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遮掩,“沒有的事,這是我一個教師朋友的協(xié)議,她讓我?guī)退纯??!?p> 鄧鵬程說:“我不信!”
他不顧宋喜掙扎,搶過資料袋拿出協(xié)議書,宋喜去搶搶不到,鄧鵬程是這里最高的,他把協(xié)議舉了起來,瞇著眼看姓名一欄,明明白白寫著宋喜、鄧博明。
他嚷叫:“為什么騙我!明明就是你們的!為什么要離婚!為什么為什么!”他知道父母一直感情不是很好,他一直很小心翼翼的維護這個家,他強迫自己每件事都做得很好讓母親滿意和高興,為什么他才離開家兩年就出了這種事情?
鄧鵬程抱著頭,完全沒有了剛才進來時的高大威猛。
宋喜終于搶了回來:“行啊你,還知道搶東西了,上個大學(xué)給你上出本事了!”
宋安很想讓她少說幾句,可是以宋喜的性格,這種時候還指責(zé)她后果不堪設(shè)想。
宋青說:“鵬程,你爸媽沒什么事,離婚協(xié)議書今天寫了還有明天撕的呢!別當(dāng)真了。”
鄧鵬程奔潰地問她:“都吵到擬了離婚協(xié)議,還不當(dāng)真嗎?”
宋青語噎。
鄧鵬程竟然突然跪在了宋喜的面前,抱著她的褲腿,哽咽著說:“媽,不管爸做錯了什么,我求你原諒爸好嗎?你們不要離婚好嗎?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我一定努力拿獎學(xué)金,我、我馬上要進飛行員班了,體檢過了!前天過的,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宋安和宋青都上去拉他起來,他就是不起,宋喜聽到他飛行員體檢過了的時候,捂住了嘴,激動說:“我的好兒子,你太棒了,要不是你,我人生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宋喜也跪下抱住了鄧鵬程,母子倆又哭到了一起去。
沈櫻在樓上煩躁地翻開被子,他媽的這是在上演哪一出,孟姜女哭長城嗎?吵得她睡不了覺。
她走到陽臺往下看,看到那個跪在地上哭的其中一個竟然是她的表哥,實在是刷新了她的三觀,從沒見過成年了的九尺男兒哭這么慘的。
宋喜抱著他的頭,眼淚花花地說:“兒子,媽不離婚,別擔(dān)心,媽會為了你把這個家撐下去的?!?p> 沈櫻嗤笑,你要的這個家可是缺胳膊的。她走回房間,決定換身衣服去武館,昨天被耽擱了。
樓下,鄧鵬程一直點頭,終于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可以放心了,只要媽說不離婚,爸肯定不敢的,只要這個港灣還在他就能安心。
鄧鵬程被宋喜勸回去了,他還是不知道他父親到底做了什么不可原諒的事。
宋喜強笑著送兒子去了火車站,等兒子進站后,原本隱藏的情緒又全部展現(xiàn)了出來。
她從頭到尾就沒打算原諒鄧博明,但也沒有再吵著說要離婚了。
宋喜搬回了娘家住,鄧博明一個人住長?;▓@,宋喜采取兩處分居的冷方法。她一秒都不想看到那個令她心碎一地的丈夫。
宋家的人也沒辦法,目前這是最好的相處方式了,想著說等兩邊都冷靜一段時間,再溝通可能會好點。
宋安去了長?;▓@幾次,勸鄧博明回去安慰宋喜,他說不敢,覺得自己沒臉去找她了,他還說近期都要跑長途,如果宋喜要回家的話可以回去,他回來的時候會跟宋安打聲招呼,連微信找宋喜他都不敢,宋安很無奈。
宋喜搬回來,最難受的當(dāng)然是沈櫻了,她在學(xué)校見到這個女人就算了,回家還要見到,連個喘息的空間都沒有,有的時候干脆不回家吃完飯,借口說在學(xué)校寫作業(yè)之類的,反正不是去兼職就是在街上溜達。
……
秦正陽托大金鏈的手果然很快就打聽到了許志強的消息,他自己花了兩年時間都沒找到人,茫茫人海,就算只是個南云縣也像大海撈針。
他會混進龍哥那堆行走在灰色邊緣的社會人并不是他的本意,為的就是能夠通過這些人盡快找到許志強,更進一步的靠近真相。
他一直堅信秦學(xué)民沒有殺人,他的直覺告訴他,肯定另有隱情。
雖然對外好像與秦學(xué)民斷絕了父子關(guān)系一樣,自從7歲起再沒有見過父親,一次探望也沒有,甚至在之前對紡織廠的林叔的表態(tài)也說當(dāng)秦學(xué)民死了,但是他心底深處還沒有放棄,他要找到線索找到真相,證明父親的清白,證明這么多年來縣上人們的偏見都是他們的自以為是。
盡管這是一條艱險未知的路,但他義無反顧。
收到消息說,許志強當(dāng)年做了爆料人都就消失了,現(xiàn)在經(jīng)常出入地下賭莊這類場所,他沉迷賭博,欠了一屁股債。
據(jù)說,當(dāng)年發(fā)了一筆橫財,跑到賭莊大肆揮霍,在輸光了之后又到處借錢欠了高利貸,為了還高利貸四處躲藏,但只要一有錢還了債務(wù)后又會繼續(xù)去賭,惡性循環(huán)。
提供消息的人說許志強經(jīng)常去的一家地下賭莊叫“隆通”,他居無定所,沒有人知道他具體住在哪里。
今天放學(xué)后,秦正陽孤身前往隆通,決定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撞上許志強。
剛走到一條街口,面前來了十來個男人,各個滿臉戾氣,大花臂,黑T恤,破洞牛仔褲,一看就不是好人,而且有兩個手上還拎著棍子。
這條街在一條繁榮的街后面,那邊熱鬧,這邊清凈,過往的行人都不多,更別說有路人幫忙。
秦正陽后退了幾步,他不認(rèn)識這些人,自問最近也沒得罪過誰,便問:“各位哥,你們是跟誰的?”只要報出他們頭頭的名字,他可以估個大概,他和龍哥熟,龍哥可能和他們的頭認(rèn)識。
但是那些人像是故意來找他麻煩的,根本不理睬他的和氣問候。
領(lǐng)頭的那個男的吼一聲,“上!”
后面的人不要命地沖了上來,他們很有勝算,因為是十打一,不死也能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