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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爺

頂撞

毛爺 南辭清歡渡 2078 2020-03-05 13:56:56

  新的一天在雷打不動的早訓(xùn)中開始了,我們早已習(xí)慣了這樣枯燥的訓(xùn)練,卻還是在武漢的冬天里揮汗如雨。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帶著一身熱汗結(jié)束了早訓(xùn),回到宿舍迫不及待地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第一節(jié)課就是軍政訓(xùn)練,大家可要養(yǎng)足力氣?!毕沧涌兄z頭,給我們提著醒。“第一節(jié)就是嗎?”我坐在床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搶過了喜子桌上的包子往嘴里塞著,沒想到令大家都懼怕的輔導(dǎo)員竟然來的這樣快。

  “快快快!下樓集合了,輔導(dǎo)員在樓下等著我們呢!”宿舍長周朕從外面沖進來對我們喊到,“臥槽!”我衣服都還沒穿好,喜子抓緊往嘴里塞著還沒吃完的饅頭,我連忙穿好了褲子披著上衣就和喜子往外面沖去。

  剛走到宿舍大樓門口,就看到一個板直的身影背對著我們。陸陸續(xù)續(xù)的班上的同學(xué)也都差不多到齊了,輔導(dǎo)員面對著我們,穿著一身上了年頭的軍裝,看樣子也是退伍軍人出身。

  他站在原地,雙腳與肩同寬,手背在身后,歲月已經(jīng)在他臉上刻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看起來大概與我們的父輩年紀相仿。

  我和喜子站進了屬于我們位置的隊伍里,輔導(dǎo)員一直巡視著我們,也不吭聲。他的臉很陰沉,身材也高大魁梧,看起來很有氣勢。

  看到大家都站的筆直,我連忙將外套扣好,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天公故意要與我作對,這該死的武裝帶一直扎不上,“操!”我小聲地爆著粗口。一陣手忙腳亂弄的人心煩意躁,我很惱火,一股怒氣涌上心頭,非常暴力的一扣,“啪!”這該死的武裝帶竟然扣上了。“真是不打不識相!”我心里得意地響著,一抬頭,竟然看見一張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一張陰沉著的,上了年紀的男人的臉就這么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我嚇的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同學(xué)的目光也都聚集在我身上,看著大家怪異的眼神,我紅了臉。

  大概是因為剛剛鬧的動靜太大的緣故,讓大家都注意到了我身上?!澳氵€要搞多久?”一聲渾厚的男中音從那張嘴里傳出來,輔導(dǎo)員凝視著我,“報告!搞完了!”我連忙立正,目視著前方,喊道。

  “我看了你半天,你耽誤了所有人的時間!”我紅著臉看著他,不敢說話,他那雙眼睛盯的人心里直發(fā)毛。我心里還是略有不服的,還沒到上課時間就把我們喊下來集合,這能全怪我嗎?

  慶幸他沒有再揪著我不放了,把我們帶到了訓(xùn)練場上。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也比近日來的猛烈?!叭w都有,坐下!”他還是不帶著任何表情,讓我們按著隊形坐在地上。他背著手站在我們前面,掃視了一周后,緩緩說道:“今天是我?guī)銈兊牡谝惶谜n,在我的課上,有幾點要求!”他加重了音調(diào),我們誰也不敢亂動?!暗谝?,在我的課堂上不準交頭接耳,更不準亂動,有什么問題打報告告訴我。第二……”

  輔導(dǎo)員在前面嚴肅地強調(diào)著,他不像我見過的領(lǐng)導(dǎo)講話時會來回踱步,他一直都站在一個地方。太陽已經(jīng)完全升起來了,我們面對著它,它也毫不客氣地照耀著我們。陽光直射在我的臉上,照的有些刺眼。

  我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頭的角度,避免陽光照花了我的眼?!澳?,你在那動什么!”一聲斥責(zé)從輔導(dǎo)員嘴里傳出來,把我嚇的一激靈,正幸災(zāi)樂禍的想是看看哪個倒霉蛋觸了霉頭。輔導(dǎo)員還是站在原地,他的目光掃在我們這一列,我望著前面的人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倒霉蛋。“你上來,站到我旁邊來!”我們坐在地上,可誰也沒有動。“你聽不到我說話嗎?倒數(shù)第三個!”

  “倒數(shù)第三個,1,2……”大家都往后面看去,我也轉(zhuǎn)過身來,卻驚的我一身冷汗。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我死也不會想到我身后竟然只有兩個人,而輔導(dǎo)員說的就是我?我不明所以,走上前去。“怎么又是你?”輔導(dǎo)員嚴厲地看著我,我卻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了,“你剛剛動什么?”他質(zhì)問我道,“我……剛剛動了?”我心里想著,腦海里瘋狂搜尋著,“難道是剛剛躲避陽光轉(zhuǎn)動了一下脖子?”想到這里,我有些忍俊不禁,這輔導(dǎo)員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正準備開口解釋,他又說道:“我剛剛說的第一點是什么?”他看著我,本來有些理直氣壯的此刻心里卻有些發(fā)虛。我極力地回想著剛剛他說過的話,“不準交頭接耳,不準亂動!”我氣極了,大聲地朝他吼出來,沒想到這么一點小動靜也能被當成違紀,那干脆叫人不要呼吸好了。又想起之前的事情,讓我不成熟的心智鐵定認為這輔導(dǎo)員對我有偏見,我憋屈極了。

  看見他如此做法,讓我生生將想要解釋的話憋了回去。下面坐著的同學(xué)們也都齊刷刷地將目光放在我和他的身上,可此刻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可恥的,心里滿是不服。

  “你給我站好了!”輔導(dǎo)員見我有些不服氣,又那么隨意地站著,似乎企圖用威嚴來震懾我??晌耶敃r哪里聽的進去這話,更加覺得自己憋屈,便對他的命令無動于衷。

  輔導(dǎo)員見我如此放肆,似乎也不想與我過多糾纏,便把我一把推開,對我吼道:“不服從你就給我在那站著,站到你老實為止!”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又不好爆發(fā)。我站在一旁看著下面幾十雙眼睛,心里越想越氣,也顧不得誰對誰錯,什么狗屁紀律了。

  “你這課我不上了!”我喘著粗氣,壓制著自己的沖動,朝著他吼去。輔導(dǎo)員似乎沒想到我會來這么一出,一時間也沒出聲。

  他的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道:“行,那你這門課我直接給你判不及格。”他的語氣沒有什么波折,“不及格就不及格,大不了老子不上這學(xué)了!”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著他說出了最后一句話,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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