云峰。”
滅魂劍.黃泉道:“不可,老夫二人不能露面,否則會打草驚蛇!奉勸公子一句,最好先別進城!”
乾坤道.雁蕩子道:“貧道兄弟二人,這幾日便在洛陽城外歇著,一來避免打草驚蛇,二來也可看看有哪些江湖人物進城!”
呼延公子抱拳道:“既然如此,七月十五日雞鳴時分,洛陽西郊見!”
雁蕩子:“告辭!”
呼延公子:“告辭!”
待雁蕩子和黃泉離開后,劊子手.胡萬峰問道:“呼延公子,那倆兄弟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什么滅魂劍又什么乾坤道,俺就沒聽過!”
呼延公子冷冷道:“胡兄弟切莫小看了他,葉東流還指望他對付!”
花不語輕笑道:“就是不知公子能否把控得住他倆兄弟!”
呼延公子:“無需把控,黃泉乃是葉東流的死敵!仇人見面豈能不眼紅?”
花不語:“葉東流可是武林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他二人恐怕難以于之為敵!”
呼延公子:“我自有分寸!”
……
七月十一日,洛陽.半醉軒。
酒樓門前,一人正扯著脖子往里東張西望,這人大約不到三十歲,一身裝扮極為普通,粗布麻衣,隨便用一布條將頭發(fā)向后捆扎顯得極為蓬松,腳下穿著一雙草鞋,儼然一副乞丐模樣。
而在他身后還有一人年紀(jì)大約十五六歲,身上裝扮與前者差不了多少,只是他的腰間掛了很多葫蘆瓶,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酒還是水!
“老酒鬼!你賊兮兮的看什么吶?咱師徒可沒錢進去!”
說話的正是那乞丐模樣的少年,細看之下,除了打扮邋遢以外,他那小臉兒也算秀氣,眉目有神,彰顯機靈。
“呼……也是!乖徒兒要不……”
“不要……”
少年側(cè)頭就準(zhǔn)備走。
“等等!我說你,趕了這么久的路好不容易到了洛陽,就不能享受享受?”
“老酒鬼!可惜你沒錢!”
這少年稱呼他師傅倒也隨意,明明師傅才二十幾歲他卻喊做老酒鬼!
“人在路上走,錢從天上來!沒錢怎么辦?你去借點來?乖徒兒,老規(guī)矩,咱們猜拳?”
“不要……贏了要我去,輸了你耍賴!”
“小潑皮,你去不去,你別逼我折了你的腿,叫你當(dāng)街討錢!”
……
少年無奈:“唉,行啦,行啦!我去借點來!”
少年喃喃細語道:“龜孫子……”
說罷,少年便吊兒郎當(dāng)?shù)脑诮稚洗蛄恐巳骸?p> 大街上人群來往,車馬停駐,非常熱鬧,只見少年眼睛一亮,盯上了左邊一位身著錦衣玉帶的富家公子,那公子哥正與旁邊的小娘子說笑。
少年在地上隨手撿了一根柴棍,便裝起了瞎子。
“阿爹……你在哪兒?。堪⒌??”
少年拄著棍子緩緩靠近那富家公子。
“哎喲喂!臭叫花子,離我遠點!”
“對不起,對不起,小子我是個瞎子,我阿爹不見了,我要找我阿爹!”
“死一邊去!”
“好好好!我死一邊去……”
待那公子哥走遠后,少年哐當(dāng)一聲丟掉了手里的柴棍,一個錢袋在他手中晃了晃。
那老酒鬼趕忙湊到少年身前:“孺子可教,嘿嘿!不愧是我徒弟!”
少年嘴角泛出一個機靈的微笑,道:“看,小爺我借了不少銀子呢!喝酒去!”
老酒鬼大笑道:“要喝好酒!”
少年咧嘴道:“還要把酒葫蘆裝滿!”
老酒鬼:“那當(dāng)然了!”
兩人摟在一起并肩走進了酒樓。
一名神五神六的小二斥喝道:“哎,要飯的不能進來!趕緊給我出去!”
說著就要攆人。
少年二話不說丟了幾個銅錢給他,便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老酒鬼朝少年豎了個大拇指,道::“豪爽,不愧是我徒弟!”
少年白了他一眼喃喃道:“龜孫子!”
“這年頭怎么啦?連乞丐也能進酒樓喝酒吃肉!”
說話的是南側(cè)的一桌客人,瞧那打扮是個俊小伙,一身白色武服,桌上還放了一柄劍。
老酒鬼倒是心寬,道:“咱不理他,小二上酒!”
“來咧!”
一個年輕小二,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過來。
“要啥酒?”
小二見二人打扮不咋地,便隨意問道。
“我要:石凍、土窟、曲米、梨花、富水、冰堂酒、射洪、生燒、溢水、甕頭,啥酒都行,都給我來上一壺!”
老酒鬼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酒,聽的小二直犯愣。
小二嗤笑一聲,道:“喲!你倒是知道不少!叫這么多酒,你有錢嗎?喝的完嗎?”
少年一拍桌子,喝道:“怎的,你是瞧不起咱?喝不了咱可以帶走!要你管,咱酒葫蘆多的是!”
接著放了一爪子碎銀在桌上,直教那小二啞口無言。
“王兄雅量,明兒咱再接著喝!”
“柳兄客氣,那七月十五,你我兩家約好的事一定得同氣連枝呀!切莫忘記了!”
“此等大事,絕不敢忘!”
忽然,二樓走下來幾個人。
“王公子,柳公子二位小心臺階!”小二上前殷勤道。
“滾!別擋道!”
那個被稱為王公子的人大聲對小二斥喝!
“是是是!小人該死!”
小二趕忙賠禮道歉!
“喲!這不是洛陽王氏的小霸王嗎?大白天的莫不成要仗勢欺人?”
門口傳來了一道洪亮的聲音,只見兩個壯漢走了進來,一個皮膚黝黑另一個稍顯正常。
王公子:“誰,哪個王八蛋敢這樣跟本公子說話?”
“王八蛋,你喝酒喝的眼花了不成?”那皮膚黝黑的壯漢開口說道。
柳姓公子:“原來是奔雷閣的兩位公子!幸會幸會!”
黑膚壯漢:“客氣!”
王公子:“原來是奔雷閣撿回來的那條狗!怪不得亂叫!”
“各位公子在下打擾!”
忽然坐在南側(cè)的那位俊小伙上前抱拳搭話。
王公子、柳公子以及奔雷閣的那兩位公子微微一愣。
隨后柳公子率先抱拳,道:“不知這位兄臺有何事?”
奔雷閣的兩位公子也禮貌性的對他抱拳行禮。
“在下有一事相告,說完便走!”
柳公子:“何事?”
那俊小伙道:“在下所說之事只關(guān)系到洛陽王氏大公子!”
此話一出眾人微微一驚。
王公子瞇著眼問道:“兄臺有何事相告?”
“有人要殺你,請務(wù)必小心!”
說罷,那小伙緩緩轉(zhuǎn)身。
王公子怒喝:“哪個王八羔子敢殺我?”
此時,俊小伙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了,他背對著王公子,道:“紫冥樓!哈哈哈……”
此時,老酒鬼對徒弟道:“乖徒兒,裝酒!上街看姑娘去!”
徒兒眼泛星光,激動道:“好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