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每一塊骨頭都在燃燒!
“轟!”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疼痛的感覺依舊存在,但鳳泣的意識開始有些清明起來。
什么東西在坍塌?
火!
怎么到處都是火?
我這是在什么地方?
“??!??!”
“快滅火!”
“不行,這是鳳凰業(yè)火,只有鳳神的意志才能讓它熄滅!”
好多人跟她一樣,渾身是火。
鳳凰業(yè)火?
鳳神?
她要被鳳神燒死了嗎?
不要??!
鳳神大人,我錯了!
我再也不私自下界了!
嗚嗚,我是您的孩子呀!
不要燒我了。
鳳神大人,我錯了!
鳳泣認錯了半天,但明顯鳳神大人沒有聽到她的話,她身上的溫度更高了,這樣下去,鳳泣想到自己只會有兩個下場。
要么被燒成灰燼,要么活活痛死。
哪一個下場都不是她想要的!
還有她身邊這些人都是誰???
她一個都不認識,怎么她要和他們一起被鳳神大人活活燒死?
不要啊!
青鸞?!
青鸞!
快來救救我!
快來呀,不然你最疼愛的小鳳泣就要沒了!
鳳泣的祈禱沒人聽到,她的視野突然開始上移,其他人理她越來越遠。
視野之內(nèi),無盡的火,焚燒一切……
當她升到高空,俯視下方,依稀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
坍塌的樓閣,尸橫遍野的煉獄。
這里…
這里…
這里是整座燃燒的天凰山!
怎么會這樣!
青鸞!
青鸞呢?
認出自己竟然在天凰山上,鳳泣方寸大亂,她的目光焦急地四處尋找。
她擔心看到青鸞,又擔心找不到青鸞。
但凝聚了法力的雙眸,猩紅一片。
她這才看清,天凰山上尸橫遍野,全是她們鳳凰的殘尸斷肢!
誰干的!
鳳泣憤怒地哭叫起來!
誰干的?
是誰!
一聲又一聲,鳳泣不可自控地啼叫,直到她的世界再一次陷入無邊的黑暗。
好沉,意識…好沉…
“這丫頭怎么古怪了?”
云嵐宗地牢內(nèi),云嵐宗宗主怒氣難消。
姚余上前一步,沉聲道:“生吞一枚朱果,是什么后果我們都清楚,但你看她竟然可以熬這么久。”
“這個確實,”朱之行冷靜了一下,他雙目如炬,想用神識查探這人的深淺。
但他的神識剛一落在兀自煎熬中的人身上,就被一股恐怖的威壓彈了回來。
“噗!”
一口鮮血從朱之行口中噴出。
朱之行大驚,這丫頭什么來歷,怎么這么恐怖!
一邊姚余淡淡的說:“用神識去探查了?”
這話里怎么聽怎么有股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查過了?”朱之行拿眼剜姚余,“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七師弟查到她的來歷了嗎?”
“哦,七師弟正在問蘇慕白,好像這人就是你的好徒弟帶過來的?!?p> “啊?那你不早說,慕白落到老七手里還能有好果子吃?”
朱之行瞪了姚余一眼,然后急匆匆走了。
雖然這個女子身份可疑,還吃了至寶朱果,但他徒弟的一根汗毛都比她更重要!
地牢里又只剩下姚余和人事不醒的鳳泣。
再說朱之行匆忙趕到刑禮司,一眼就看到他的愛徒正挨鞭子呢!
“住手!”
朱之行大喝一聲,上前就奪了行刑人的鞭子,“誰準你對我徒弟用刑的?”
“見過宗主,是…是我?guī)煾到淮摹?p> 朱之行看都不看他,眼睛直瞪著坐在上座悠閑喝茶的某人。
“陸又鳴!”
“喲,宗主來了,大駕光臨,所謂何事?。俊?p> “你少給我裝大頭蒜,為什么對慕白動刑?”
陸又鳴臉上帶著笑,“宗主,您是不知道啊,您這個小徒弟什么來歷不明的人也宗門帶,我這次也就罰了他三鞭給他長長記性,您來得巧,剛打完?!?p> 朱之行嘔死了,還也就三鞭?他可看得清楚那是打魂鞭,打在身上,抽在魂上,意志薄弱的人還不活活痛死?
“你拿打魂鞭打他?你不覺得小題大做嗎?”
可陸又鳴壓根不理會他,自顧走到跪在一邊的蘇慕白面前蹲下,一臉溫柔地問:“慕白,下次記住了吧?”
