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祁寶寶已經(jīng)把自己的小包袱攤在旁邊的另一張紅木書桌上,包袱里的東西全都一股腦的鋪滿了整張桌子。
東西雖亂,但筆墨紙硯卻是樣樣俱全。
千冥墨瞅了一眼祁寶寶抓在手中的毛筆,幽深的鳳眸中略過一絲嫌棄:“寶寶,來師父這里?!?p> “嗯?”祁寶寶放下手中的毛筆,抬步走到千冥墨身邊。
千冥墨從筆格中拿出一支毛筆,塞在祁寶寶的手中:“以后就用這支筆。”
祁寶寶仔細(xì)打量著手上的毛筆,筆桿光滑,周身沒有絲毫雕琢的痕跡,入手還有著有一絲涼意。筆頭圓而尖,一看便知是上品。
縱然祁寶寶不懂毛筆,但想著師父出手,必非凡品。心中對這毛筆也有著一番估價,應(yīng)要好幾百兩銀子吧。
顯然,祁寶寶是真的不懂毛筆。
千冥墨送與祁寶寶的那支湘妃竹筆,是南岳有名的匠筆大師用百年的湘妃竹所制。筆頭所用的毛發(fā),更是從極其珍惜的雪狼身上采下的。
這樣精制而成的湘妃竹筆,可謂是世間珍品。
若是千冥墨知道這樣一支貴重的毛筆在祁寶寶的眼中僅值百兩,恐怕就不是被記小黑賬那么容易的了。
畢竟千歲大人除了小氣和愛記黑賬之外,還極愛藏寶。
若是讓千歲大人知道自己的珍藏之物在祁寶寶眼中和市井之物相差無幾。
估計會直接將祁寶寶打包送走,原路退回。
望著精致的湘妃竹筆,祁寶寶在衣袖上擦擦自己略帶肥肉的小手,然后輕輕捏住筆桿。
雖然她的字寫的不好看,但她還是懂得如何執(zhí)筆的。
祁寶寶認(rèn)真的對照著自家?guī)煾竸倓偨踢^的字,十分專心的伏在案桌上好生的練習(xí)著。
放眼望去,便見一個粉嫩的小團(tuán)子,用那肉嘟嘟的小手,緊緊的捏著筆桿。一絲不茍的對照著字集上的字跡細(xì)細(xì)的臨摹著,一遍結(jié)束再來一遍,如此反復(fù)。
縷縷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的照進(jìn)屋內(nèi)。
此時,整個銀寶院內(nèi)甚是寧靜安詳,宛如一座世外小筑。
院內(nèi)種著幾棵粗壯的槐花樹,還有一座小涼亭。院廊上擺放著好幾株名貴的花草。
屋內(nèi)的物件兒極其精貴,擺放也極其講究。正中央還立著一座半人高的紫金熏爐,正燃著上好的檀香。
一位身穿黑紅色長袍的男子墨發(fā)未束,鳳眸輕闔,正慵懶的側(cè)臥在窗下的躺椅上。任由那窗外的輕風(fēng)卷起他幾縷青絲,看著甚是旖旎。
男子的左手邊是上好的紅木桌案,上面正趴著一個粉嫩的小丫頭。
小丫頭正在用功的提筆練字。許是因為腕力不夠,那筆尖在不停的顫抖,一不小心,還在宣紙上抖落了幾滴墨。不用深想,那紙上的字跡定是七扭八歪的。
祁寶寶望著自己慘不忍睹的字跡,一時有些氣餒。她都寫那么多張紙了,為何每次都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腦袋一扭,便見自家?guī)煾刚]眼假寐,看著好不愜意。不由得撅起小嘴巴,幽怨的瞅著自家?guī)煾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