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夢境中,魔族。
茯苓看著那靠于身上的女子,心疼般地提她拂著后背,似是要緩解她此時的痛苦。
“荼荼...你可曉得我是歡喜他的,但是滅族的經(jīng)歷太痛了,...他雖無背景,但我依舊不敢賭,我怕會再次重蹈覆轍......”女子閉上眼睛,遙想著那往事,那被屠族之往事:
‘天地經(jīng)歷三分之時,為人、魔、仙各自劃地為尊。而執(zhí)掌此三大領(lǐng)域之人為神!神亦細(xì)分,其中最為強(qiáng)大之三族:上古龍族、上古鳳族及上古巫族。為奪權(quán)占地,三族爭斗極為激烈,其中巫族以其詭異的護(hù)族大陣及其法術(shù)占據(jù)首位,龍鳳二族則各自平分秋色。
而后就這樣過了萬年,巫族第一位血統(tǒng)純正之巫女降生,因著對其的寵愛及庇護(hù),導(dǎo)致此巫女五百年來不諳世事,不知神心險惡。于是便被龍族的一小旁支以復(fù)興自身為念頭,設(shè)計陷害!
先以英雄救美之劇情救巫女于兇獸口中,而后虛情假意,竟多次以神藥相助巫女修煉陣法,從而偷學(xué)得巫族中最為強(qiáng)大的巫術(shù)。而后以哄騙巫女來奪得入族資格,多次袒護(hù)巫女,替她受罰。雖不為族中人的支持,但卻深受巫女的歡喜與信任。
而后,那人挑唆巫女與父母之關(guān)系。誆騙巫女在巫族贈予龍鳳二族以示休戰(zhàn)的丹藥中施加獨(dú)特的巫術(shù)。而后龍鳳二族內(nèi)服用了丹藥之人頻頻被掠奪神魂,傷亡慘重。
而后,以討公道為由,龍鳳二族憤怒攻打巫族。那人竟破開了護(hù)族大陣,放敵入內(nèi)!那日的幽冥境內(nèi),到處是血。滿族被屠,上至領(lǐng)袖,下至孩童,無一例外!而巫女看著族人之血灑滿每一寸地方。父母擋于身前,鮮血噴向那驚恐的小臉,衣衫,四肢,她被染成了血人。最后巫后以霸道的巫術(shù)燃燒著自己的神脈、神靈及神魂,封印其神魂,為她開啟空間間隙,大聲囑咐著......便將她推入其中,跌落那三大領(lǐng)域中。
而后便出現(xiàn)了那血人般的巫女倒在魔族中,被魔族長老們養(yǎng)大,最終成為魔族之尊。而后神族中,雖為龍族獲勝,但卻因設(shè)計陷害之事暴露而遭遇神內(nèi)部、魔、仙不滿、圍攻。而后以神族不插手三大領(lǐng)域、不奪權(quán)占地之誓告終......’
茯苓聽著此等之事,不免詫異,心里替女子難過,她那時宛如孩童那般心性...屠...滿族,她怎地這般悲慘。
女子感受著拂著背部的手僵停著,不用抬頭,便知她的神情,定是悲慘及憐憫之情,“啊母封了我的神魂,她最后竟然讓我不要復(fù)仇,讓我好好活著。呵呵——!啊母吖,你封我神魂便是讓我無力與他們斗罷了,錯在我,為何受罰的是你們?”
女子忽然起身,向外走去,轉(zhuǎn)身看著亦起身之人,神情一變,突然笑了,“你可知曉,他帶我去看螢火蟲,那陰暗之地的一抹光,真的照亮了我!我感覺我沉淪了,怎么辦荼荼?”
茯苓大驚,看著眼前那沉溺在幸福中的女子,她已這般傷痕累累了,若再魂飛魄散的話,對她實(shí)屬太殘忍了!“姐姐,你與他斷了吧,趁現(xiàn)在情淺?!笨粗油蝗簧n白著笑臉,落寞地看著她,苦澀且殘忍地說著,“他是仙!姐姐,你們不能一起,求你了?!避蜍呖拗锨氨е堑湓诘刂?,哀求道。
“!!什么?!”
“姐姐,仙魔殊途,你們?nèi)舯话l(fā)現(xiàn)了,你會沒命的!姐姐,姐姐,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茯苓哭著,低低地跟那呆滯地女子哀求道。
片刻后,聽著那低低的抽泣聲,女子出現(xiàn)了絕望的神情,“三萬年前,我沒聽父母遠(yuǎn)離那細(xì)作,害了族人...三萬年后,...”女子緩緩?fù)崎_茯苓,抹掉她臉上的淚珠,看著她不知所措的神情,笑了笑,“我是不是該聽你的?所以這世間的有情人,終究不能成為眷屬啊...我心中的那抹光明終究是被覆蓋了...我的情終究被否認(rèn)了啊...。我以為你會支持鼓勵我,卻未曾想你這般堅決地阻止我...荼荼,我該...聽你的嗎?我對你亦有戒備的,你可知?”而后便緩緩離去,消失于此處......