蘇慕白痛得渾身冷汗直流,但他硬是沒吭一聲,這會聽到問話還挺直了腰板,恭恭敬敬回道:“謹遵七師叔教誨。”
“好了,跟你師傅回去吧?!?p> 陸又鳴雖是朱之行的師弟,可他和蘇慕白站在一起就像是兄弟一樣,完全看不出年齡上的差距。
他也喜歡穿白衣,一副翩翩書生的模樣,笑起來人畜無害,卻掌管整個云嵐宗的刑法禮教。
朱之行無奈,陸又鳴按規(guī)章辦事,他沒有理由責怪他,只恨這廝太記仇,把氣撒在他徒弟身上。
“哼!”
朱之行大手一揮,撈起蘇慕白直接飛回了他的出云峰。
回到自己住處,看著朱之行臉上擔憂的神色,蘇慕白安慰道:“師傅,你不用管我,打魂鞭雖痛但對我并不會有損害,七師叔有分寸的。唔…那位前輩怎么樣了?我聽七師叔說她生吃了朱果。”
“沒錯,你帶她回來的,你朋友?”
“是,”蘇慕白停頓了一下說:“我在月夕市遇到的她,正好就帶她來參加修真大會,我也沒想到她會去搶奪朱果。師傅,她怎么樣?”
“關(guān)在地牢呢,還沒醒,不過看她那樣應該是死不了?!敝熘姓Z重心長道:“你也別總關(guān)心別人,自己好好修養(yǎng)一番,修真大會那邊你就先別過去了,交給你二師弟去辦吧?!?p> “那怎么行?”蘇慕白大驚,“師傅又不是不知道二師弟為人,他就一個武癡,你讓他去,還不把人全都得罪了?”
“那倒也是,是我考慮欠妥當了??裳巯鲁四銈z,其他人都跑沒影了,都是些不省心的?!?p> 朱之行無奈啊,他一共就四個徒弟,一個武癡,一個成天惹禍,還有一個喜歡玩失蹤,也就慕白讓他放心。
“師傅,我去吧,打魂鞭抗過去就沒事了,之前事情都是我經(jīng)手的,現(xiàn)在換人不好?!?p> “好吧?!?p> 等蘇慕白走后,朱之行坐在自己殿中沉思,據(jù)慕白所說,那叫鳳泣的女子修為還在慕白之上,那豈不是至少元嬰中期了?
真是看不出來。
元嬰中期還那么憨,生吞朱果。
有點常識的人都只知道朱果蘊涵的火元素多霸道,必須要經(jīng)過丹藥師提煉才能服用。
這個鳳泣,該不會是哪位隱世修真大佬的后代吧?
因為一直與世隔絕,所以不知道這些,也不認識朱果?
這樣一想,朱之行差點把自己都說服了。
鳳泣再次醒來,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進階了!
鳳泣在她可憐的腦瓜子里搜索了一番,她現(xiàn)在應該相當于人類的分神期境界吧。
因為青鸞說過當她還是顆蛋的時候,就已經(jīng)相當于人類修士中的出竅強者了。
只不過品種不同,她不能分身,真是遺憾。
鳳泣爬起來看看四周,待遇可真差啊,啥都沒有,四面都是墻,她還是睡在地板上的。
不就吃了一顆果子嘛,至于這么對我?
不過這話鳳泣說得有些心虛,畢竟好處她是實打?qū)嵏惺艿搅恕?p> 她在天凰山靈氣比這里濃郁幾百倍的地方修煉了三百多年都沒有進階,到這里來吃了顆果子就突破了。
這果子必定不是凡品。
唉,早知道這么珍貴就不該嘴饞,她知道這是好東西,但不知道竟然這么好!
不過…
鳳泣沿著臺階往上走,沒幾步就走了出來。
認真的么?
站在外面看著入口處大大的兩個字“地牢”,鳳泣一臉懵逼。
她是傻子也知道地牢是用來關(guān)人的,但是怎么連個禁制都沒有?
她竟然直接就走了出來!
正好這時候一名弟子受命過來查看鳳泣的情況,結(jié)果剛到門口,就碰到了正主。
四目相對,兩臉懵逼。
“魔頭跑出來啦!”
這名弟子明顯被嚇壞了,尖叫著往出云峰飛去,好好的御劍飛行被他搞得嬰兒學步一樣,跌跌撞撞。
什么鬼?
魔頭?
嗖的一下,鳳泣一把將飛行中的某人拎在手里,“你叫誰魔頭??!我才不是魔頭好嘛!老子是六界最強……”
真神鳳凰……
最后幾個卡在喉嚨里出不來。
山主說過不能暴露身份。
那她該說啥?
話都說一半了,在線等,急!
就在鳳泣糾結(jié)后半句怎么說的時候,一道熾熱的氣息帶著驚人的劍意直逼她面門而來。
鳳泣抓著人朝旁邊飛撲躲開。
就聽到一個男人吊兒郎當?shù)穆曇繇懫?,“哪里來的雜魚,敢在我云嵐宗放肆?”
好好聽的聲音!
轉(zhuǎn)身一看,好好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