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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云風(fēng)起

第36章 后記:番外篇

京云風(fēng)起 簡筆三錄 5084 2020-05-08 21:00:00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在他問我名字的時候就告訴他,我叫穆戈……”

  “嗯?怎么沒有了?我什么時候開始寫這么短的筆記了?!”穆戈走在富春路上,一路低著頭翻看手里的筆記本,酒紅色的皮制書封,簡約干凈的沒有一點圖案,內(nèi)部就是普通的無線紙質(zhì)。

  這本筆記本是從房間里的一個角落找到的,她不記得是什么時候?qū)懙?,也不知道她要去告訴誰她叫穆戈,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她寫日記從來不會寫這么簡短的,一定要是長篇大論文才行,不然她一定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才華,對不起這價值二十五塊錢昂貴筆記本。

  “什么時候?qū)懮先サ??”穆戈帶著滿腦子的疑惑,前后翻看筆記本,好像只有這一篇,穆戈立馬嘀咕道,“吼,只有這一篇!還這么短!寫在這么貴的本子上!我家是找到礦了嗎?!還是我的腦袋銹逗了!只能擠出這個牙膏狀的文字了嗎?!”

  一路低著頭走著,完全被這本來路不明的筆記本吸引了,根本不看路,也忘記了自己其實要去上易教授的選修課,誰讓她一時腦熱,報了個有關(guān)政治學(xué)的。

  “呀!”走著走著就撞上了,筆記本被撞到地上,穆戈立馬用手捂著腦門,抬起頭來看看是撞了哪個東西,不過這次好像不是東西,而是個人,還是一個人的后背。

  那人被撞后立馬就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穆戈,兩人四目相對,在穆戈腦海里突然閃過什么片段,很短,只有一秒。穆戈輕皺起眉頭,突然反應(yīng)到自己把人給撞了,立馬低頭道歉,“對不起同學(xué),看看看書太認真,沒注意前方有人,對不起!”

  那人將手別在身后搓了搓后背,看著穆戈如此莽撞,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只是簡單的說句,“沒關(guān)系,下次注意點前方有人,請繞道而行?!?p>  低頭的穆戈發(fā)現(xiàn)筆記本翻頁,露出一頁她從沒見過的,上面寫著,“我來不及成為他的新娘子,你說他會不會怪我……”

  “怎么又是些莫名其妙的話?!”穆戈這下是徹底犯糊涂了,她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怎么就要突然嫁人了?

  “什么?你在說什么?”那人看著穆戈奇奇怪怪的,忍不住問她一句。

  “?。俊蹦赂晏痤^來看著他,“沒,沒。”

  但是越看他越覺得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見過,可她應(yīng)該是沒見過他的,難道是在夢里見過?

  他蹲下身子撿起她的筆記本,風(fēng)一吹,筆記本又翻頁,“我會告訴他我叫穆戈,是那個丟了兩只花燈的穆戈,我都記得,我只是想把花燈留給他……”

  “兩只花燈,一只是粉色的,一只是紫色的嗎?!”那人突然說道。

  穆戈把筆記本搶過去,看見了上面的文字,但是他怎么會知道花燈是一粉一紫的?穆戈合上筆記本,警惕的打量他,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小女孩把一粉一紫的花燈交到一個小男孩手里。

  腦子突然一疼,穆戈立馬用手捂著,上課鈴響起,穆戈匆忙跑走。那人轉(zhuǎn)過身,看著穆戈跑進教學(xué)樓里,隨后他也朝那走去。

  真的是太奇妙了,穆戈一整節(jié)課都沒聽,看著易教授一張一閉的嘴巴,整個人都在發(fā)呆。

  傍晚的時候,穆戈坐在校園操場邊的靠椅那,借著余暉的光,把手伸向半空中,試圖觸摸影子,她這是怎么了,她好想抓住那個影子。

  “穆戈?你在這發(fā)什么呆呢?!你都不知道今天易教授的課,上得我腦袋都疼了,”那人挽著穆戈的手臂,把頭靠在穆戈肩膀上,“一會陪我去補補腦唄!”

