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將軍路老鬼手工鋪!
透過車窗我看見鋪?zhàn)由戏降狞S木匾吊著幾個脫繡的鐵字。鋪?zhàn)友b潢成酒紅色且將光線拉暗幾個度,如此一看不洋不氣。殊不知這鬼爺是何欣賞水平,本是傳統(tǒng)的營生偏裝修的像哥特風(fēng)。
小姨將我拉出打量后推向一個穿著長衫的老爺子面前,拍著黑木桌頗有生氣道:“華爺,小玄我?guī)砹恕!?p> 老爺子從老花鏡下抬起眼睛看著我,懶說道:“來了,小子?!?p> 小姨拉著我說:“小玄,叫華叔!”
我禮貌的喊“華叔好!”
小時候華叔作為鬼爺?shù)牡茏訒r我就見過,只不過華叔待我嚴(yán)厲,心里還是帶有一絲抗拒。
華叔放下手里那面袖珍面具,正眼看著我道:“嗯!不錯,小子長大了?!?p> 與此同時,小姨接到一個電話去鋪?zhàn)油饨勇爼r,我就看著她掛完電話然后招呼也不打就徑直開車走了。我尷尬的站在屋子里不知如何,這時華叔從抽屜里隨手遞給我一把鑰匙,說:“你睡二樓拐角那間!”
我只好拿起鑰匙托起行李上樓,踏上老舊的樓梯時每走一步都能聽見“枝丫枝丫~”的問候,卻生怕這樓梯撐不住給垮了,一小段路卻走的我膽戰(zhàn)心驚。
終于脫離樓梯,隨之就是像垃圾堆一樣的破面具堆滿過道,細(xì)看都是粗制濫造的殘次品,樣式也及其難看。
“拐角~找到了!”剛進(jìn)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地獄牛頭懸掛在床頭,我嚇得一跳,“我靠!什么鬼!”
我挨近觀察著實(shí)又驚又恐,若是不仔細(xì)看就像剛割下來的牛頭一般,慎的慌!
“小子,下來干活!”
我聽見樓下華叔喊,牢騷幾句,“得!這才剛坐下!”
我趕緊下樓時,華叔坐在陳皮沙發(fā)上悠哉悠哉的抽著旱煙。
我一靠近就被一陣旱煙嗆的不行,問道:“華叔,喊我下來有事?”
華叔用煙桿敲了一下桌子示意我坐下,剛坐下時鋪?zhàn)泳瓦M(jìn)來一個人。
華叔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茶杯,我明白他意思就跑過去泡茶。我倒茶端過去時,就聽他們說“古巴蜀,留魂,青銅縱目面具,還說什么鬼爺去了的談話內(nèi)容,話沒聽全華叔又敲了下煙桿讓我坐下。
“華爺,實(shí)在沒法了,鬧得兇啊!那東西請不走??!”次座上,那老頭述說的老淚縱橫。
我見華叔猶豫再三才開口說:“鬼爺剛走,這事情有點(diǎn)棘手?!?p> 老頭著一身補(bǔ)丁麻衫,頭上圍著青布頭帕,看樣子應(yīng)是個老實(shí)巴交的莊稼人。
這時華叔看了我一眼,無奈說:“小鬼是應(yīng)該上靶子了,只不過…”
我聽棘手二字,想也不想就下意識回道:“華叔你看我干啥?我可不行?!?p> “哎呦!”我被華叔突如其來的煙桿敲得叫疼。
“你這憨娃子,跟你老爹一個慫樣!”我聽華叔說起我爹時,忙問:“華叔你曉得我爹?你說…”
“莫廢話,不曉得!”
話沒問全就被華叔打斷,我皺著眉頭看著他們一臉冷漠。
華叔繼續(xù)詢問那老爺子:“老秦,你先說說那墳有什問題?”
這時,這叫老秦的卻賣起關(guān)子并未直說,想必是真棘手。老秦身旁牛仔布包里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后我瞧見小人臉大小的青銅縱目面具。
華叔看見東西臉色立馬陰沉,拒絕道:“老秦這恐怕行不通,鬼爺剛走這小鬼沒上過靶子,手生,怕出事!”
這下可了不得了,老秦?fù)渫ü蛳驴蓱z巴巴的懇求道:“華爺,這一次真是沒法子了!不能再死人了,再挨下去就成死寨了!”
老秦一把鼻涕一把淚,讓人看的不是滋味,偏偏這時我腦袋抽筋心口一軟,毛遂自薦道:“華叔,沒事!我試下。”
華叔瞇著眼打量我一番,語氣頗有諷刺確認(rèn)道:“試下?”
我想著話以出口便不能犯慫,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道:“對,試一下!”
老秦見我松了口,滿臉感激看向我。嘴上不停感謝說道:“大恩情啊!小鬼爺,老秦謝過你了?!崩锨赜念^行大禮,我順勢攔住道:“秦叔莫跪,哪有長輩向小輩磕頭的道理。”
“哼!”華叔輕聲冷哼一下,靠座在沙發(fā)上用帶滿嫌棄的余光看我一眼,轉(zhuǎn)而給老秦說:“老秦,你先回去,我這邊準(zhǔn)備一下再聯(lián)系你。”
“唉,好好好!”老秦儼然是大恩難謝。
華叔送客后便冷語問我:“小鬼爺,你曉得你應(yīng)承的是啥子事不?”
我看老秦那樣子可憐又不忍心,便理直氣壯的回答:“華叔,老秦都做到這份上了!”
“唉!”華叔重重嘆氣臉上滿是無可奈何,抱起老秦留下的木盒子就往樓上去,臨走前留下一句無奈,“你這孩子,還太嫩!”
我并不曉得華叔的擔(dān)憂是什么,但回想起來心里又后悔莫及,事實(shí)是事情還未知曉一二就隨便答應(yīng)的風(fēng)險(xiǎn)卻難以承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