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僻靜的院內(nèi)閃動著一道燭火,亦安坐在雕花木窗前愣神。
茶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一會兒了,可一想起茶會上發(fā)生的事,亦安就不由得深思起來,讓亦安如此反復(fù)思索的源頭正是大公子元道生。
此人雖然看著一副平易近人,謙遜有禮的模樣,但亦安的直覺告訴他,大公子很危險,至于為何有這樣的感覺,亦安也說不太清楚。
為何要邀請自己參加茶會?難道真的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只是感謝一番嗎?
如此的話又何必要讓他在眾人面前出手?是為了試探嗎?
許久亦安搖頭,若不是無痕說,他和風(fēng)曲城的因果非常重要,他早就帶著婉兒離開了。
可是難道就真的因為這不確定的因果,就要將自己和婉兒置于險境嗎?
想了很久,亦安嘆了口氣,無痕應(yīng)該不會害他,看來只能再待上一段時間了,不過若真的會危及到婉兒的安全,亦安一定會不假思索的離開的。
“對了,今日茶會后半程好似沒再看到那一開始上來搭訕的楊秦了?!?p> 亦安眉頭一皺,他當(dāng)時以為楊秦會對他有些想法,沒想到在和他交談幾句之后,楊秦交談便離開了,可是這更讓亦安覺得奇怪,楊秦怎么看也不像只是想和他攀談一番的樣子,怎么就沒了動靜?
“罷了,無論如何,得更加小心警惕才行了,無論是元道生,還是楊秦,又或是一直在暗處窺探的神秘人,都極有可能心懷不軌。”
亦安心中暗自打算,一定要注意好這幾人,一旦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好及時做出反應(yīng)。
……
深夜的城主府內(nèi),偶爾有些傭人護衛(wèi)在府里走動,除了這以外,一切都顯得格外寂靜。
不過在一處別院內(nèi),院角有一座亭子,此時亭子里有一身著華麗衣袍的人卻在那里摔著侍女剛遞過來的茶水,嚇得侍女連忙跪下,顫抖地說道:“朱松少爺息怒?!?p> 那正在發(fā)脾氣,摔東西的人正是朱松,今晚的茶會讓他十分的不痛快,原本想著在茶會上和元蘭的接觸機會更多了。
誰想到今夜的焦點都在那該死的亦安身上,元蘭的目光更是一直鎖定在亦安身上。
朱松越想越來氣,他破口大罵道:“滾滾滾,都給我滾,別在這給我礙眼?!?p> 說著連踢帶踹地把幾個侍女給趕走了,院內(nèi)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咒罵道:“該死的下界之人,別以為有點本事就了不起,呵呵,敢和我搶元蘭,我一定讓你后悔?!?p> 說著他還是覺得氣憤,猛踹亭子的闌干,“一定不能讓你把元蘭搶走了,不然我朱家的圖謀不就白費了。”
說到這,朱松陷入了沉思,此刻他漸漸平靜了下來。
“哦?朱松少爺怎么一個人在這?”就在他思考之時,突然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朱松立馬抬頭望去。
只見一個書生打扮的少年,搖著折扇緩緩而來。
朱松皺了皺眉,心想怎么這個時候還有人沒走?
他立馬換了一副臉色,笑著打招呼道:“不知兄臺還有何貴干,如果沒有錯的話,茶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這我知道,不過我此刻是來找你的?!?p> 那書生正是楊秦,他今日茶會之時便一直觀察著朱松的動向,如今見他身邊沒人,便抓住機會,過來交談上了。
“找我?”朱松疑惑道,同時開始有些警惕。
楊秦看他如此,笑了笑說:“朱兄不用緊張,我確實是來找你,但不是來害你的,而是有筆買賣要和朱兄說說。”
“買賣?”朱松還是有些警惕,問道,“什么買賣要和我做?我可什么都沒有?!?p> “哈哈,朱兄且先聽我說說,你在再決定答不答應(yīng)?!?p> 朱松與楊秦保持著距離,開始思考了起來,不一會兒,他試探地問道:“說來聽聽?”
楊秦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隨后他開口說道:“方才見朱兄在這悶悶不樂,嘴里還念叨著什么,我想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讓朱兄心生不快吧?”
朱松見楊秦看向自己,開口說道:“那又如何?”
楊秦笑了笑說道:“不知朱兄覺得亦安此人如何?”
話音剛落,朱松眼睛立馬一瞪,死死地盯著楊秦說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楊秦一聽,知道朱松上道了,不再嬉皮笑臉,而是壓低聲音,嚴(yán)肅地說道:“說實話,我與這亦安也有仇,且不能善了,朱兄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朱松眼睛一縮,他再次仔細地看了一眼楊秦,問道:“我記得亦安是下界人,而我看你應(yīng)該是忘關(guān)界之人,他怎么會和你扯上關(guān)系呢?”
“這我不方便多說。”楊秦沒有回答朱松的疑惑,而是繼續(xù)說道:“不知朱兄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朱松略做猶豫,他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目的,但是他說的話卻讓朱松十分心動。
想了一會兒,朱松開口說道:“不瞞兄臺,我也與那亦安有些仇,只是如今他在風(fēng)曲城內(nèi)被視作貴客,我也不好拿他如何,而且他自身確實也有幾分實力,你看這?”
朱松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那楊秦一聽,頓時露出笑臉“哈哈哈,朱兄是個實在人,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得有些誠意,不瞞你說,我?guī)煾狄言诔峭獾攘艘恍r辰了,可惜顧及到風(fēng)曲城這邊的因素,也不能貿(mào)然出手,所以……”
“這么說,只要讓亦安出了風(fēng)曲城就行?”朱松激動地開口道。
楊秦點了點頭,朱松面色通紅,他眼中笑意已然藏不住了,看了一眼楊秦說道:“雖不知兄臺何許人也,但我卻覺得你我二人惺惺相惜,你看你需要我干什么,只要我做得到,立馬去辦。”
楊秦一聽朱松的話,心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惺惺相惜?還是算了吧,若不是師傅吩咐,才不會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p> 當(dāng)然,楊秦可沒說出來,他大笑道:“朱兄與我真是可謂是難得的知己呀,好,你只管………”
之后,楊秦將聲音放低,在朱松耳邊說了幾句,朱松一聽,立馬喜笑顏開,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我這就去辦?!?p> 這一幕,說他二人狼狽為奸,最為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