  “不是吧?!又吃火鍋?!每節(jié)易教授的課你都去吃腦花補腦,可是每周都有他的課誒,而且是每周的每天都有一節(jié),關(guān)鍵人家還是你的姑丈誒,你就不能靠譜點,給你親愛的姑丈買點面子嗎?!”穆戈實在是不想吐槽她了,就知道吃喝玩樂,果然有錢人家的小姐,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我就是因為看在他是我姑丈的份上,才去選他的課,哎呀,好穆戈,你就陪我去嘛!”

  穆戈抵不住她的撒嬌,就只能答應(yīng)了,“好吧,好吧,還是你請客!”

  “沒問題,記得把你哥也一起叫上,畢竟你是知道我對他的那點小心思的!”

  “知道了。”

  “我就知道穆戈你最好了,晚點見??!”她立馬起身,激動的擁抱了一下穆戈,就趕緊先趕回去好好整理一下,畢竟一會是要見到心上人的。

  她叫左瑤瑤,一個有大小姐命的人,但是卻從不矯情,待人熱切,沒有大小姐脾氣。很久以前的一個偶然機會,她遇見了穆戈的哥哥安鶴鳴,就喜歡上這個僅一面之緣的人,有幸和穆戈結(jié)識為好朋友,其實是找了一個好助攻。

  安鶴鳴是她的哥哥,但不是親哥哥,關(guān)系上還有點復(fù)雜,簡單的來說,就是哥哥,他很好,是個好哥哥的榜樣。

  穆戈看著左瑤瑤遠處的背影,往后躺下身體,靠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天空,傻笑。

  至于她,是個普通的大學(xué)生,生活過的很平淡,激不起什么浪花,唯獨是喜歡寫日記,喜歡去一些特定的地方旅游,總是會莫名的觸景寫下一篇看似和自己有關(guān)但又不屬于自己的日記。還能杜撰出很多故事,但又感覺是真實發(fā)生的,有時候心里會一陣難過。

  喜歡在有光的地方和自己的影子玩,就好像真的感覺到有一個影子默默的陪著自己,而有句話也一直盤轉(zhuǎn)在腦海里,“影子是光帶來的,它代表光明?!蹦赂暌埠芟矚g這句話。

  天色不早了,她也該回去整理一下出發(fā)和左瑤瑤一起去吃火鍋。急忙的拿起帆布袋,一路向家里小跑著,現(xiàn)在有好多人出來散步,逛操場的,很輕易就可以碰見熟人,“秋老師好,跑步?。 ?p>  秋老師摘下耳機,停下腳步,對穆戈說道,“又去吃火鍋啊?吃完火鍋記得跑去啊,女孩子可得注意點身材!”

  “知道了,秋老師回見!”穆戈路過秋老師趕緊跑回家去。

  秋老師帶上耳機,又繼續(xù)鍛煉跑步去,她可是在學(xué)校里出了名的魔鬼身材,這和她的勤奮鍛煉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是很多學(xué)生的心目中的女神,連很多教師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惜她是一個十分專情的人。

  很難想象到,他是學(xué)校老魔頭易教授的兒媳婦,而且夫妻之間還十分的相愛,嫁入豪門也可以被丈夫?qū)檺凵咸欤偸欠Q呼她的丈夫為易先生。

  大家都評論她的稱呼太過官方,但穆戈卻不這么認為,她和秋月白也是偶然認識的,結(jié)果兩人一見如故,雖為師生,但更似姐妹,因為她足夠的了解秋月白,所以對她的官方稱呼,一點驚訝都沒有。

  得趕緊趕回去了,現(xiàn)在臨近中秋,街邊的攤位都擺起月餅來,好多人都提前去買,趁著能便宜點,占的路都沒地走了,穆戈擠擠才能過去。

  “媽,瑤瑤今天約飯,我就不再家里吃了,哥我也帶走了,你記得和伯母說說!”穆戈急忙拿起鑰匙就出門去。

  “路上小心點……”