“姐姐,姐姐——!姐....”茯苓急急起身,欲追去勸說,便急急地喊著,卻又突然暈厥,跌倒在地...
“...胡鬧!所以你入這夢境中便是為了拆散他們的,而非阻止那死亡的?”那道蒼老之聲自茯苓腦海中響起一瞬而后又消散了。
“...荼...,......醒...怎...了。”聽著耳邊那道焦慮地聲音,茯苓微微睜開雙眼,看著此為她的房中,床邊那人正與那旁人詢問著,而后茯苓急急起身,抱住那女子。
女子對著旁人揮揮手,看著他們退下,便輕輕拍著茯苓的后背,輕柔地問道,“怎么樣了,他們說你在門外躺了幾天了,是不是怨我這幾天未曾理你?”女子覺著茯苓微微顫抖著,卻不語,便又說,“我非不理你,只是再思慮你所說之事罷了,我...”
“不是的姐姐,我不曾怨你,是荼荼不好,荼荼不該如此的?!避蜍呋璧蛊陂g,意識是清醒的,她聽到了那道訓(xùn)斥之聲,思慮了很多,也反省了好多:
自己竟然行了欲拆散他人之事!人能遇到一段真情,是經(jīng)歷了千錘白煉的苦難而得來的。荼蘼等了萬年,才等來這道光。自己這般拆散,才是那殘忍之人!...她一直以罪人來定位自己,不敢贖清自己的罪孽。而棲南,便是她的救贖者。自己不能重新拉荼蘼入地獄!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阻......”茯苓緊緊地?fù)е=K于醒悟了,仙也好,魔也好,管他的。
“...仙魔終歸殊途,我已讓人告知他,我乃魔尊,與他那般仙族之人著實(shí)不能一起...我會將他放在心里,緊緊地關(guān)上,藏著...”女子依舊輕輕地拍著茯苓,打斷著她的話,苦澀地說著。茯苓聽著此番話語,略微愧疚,依舊緊緊抱著,不放,亦不語...
......
子虛夢境外,幽冥境中。
看著那法陣中的女子突然緩緩落淚,鳳皇不免有些擔(dān)憂。突然神色一變,大聲呵斥道,“若敢再靠近法陣中,別怪吾不留情面!”而后那法陣前那處空無一人的區(qū)域中出現(xiàn)四人,形成包圍圈,正提著劍,指著那般無形之物,是為青鸞等四人。
“...”兩道人影緩緩浮現(xiàn),一紅一黑。
“呵,魔尊與奈何橋之主大駕光臨,就為了闖吾這上古夢境?!”施加著些許威亞,冷冷的盯著他們說道。
“梧桐...”那黑衣男子剛一開口就被身旁紅衣男子阻止著,而后便聽到一充滿殺氣之語。
“棲南——!再叫此卑賤之名!便叫你交代于此??!”那圍攻的四人瞬間氣息大變,殺氣大盛地看著他們。
“...很抱歉,鳳皇!我們只是看著了熟人,有些好奇,便想打探一番而已?!蹦羌t衣男子阻止棲南開口,客氣地對著那盛怒的男子說著。
看著鳳皇冷哼了一聲,而四人收斂氣息,立于其主身旁。二人緩緩遠(yuǎn)離法陣,亦站于他們身旁。片刻后,看著茯苓那般模樣,棲南終是忍不住開口,
“為何開啟子虛夢境?為何她會入內(nèi)?是不是封...”戛然而止。
“你果然知道!所以你是不是打算......”鳳皇皺起眉頭看著那失言之人,恍然大悟道,“難怪你會不顧吾之禁令,踏入幽冥境,原來打著此算盤!”
“她不能出事!讓夢境停下!”棲南急急地喊著,而后在紅衣男子的阻止下,才慢慢緩和自己氣息,平靜地進(jìn)行對話。
“上古夢境豈是說關(guān)就能關(guān)的,你當(dāng)是魂魄嗎,一燒便毀!”鳳皇陰陽怪氣地嘲諷著他。
聽著那話語,棲南愣了愣,又想起了往事,緊緊握著手,便又松開,緩緩道,“那你送我進(jìn)去,我?guī)鰜?..”無視著那紅衣男子的眼神示意,便堅定地看著鳳皇,說著。
不語...片刻后,便陰冷地說著,“好啊,吾倒想看看你能作何抉擇,又能帶得了誰出來!”隨后不給他們反駁之意,便幻化一匕首劃了手腕一刀,鮮血竟被緩緩吸入法陣。隨后,便把棲南拂于法陣內(nèi),看著那法陣從剛剛的晃動恢復(fù)平靜,鳳皇治愈好傷口,對著那擔(dān)憂著且蠢蠢欲動的紅衣男子說,“蜚零,不要作任何事,你雖不屬于三大區(qū)域內(nèi),但卻在神的手心中!”
“......”隨后六人只能靜待佳音。
‘......’
‘管他是仙是魔!亦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