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今天我都拉了好幾趟去訓練基地的了。”司機師傅大聲笑。
李默猜測北方人是不是都喜歡這樣放肆大笑。
真肆意灑脫。
到了基地,師傅替李默把行李從車上搬了下來,還對她說,“加油啊小姑娘?!?p> 世界上的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素未謀面的人能在網(wǎng)絡上對一個不認識的人產(chǎn)生那么大敵意,而萍水相逢的人也可以溫暖至極。
“謝謝。”她道了謝,從師傅手上接過行李,去門衛(wèi)辦了手續(xù),老師帶著她來到宿舍。
基地很大,從門衛(wèi)室走到宿舍足足花了快半個小時。
她認真觀察這里的環(huán)境,有一個人工湖。這的建筑應該是很多年以前的,墻面爬滿了爬山虎,入秋后爬山虎開始變黃、葉子凋零,只剩藤蔓爬在墻面上。
有一點凄涼。
走到宿舍,她停下了步子。
宿舍是小型別墅,基地不是學校,并沒有專門的宿舍。
“到了,你進去吧,我再去接個人?!崩蠋煱谚€匙留給她,又轉(zhuǎn)身去接人。
“嗯。”她從老師手中接過鑰匙,落在手里沉甸甸的。
這不僅是這扇門的鑰匙,更是她通往陸沉世界的鑰匙。
她要努力,要沖進決賽。然后站在領獎臺上,對世界說,“我是李默,來自中國。”
來到宿舍,已經(jīng)有四個女生和一個男生在客廳坐著聊天,就等著她最后一個來分房間。
她倒不在意,石頭剪刀布贏了的她,住進了樓頂?shù)拈w樓。因為那上面有天窗,可以看見日月星辰。
晚上有人送餐過來,告訴他們明天就要正式開始,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到最后收走了她們的手機。封閉訓練,就是與外界不再聯(lián)系。
李默覺得這樣挺好,看不見那些話就不會再想。
吃完飯后,都個字回來自己房間休息,可能是坐飛機太累,她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習慣性把手伸向床頭柜拿手機,卻沒摸到。
笑了笑,看向墻上的掛鐘。
六點。
收拾收拾起床,要開始準備晨練。比賽有時候考的不僅僅是技術(shù),更多的還有體力。
體力不好的,可能五分鐘的心肺復蘇做完都累的夠嗆。
李默從實習開始,她就知道:護士不僅僅要具有專業(yè)技能,還要有如體育生般的身體素質(zhì)。
不然一天八小時,不停在科室里穿梭,身體素質(zhì)不好的話,根本就扛不下來。
“小默醒了?!边€有比她起的還早的人,好像是叫宋梅。
“嗯,去吃飯么?”她問。
李默對旁人的態(tài)度一向是不咸不淡,不會刻意親近誰,也不會表露出自己的不喜。
“走啊?!彼蚊氛顩]人一起吃飯。這的人她誰也不認識,有個飯伴也不錯。
李默和宋梅有說有笑走向食堂,路上和宋梅聊天,得知她也是海城人,在F大讀書,今年大二,比她大兩歲。
本來該叫姐姐的宋梅,渾身上下仍舊是學生妹的氣質(zhì),她不好叫姐,就叫她“梅梅”。
宋梅和李默是在訓練基地時,公認的“最佳拍檔”。兩人同吃同住,但宋梅總覺得走不進李默的心里。
她覺得這個比她小兩歲的姑娘,心事比她都多,但兩人關系還沒到能聊心事的地步,她也不好開口問。
李默倒不覺得有什么,她一個人習慣了,十八年來周圍也就顧歡和楊越這兩個比較聊得來的朋友。
她不太愛跟別人輸出自己的情緒,喜歡有事悶在心里。
封閉訓練的半個月,李默快被沒手機的日子逼瘋了。
她承認,她很想陸沉。
想他對她笑、摸她頭、給她做飯……還有,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