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沈櫻和秦正陽在一起了!”
“不是吧?誰說的?兩人承認(rèn)了嗎?”
“有人看到他們牽著手出現(xiàn)在電影院,不過沒承認(rèn)?!?p> “我去,這也太勁爆了吧!”
開學(xué)才一周,兩人交往的事不知道怎么就傳開了,小縣城真是什么事也藏不住,隨便走兩圈也遇到不少熟人。
沈櫻和秦正陽商量了,為了掩人耳目躲過這一陣風(fēng)頭,最近放學(xué)后不見面了。
這天下午,沈櫻走的平時(shí)回家的路,在一個(gè)路口邊遇到了翁佳燕。
她的眼鏡角又碎了一點(diǎn),眼睛瘀腫。
沈櫻上前,問:“誰打的你,馬珊珊嗎?”
翁佳燕搖頭,問:“沈櫻,我、我能去你家借宿一晚嗎?”
沈櫻皺眉,不想答應(yīng)。
翁佳燕突然就跪在她面前,抱住她的大腿,說:“我求你了沈櫻?!?p> 沈櫻吼她:“你起來!沒骨頭嗎?說跪就跪!”
翁佳燕馬上站起來,抹眼淚。
沈櫻第一次帶同學(xué)回家,宋青看到后非常熱情地將翁佳燕迎入門。
“歡迎翁同學(xué)呀?!彼Φ?。
翁佳燕微微羞澀地點(diǎn)頭,“謝謝阿姨?!?p> 吃完晚飯后,沈櫻帶著翁佳燕到自己的房間。
翁佳燕一看到房間里粉嫩的裝飾嚇了一跳,不曾想在家時(shí)的沈櫻是這種畫風(fēng)的。
沈櫻合了合嘴,又張開,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說:“房間裝修,是我大姨的主意?!?p> 翁佳燕馬上收回眼神,哦哦幾聲。
“你身上的傷,到底怎么回事。”
翁佳燕垂頭,神色落寞,“我……我爸打的。”
沈櫻不可思議,“你爸?”
“嗯?!?p> 翁佳燕說,她爸爸從小就喜歡打她,開心了打她,不開心了更打她,她要是不讓他打,他說不讓她上學(xué)了。
沈櫻攥緊拳頭,怎么天下的父親都是這么可惡的存在么。
但那是翁佳燕家里的事,她管不著,只說:“只能住一晚,明天你愛去哪去哪?!?p> 翁佳燕很感動(dòng),連連說謝謝。
她這幾天都沒回家,昨天去了另一個(gè)同學(xué)家住的,不好意思總是打擾別人,今天又換了一家。
沈櫻去洗澡了。
翁佳燕坐在床邊,靠著床頭柜寫作業(yè)。
偶然間看到抽屜沒有合上,她看到里面放了一個(gè)本子,很殘舊,看起來用了很多年。
翁佳燕拉開了抽屜,在好奇心驅(qū)使下,翻開了本子。
沈櫻出來了,用毛巾擦著頭發(fā)。
“你干什么坐在地上,那里不是有凳子嗎?”
翁佳燕背影僵直,不敢往后看,忙說:“沒……沒事?!?p> 沈櫻去了陳雅香的房間睡,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翁佳燕。
她走之前到床頭柜的抽屜拿她的日記本,翁佳燕看著她。
她問:“有事嗎?”
翁佳燕很快搖頭。
沈櫻去了大舅媽的房間,躺在床上時(shí),沈櫻給秦正陽發(fā)了條信息。
——今天我做好事了。
——怎么說?
——帶了班上同學(xué)翁佳燕回來借住一晚,她爸打她。
——她睡哪?
——我房間。
——我也想睡你…房間。
沈櫻登時(shí)紅了臉,這家伙,冷不丁總能給你來一句驚悚的。
——你想得美!
……
開學(xué)兩周了,班上關(guān)于沈櫻和秦正陽在一起的傳聞依舊不減。
李磊忍不住問了沈櫻。
“櫻姐,你真的和正陽好上了?”
沈櫻從筆袋里拿出兩支筆,對著他作出戳眼的動(dòng)作,“你管這么多?”
嚇得李磊趕緊回正身子,不敢多嘴了。
放學(xué)回家,老房子的客廳坐了一桌人,宋青、宋安、宋喜、劉聽蘭、王建義,但是沒有飯菜,各個(gè)都面色黯然。
宋青尤甚,又紅了眼眶。
“又怎么了?”沈櫻特?zé)┮换丶遗錾线@種局面,好像出了天塌的事。
宋青問:“櫻櫻,你是不是戀愛了?”
沈櫻愣住,沉默。
“你不說,我當(dāng)你默認(rèn)。那個(gè)男孩我聽你二姨說了,叫秦正陽……”
宋安說:“隔壁李嬸之前看到你們倆牽著手在附近晃悠,擔(dān)心你的安全就告訴我們了,現(xiàn)在大家都在說?!?p> 宋喜冷笑:“你們倆的事,從學(xué)校到家附近的鄰居全傳遍了?!?p> 沈櫻一直忍著,最終爆發(fā)了,用腳踹了桌子:“我去撕爛她的嘴!”
宋安去抓住她的手:“沈櫻,人家也是為你好啊,別沖動(dòng)?!?p> 劉聽蘭一直眉頭緊皺擺著手,“沈櫻,你是不知道秦正陽這孩子家里很糟糕,他爸是個(gè)殺人犯,在牢里到現(xiàn)在都沒放出來。”
她當(dāng)年看到這個(gè)新聞,一宿沒睡,小縣城沒出過幾次命案,這樁案子已經(jīng)是近幾十年唯一一起了。
“他是殺人犯的兒子又怎么了?而且有明確證據(jù)說他父親是殺人犯了嗎?我和誰交往是我的事,和你們無關(guān)!”
宋喜拍桌子:“你和誰交往是你的事?他是什么人???每天上課睡覺從不認(rèn)真聽講,家里母親自殺父親坐牢,這么糟糕的一個(gè)人你看上他哪里了?跟他在一起,你不嫌丟人???他只會拖累你!”
沈櫻氣紅了眼,沖上去朝宋喜揮起巴掌,宋青嚇得死死抱住沈櫻,“櫻櫻,不能打不能打啊!”
宋喜怒喝:“讓她打!只要她敢打,我有的是辦法整這種不聽話的學(xué)生!”
宋安也攬住宋喜,說:“二妹,快別說了,都冷靜下?!?p> 沈櫻胸口不斷起伏,說:“你們就是偏見!偏見!!”
她沖出家,這一次沒忍住淚水,一想到秦正陽從小就飽受別人的非議和白眼,就心疼得不行。
原來她的家人都是這樣看待他的,她很失望,很難過。
那個(gè)貼在他身上的便簽“殺人犯的兒子”,就像牛皮糖一樣黏上了就扯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