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好大,腿好酸!
李默到牙科門診的時候,順手去開水間給白話沖了杯糖開水。回來時,見陸沉和白話坐在走廊過道的椅子上。
白話醒了,但唇色發(fā)白,半身倚在墻壁上,顯得很虛弱無力;陸沉則雙手環(huán)在胸前,冷著臉看著對面墻壁。
她好奇看了看陸沉看的方向。除了白色還是白色,怎么他看那么入神?
李默走近,連忙將手中的糖開水遞給白話,柔聲道,“喝一點,潤潤唇?!眲e說話就好。
他一張嘴,她就想笑。
“還有,這是你的牙?!崩钅瑥亩道锾统鰟倓偹舻哪穷w牙,遞給他。她剛才已經(jīng)把血跡給洗掉了,用餐巾紙包著。
白話雖然很想感動一番,但是看著這小丫頭的眼神,他實在感動不起來。伸手接過自己的牙,放在手心。
感覺好疼。
用舌頭頂了頂上門牙,卻只觸及光禿禿的牙齦,還帶有一點點血腥味。
他堂堂網(wǎng)文撲街作家,居然……少了顆門牙。捂臉痛苦流涕,他可是靠臉吃飯的啊!
抬起頭,看著兩個人,想了半天,憋出句,“你們看,我……還帥么?”
“噗嗤——”
李默從一開始進來就一直在憋笑,聽他這句話,直接笑噴了。
帥?抱歉,她真沒看出來。
“笑屁!”白話頓時冒火了,瞧這小丫頭這樣,就知道自己肯定不帥了。那他,該怎么面對自己僅存的那幾枚……顏粉?
“注意你說話的態(tài)度。”陸沉一開口,白話就覺得溫度都低了幾度。
好冷——
他搓了搓手臂,嘴里嘟囔著,“兇什么兇嘛!”
這聲音,聽在別人耳朵里,怎么那么像……在撒嬌?
“好好說話!”陸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用力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太惡心了。
“他現(xiàn)在沒事兒了,我們走吧?!标懗翣科鹄钅氖?,兩人消失在拐彎處,留下白話一個人獨自哀傷。
這兩人就這樣丟下他?怎么辦?他可是個靠臉吃飯的作家!都怪那兩個人,一大早上給他塞狗糧,不然他也不會失神踩空。好悲傷!塞狗糧就算了,還讓他嗑掉了顆牙。
越想越悲傷。
伸手摸了摸自己掉的那個牙,在心里為它默哀了三分鐘。
手伸向褲兜,卻摸了個空。
他出門丟垃圾沒帶手機,現(xiàn)在怎么辦?
“喂!你們回來!”他對拐角大聲喊道,卻喊來個面色嚴肅的護士。
“吵什么吵?!不知道在醫(yī)院要安靜?”
聲音好兇。
白話瞬間噤聲,嘟著嘴,低聲抱怨道,“怎么都那么兇!”
“吱——”身后的門被拉開,里面的人叫著號,輪到他了。
“誒!來了。”他一張嘴,意識到不對,又趕緊抬手捂住了嘴。
“種牙吧,或者裝個假牙。”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醫(yī)生,仔細看了看他的牙,長舒一口氣,認真說道。
“種牙!”裝假牙多丑!
白話毫不猶豫選擇了種牙。
“好,填個表,打電話通知你來就過來種牙?!贬t(yī)生推了推眼鏡,從抽屜里拿出張表,推到他面前。
白話留下個人信息,又問,“大概什么時候可以種?”
“三個月后。”
“那我中間這段時間怎么辦?”他要哭了。
自己要靠這幅樣子,三個月么?沒門牙太丑了。
“可以做個臨時假牙,將就著用?!贬t(yī)生整理著病歷,漫不經(jīng)心回答道。
所以,還是要裝假牙?!
他感覺搖了搖頭:不行,假牙又麻煩又丑!
“不用了,謝謝?!币话殉献约旱牟v,問醫(yī)生要了個口罩,認認真真對著鏡子戴上,確定不影響自己顏值,才敢走出去。
屋里的醫(yī)生和實習醫(yī)生對著他的背影,轉(zhuǎn)過頭來相視一笑,同時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