  “砰!”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再次陪著左瑤瑤吃完一頓火鍋,穆戈獨自一人走路回家,經(jīng)過富春路的小道那,右手邊的第三個路燈那,穆戈想停下腳歇歇,蹲在路燈下??粗胺剑烂?,隱約著摸出一條路來,思緒隨著馬路飄轉(zhuǎn),想到了一條去往南煙柳巷的路。

  那是個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但是感覺好親切。等醒過來發(fā)現(xiàn),剛才迷糊中想的路根本就行不通,周圍都是高樓建筑,沒有路可以走,那個叫南煙柳巷的地方肯定也已經(jīng)不存在了。

  正好起身離開的時候,穆戈突然看見一道影子出現(xiàn)在身邊,里自己越來越近,她下意識的伸手去觸碰,扭頭看向影子的來源,一個高大的人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沒有靠近自己,只是燈光將影子給拉長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好想哭,熱淚盈眶,好像是見到了一個好久好久都沒見到的人,但心里卻又十分想念的人。

  穆戈起身走向他,帆布袋從肩上滑落,那本紅色筆記本從帆布袋里掉出來,穆戈低頭看去,筆記本打開了,被風(fēng)翻動頁數(shù),停在某一張,“在我的心里,他們都是英雄,只不過他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英雄……”

  穆戈抬起頭看著他,眼淚不自覺的落下,她緩緩開口道,“你……我們……是不是認識啊,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是不是來晚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溫柔的摸著她的頭,就擦肩而過。一輛車行駛路過,鳴笛提醒穆戈注意車輛,可穆戈還是呆在原地。他立馬又回到穆戈身邊,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轉(zhuǎn)身讓道,穆戈就這樣跌到他的懷里。

  記憶再次侵襲腦子,穆戈刺痛的閉上眼睛,皺起眉頭,“在我心里,九和他都是英雄,只不過九是屬于我一個人的英雄……”

  “九,九,九!”穆戈猛然睜開眼睛,她突然記起一個叫九的人,穆戈一把抱住他,“你就是九,對不對?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消失了,你再也不來見我了!”

  九也抱住她,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些什么,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安慰她,不想看見她傷心難過,“別哭了,那個九是不是欠你很多錢了?害你這般為他難過!”

  穆戈擤擤鼻涕,放開九,隨手抹掉眼淚,笑道,“不知道,可能真欠我好多錢了,我筆記本里都記得清清楚楚的?!?p>  九也笑了起來,“那就不要為了這種不值得的人難過了,夜黑了,如果姑娘信得過我,就讓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那麻煩你了?!蹦赂臧蜒蹨I擦干凈,撿起筆記本放進帆布袋里,背起回家。

  九把穆戈送到家樓下,就要別過,穆戈對他說了一句,“謝謝了,我叫穆戈,你呢?”

  “九,但不是欠你錢的那個九?!本胚€特意解釋了一番。

  兩人相視而笑,更像是一種久別重逢的笑,好像已經(jīng)等了很久,“你笑起來還蠻好看的,可以多笑笑?。 ?p>  “好,你也別忘了每縷光下的影子啊!”九朝穆戈喊去。

  “知道了?!蹦赂昱芑丶胰ァ?p>  中秋節(jié)如期而至,都各自有約了,但都離不開上街去,只要是出門了,在街上總能遇見的,也就沒有強留一定要和自己過中秋。

  穆戈這天早早就出門了,雖然外面已經(jīng)是天黑了,月亮正圓。今天的筆記本指引的是一處河邊,她也是因為無趣,想去河邊看看有什么神秘的。

  外面的人都聚集在街上,熱鬧非凡,突然想起不知道該去哪條河了,只能是自己邊走邊看。

  易銘愷今晚也出來了,易家準備了家宴,但是易銘愷向來不喜歡這些,就隨便找了什么理由就逃出來。

  放花燈就得去河邊,有一條年代比較久遠的一條小河,每年中秋節(jié)只要是要放花燈,一定會去那放,從以前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不曾斷過。

