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nèi),亦安閉眼打坐,正在進(jìn)行著靈氣的周天循環(huán),他每日都在重復(fù)著這枯燥的修煉,只有如此,修為才能日漸精進(jìn)。
突然,他睜開眼睛望向窗邊,只見窗沿上不知何時趴了一個道袍少年,看見亦安看向自己,那少年咧嘴笑了笑,問道:“我能進(jìn)來嗎?”
亦安雖不知來人是誰,但依然點點頭說道:“請。”
那少年嘿嘿一笑,直接從窗口翻了進(jìn)來。
一旁匍匐著的黃金獅幼崽見到翻窗而入的道袍少年,猛地起身,神情緊張起來,身子慢慢蜷縮,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如臨大敵。
少年聽到動靜,轉(zhuǎn)頭一看門口的黃金獅,猛地嚇了一跳,驚訝道:“我的娘嘞,還有這么大的狗,嚇我一跳?!?p> 說著還拍打著自己的胸脯。
“不知閣下是誰,找我有什么事嗎?”亦安從床上起身,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柕馈?p> 那道袍少年嘿嘿一笑,連忙說道:“聽說蘭妹帶了個朋友回來,我這不是好奇,過來看看嘛?!?p> 少年說著,又補充道,“哦,對了,我是他二哥,元道平?!?p> “二哥,元道平?”亦安先前只知道元蘭有個大哥,就是元辰口中一直念叨著的“大公子?!?p> 不曾想,還有一個二公子。
“初來忘關(guān),多有打擾。”亦安客氣地行禮,畢竟如今算是寄人籬下,態(tài)度好一點是應(yīng)該的。
“沒事沒事,既然是蘭妹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氣?!倍铀实卮笮χ皩α?,那朱松有沒有找你麻煩?!?p> “這……”亦安看著元道平跳動的眉毛,好似等著聽八卦一般,也不知要如何開口。
“沒事沒事,這朱松與蘭妹有婚約,但是這不還沒那什么嘛,你還有機會?!痹榔讲[著眼睛,認(rèn)真地說道。
亦安一愣,頓時一陣頭大,他本就是沉默寡言之人,不善與人交談,自然也不知要怎么應(yīng)付這樣的情況,只能無奈地?fù)u頭道:“二公子說笑了,我沒有那般想法。”
元道平也笑了笑,“沒關(guān)系,有沒有也沒關(guān)系,我倒是覺得你不錯。”
“哦?二公子才初次見我,便知道我不錯?”亦安看著元道平的雙眼認(rèn)真地問道。
“嘿嘿,你別說,我還真看得出來,我和你說啊……”元道平故意低聲說道,“我會算命?!?p> 別說,亦安如今再仔細(xì)看他這神神叨叨的模樣,還真有點像外面街上掛著旗算命的。
亦安看著元道平,若有所思。
“你不信?來,我給你算算?!痹榔娇匆喟驳谋砬?,好似自己遭受了質(zhì)疑一般,拉著亦安的手要給他看手相。
亦安眼中閃過一絲摸不透的光芒,也沒阻止他,元道平仔細(xì)地端詳著亦安的手心,好似亦安的手中有著山川大河一般引人入勝。
元道平很快便陷入了旁若無人的沉思中,時不時皺了皺眉頭,不知在看些什么。
許久,亦安開口問道:“二公子看出什么了嗎?”
這才把元道平從沉思中喚醒過來,可能元道平也覺得剛才有些無理,尷尬地笑道:“哈哈哈,怪你手中別有天地,看得入迷了?!?p> 亦安笑著搖了搖頭“哪來的天地,二公子可有為我看出什么禍福利弊?”
“這……”二公子有些猶豫“實不相瞞,我也算我們觀里比較出名的算卦能手,沒想到卻在這里遇到了坎,你這卦,我看不出來?!?p> 二公子尷尬地摸著后腦勺,一想起方才還信誓旦旦地說要給人算命,看半天結(jié)果什么都沒算出來,說出來也確實挺丟人的。
“哈哈,無妨,說實話,這命不命的我有時也不太相信?!币喟查_口說道。
“有時嗎?”元道平喃喃道,“有時也是假的嗎?”
亦安被他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清楚這二公子怎么在這個問題上鉆牛角尖。
他想了想,認(rèn)真地說道:“命,運二字飄忽不定,捉摸不透,不敢妄言?!?p> “哈哈哈哈,也是,也是?!痹榔酱笮Φ溃笆俏宜滥X筋了,好吧,那我便不打擾你休息了,若有什么需要和府上的下人盡管提,我已經(jīng)和他們交代過了,那我便先走了?!?p> 說完也不等亦安開口,那道袍少年便從窗口又翻了出去,消失不見。
“真是個怪人?!币喟餐虼巴猓粲兴?,這元道平的突然造訪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目的,難道是一同從小千世界回來的人走漏了風(fēng)聲。
但是也不對,若是如此,就不會來這里說這么多了,誰會拉著有那樣實力的人算命,那不是閑活得太長了嗎,亦安這樣想著。
不過,他不知道,元道平還真干得出來這事。
“唉,算了算了,如今想再多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再說吧?!?p> 亦安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只是他心中也清楚,元道平自然有他的目的,雖然不知是什么。
一旁的黃金獅慢慢恢復(fù)了平靜,只是眼神中還充滿了戒備之色,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其實以亦安的眼力,第一眼就看出了黃金獅的反常,只是當(dāng)時不好說什么。
“你不是黃金獅吧?!币喟餐橘朐诘氐狞S金獅突然開口道,“黃金獅雖然稀有,但靈智沒有這么高,我知道你能聽得懂?!?p> 黃金獅沒有理亦安,好似什么也聽不懂一般,一動不動,只是有一瞬間亦安覺得這只黃金獅好像朝自己翻了一個白眼。
“雖不知你是何東西,也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但是若要對婉兒有什么想法,那么不管你有多大的來頭,我也會讓你從這世界上消失?!?p> 亦安認(rèn)真地說著,每一個字都說得十分清晰,鏗鏘有力,他做得到。
一直背對著他的黃金獅眼中似乎有幾分不屑,卻沒有吭聲,只是安安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沉默,亦安的屋內(nèi)又恢復(fù)了寧靜,他坐回了床上,繼續(xù)進(jìn)行著周天運行。
“奇怪,這二公子明明有門卻不走,偏要翻窗,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