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能,九叔恨不得親自前往縣城,為那些枉死的縣民報仇。
但是此時,又不能將這一百多個人就這么丟在這里。
身后更是還有著積極準備抵抗的太平鎮(zhèn)的數(shù)萬鎮(zhèn)民們。
九叔一把拉過秋生的手臂,側(cè)頭輕聲的叮囑道。
“秋生,你帶著大家伙兒沿著山道小路返回太平鎮(zhèn),宗鎮(zhèn)長有過交代,現(xiàn)在鎮(zhèn)里正在構(gòu)筑防御,拉攏村子里的宗族勢力以及所有鎮(zhèn)民協(xié)同抵抗,你回到了鎮(zhèn)子里,休息好以后,便聽從宗鎮(zhèn)長的差遣,必要時請你師叔出關(guān)!”
秋生抬頭,略帶擔憂的看向九叔。
“那你呢師傅?”
九叔擺擺手。
“不用管我,我回去看看,而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你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把大家安全的帶回太平鎮(zhèn)?!?p> 秋生知道事態(tài)的緊張,又聽九叔這么說,鄭重的點點頭,轉(zhuǎn)身向著眾人說道。
“諸位堅持一下,宗鎮(zhèn)長已經(jīng)為大家準備好了住所,以及熱騰騰的飯菜,只要堅持到太平鎮(zhèn),大家就安全了,現(xiàn)在太平鎮(zhèn)是石城縣內(nèi)唯一沒有淪陷的鎮(zhèn)口!”
秋生試圖喚起大家的勁兒。
經(jīng)過了將近兩天囚禁,眾人的身心都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限,不僅飲水進食得不到保障,連人生安全都不能保證,一直處于高度的緊張狀態(tài)。
若是不給他們一些希望,恐怕他們很難連夜走20多公里的山路,到達太平鎮(zhèn)。
安全!
休息!
食物!
這三個都是他們最需要的東西,秋生只希望這樣說,能給他們帶來一些前進的力量。
果然,聽到秋生的話,眾人的士氣頓時提升了一截。
紛紛強撐著起身。
他們已經(jīng)打定主意,便是死,也在死在太平鎮(zhèn)上!
“師傅,那我們就先行出發(fā)了?!?p> 秋生見眾人士氣已經(jīng)升起,便決定不再耽擱,像著九叔倒別以后,就當頭摸黑在樹林穿梭起來。
眾人見狀也紛紛起身。
百余人的隊伍如同螞蟻過境,在樹林山道之間緩慢前進著。
九叔望著隊伍遠去,微嘆一口氣,向著縣城方向,一頭扎進了林子里。
與此同時,縣城之中,周天民已經(jīng)召集了所有的核心部下和隊伍。
除了巡守各處路口的外圍成員,其余的都已經(jīng)匯聚到了縣城操場中。
浩浩蕩蕩的也有七八百人之重。
人手幾乎都有一支長短火器,每二三十人還有一挺輕機槍,有些人腰身還插著木柄手榴彈,在這個年代絕對的豪華配置。
由于是分批潛入,這伙民團匪徒并沒有攜帶小型野戰(zhàn)炮等重型火器,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此時,周天民頂著大光頭坐在操場中的平臺上。
而部下則整齊的列出了兩個大方陣,隱隱之中帶著一股硝煙之中磨礪出來殺伐之氣。
在方陣與平臺之間,空出了一塊空地。
空地中站著幾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
為首的,正是之前與施晨唱反調(diào)的眼鏡男人。
此時正與周天民一問一答。
“你說?救走你們的人,來自太平鎮(zhèn)?”
周天民眼神微瞇。
“是的周縣長,那個人自稱是太平鎮(zhèn)的鎮(zhèn)長派來的,還說已經(jīng)做好了抵抗的準備。”
眼鏡男子低著頭,恭敬的說道。
“呵呵,那你怎么不跟他一起走呢,當初勞資進城的時候,你可是一口一個抵抗到底的!”
周天民語氣玩味的問道,這個四眼仔當初可是豪氣萬分,作為縣報社的編輯,顯得格外熱血,帶著報社的幾個小崽子試圖在自己面前出風頭。
聽到周天民這么問,眼鏡男子的頭低的更深了一些,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他總不能說是自己愛出風頭,好大喜功,看不起鄉(xiāng)鎮(zhèn)來的土包子吧?
只得訕訕的回道。
“當初是小的有眼無珠,現(xiàn)在小的迷途知返,還請周縣長給小的一個贖罪的機會?!?p> “哼,你一不能打槍,二不能動武,我留你何用?留著寫報紙嗎?”
周天民冷哼一聲,他雖然是軍匪出身,但是最恨這種臨陣倒戈,又愛面子的反骨仔。
聽到周天民這么說,眼鏡仔一下慌了神,生怕自己就這么被斃了。
“我…我…我從小在石城縣長大,又是縣報社的編輯,對周邊的道路和情況極為熟悉,小的愿意為大帥領路,攻占太平鎮(zhèn),徹底占領整個石城縣域!”
眼鏡仔結(jié)巴了一陣,才想到了一個理由。
周天民聽到眼鏡仔這么說,沉吟了片刻,微微的點了點頭。
“有道理,這太平鎮(zhèn)竟然敢反抗,倒是留不得…”
自言自語了一句,周天民抬起了頭看向了站在了身側(cè)的副官。
“張瑞,領著他下去?!?p> 副官點點頭,領著眼鏡仔幾個人來到了隊列旁。
周天民見狀,起身,雙手抬起,激昂的對著列隊的眾匪徒說道。
“大家都聽到了吧?太平鎮(zhèn),一個小小的鎮(zhèn),竟然想著反抗我們,那么我們需要怎么做呢?”
“攻占太平鎮(zhèn)!”
“劫掠他們的富戶!”
“搶走他們的女人!”
“毀掉他們的良田!”
民團匪徒整齊劃一的吼道,看來對這種事頗為的熟練,甚至都有了固定的口號。
“好!各營今夜休息整備,一營、二營作為攻堅部隊,明日一早天未亮,攜帶彈藥就直接開撥!”
“三營作為后勤營,于明日中午出發(fā),攜帶食物以及彈藥補給!”
“四營駐防石城縣本部,與外圍巡守的115人,合計23組5人小隊共同以縣城為中心,封鎖所有車馬大路!”
不得不說,周天民部署還是有一套的,一看就是有著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很快就做出了最合理的布置。
“是!”
兩個隊列聲若巨雷。
兵匪的可怕之處,就在于他們遠比土匪更有紀律,不僅裝備精良,而且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
“解散吧!”
周天民揮了揮手,而后又對著張瑞說道。
“張瑞你留下。”
待張瑞走到身邊時,周天民這才說道。
“明日你不用出征,你的任務就是解決縣政府的事,我給你五天時間,完成任務官升三級,要是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