  易銘愷早早的到這,坐在河邊,找了一個很滿意的位置,雖然也不知道要干點什么,但總想等等,也不知道等些什么,總是要等。

  穆戈從旁邊的店鋪里買來兩只花燈,一粉一紫的。拿著兩只花燈走到河邊,就站在易銘愷的附近,但是他們兩個誰也沒有看見誰。

  穆戈準備把花燈放走,但是不小心被人撞到了,花燈掉了一只到河里,還打翻了,“誒,我的花燈!”穆戈大聲喊道。

  易銘愷聽見聲音朝她望去,只見穆戈穿著一件淺綠色的連衣裙,綁著雙馬尾辮子,站在橋上,易銘愷被深深的吸引住視線,起身向她走去。

  很不巧的是,穆戈的另一只花燈也沒有保住,也被人撞到河里了,“我的花燈!”穆戈看著花燈就這樣沒有了,心里還挺難過的。

  沒想到易銘愷拿著兩只一模一樣的花燈緩緩緩向她走去,人潮擁擠,穆戈一眼便看見拿著花燈的易銘愷。一眼萬年,時空錯位,亦如當年模樣,這時易銘愷和穆戈兩人都恍惚了。

  穆戈拿出筆記本,上面應(yīng)該會有筆記,可是怎么翻找,都沒有痕跡了,因為腦子里的片段越來越清晰了,易銘愷慢慢走到她眼前,叫了一聲,“青衣!”

  穆戈瞬間跌落了筆記本,抬頭看著易銘愷,問道,“你……你叫我什么?”

  易銘愷像突然失憶了一樣,反問道,“什……什么?!我叫易銘愷,是來給你送花燈的?!?p>  “花燈?”穆戈低頭看著易銘愷手里拿著的兩只花燈,笑了起來,“我這里有一個故事,我可以說給你聽嗎?”

  “樂意傾聽?!币足憪鹂粗?,等著她將故事。

  “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十歲的女孩遇見了一個小男孩,起初那個小女孩以為和那個小男孩只是萍水相逢,但卻誤留了一樣?xùn)|西在小男孩那。多年后,小女孩記不得當年的事情,可小男孩卻始終忘不掉,他一直在尋找當年的那個小女孩,直到有一天,女孩誤打誤撞來到男孩身邊,可她不知道那個男孩已經(jīng)找了她很久,一直到最后他們都錯過了……”穆戈訴說著過去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她都記起來了,筆記本里寫的那個他就是易銘愷,眼眶早已濕潤了。

  “后來呢?”易銘愷的腦海里也突然出現(xiàn)畫面,緩緩補充道,“男孩找到女孩后,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等到男孩想要把女孩帶走的時候,女孩離開了那個男孩,一個小木屋……男孩會經(jīng)常去那里……”

  “易銘愷,我叫穆戈,我回來了!”穆戈飛奔向易銘愷,兩人在橋上相擁,穿越時空的愛戀,只有夢里看得見。

  易銘愷消散了對青衣的記憶,對過去的記憶只停在十年前的那晚中秋夜里。

  “我記起你了?!眱扇水惪谕暤恼f道,記憶重新再涌現(xiàn),原來一直要找的人,就是對方。

  “梨花開,春帶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為一人去……”今晚那里有人在唱戲,唱的還蠻好聽的,易銘愷牽著穆戈路過那,聽見有人說了一句,“這青衣唱戲就是好聽,難怪是那‘梨園春’的臺柱子啊!”

  穆戈低頭莞爾一笑,雖然聽不懂那人在說什么,但贊美的話就用微笑來贊同吧,臺上的青衣唱的確實婉轉(zhuǎn)動聽。

  那本紅色筆記本掉在了橋上,被路過的九撿到,里面的故事一篇篇的像長篇大論文一樣浮現(xiàn)在上面,每張每頁都寫滿密密麻麻的文字,足足寫滿了一本。

  最后的結(jié)局皆大歡喜,穆戈終于又再次遇見了易銘愷,而故事里十年前的那個小男孩也已經(jīng)找到了他的女孩,他們都遇見了各自的幸福。

  最后只剩下一個九,他帶著筆記本走在月光下,不知道要去往哪里,但不會再出現(xiàn)了。

  因為故事總要結(jié)束,筆記本已經(jīng)寫滿了一本,他和穆戈的故事就此停在了影子里,沒有光就不會再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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