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近草房子時,一個穿著民族衣裳的女人正在挑水,可能是我們塊頭太大,形象又是兩個高個的光頭和一個冷白皮的弱公子,在夜晚就像是黑白無常領(lǐng)著一個水鬼一樣慎人。
“阿!”女人看見影子嚇得把扁擔(dān)一扔,哐當(dāng)一身水灑在地,尖叫一聲后竄的不見人影子。
我無奈之余回頭看了一眼他們,每一次都是兇神惡煞的樣子。
“那個,你們笑一下。別拉著臉,嚇到人了。哈!”
大憨氣妥道:“得了,我這張臉不笑還好說,一笑真會嚇到人?!?p> “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我們進去看看?!?p> 我斜著頭往里瞧去,一條窄土道上無一個人。沒幾步路的功夫我們就進去了,所有的木門掩的嚴嚴實實,連燈都息了,這陣勢就像是打仗遇鬼子一樣。
我不經(jīng)疑惑,“我們有這么嚇人嗎?應(yīng)該不至于吧!”
大憨:“華叔說過這些都是山民沒見過生人,怕生。”
“也對?!?p> 我試著敲門,然而怎么敲怎么喊都沒人理會。
就在進退兩難間想到一個法子,我走回去拿起剛才那女人落下的木桶和扁擔(dān)走到那些草屋子中央,扯開嗓子喊:“姑娘,你的東西忘拿了,我給你放在這兒了?!?p> 說完后,我就站在哪兒候著,果然沒一會一扇木門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打開門縫,我能看見門縫后面是個包著頭發(fā)的女人,我便假裝沒看見她。過了一會兒門開全了,出來一個身材圓潤的女孩,看模樣也就十七八歲左右。她慢慢走過來,手指不斷纏圈圈,步履一走一停,近看是一張黝黑黝黑的圓臉還掛著兩坨紅暈。
我友好的笑著,避免把她嚇跑,也避免他們嚇到這女孩,因此我囑站他們站遠些。
小姑娘走近后彎腰撿起扁擔(dān)和木桶,低著頭細說一句帶著濃重方言的道謝:“謝謝。”
機不可失,為了防止她走開,我趕忙開口,語氣溫和道:“姑娘你別害怕,我們來這里只是問幾句話,沒有什么壞意?!?p> 興許是我表現(xiàn)的及其有誠意,她才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卻望著腳尖避免與我對視,我看她也是害羞得不行,直截了當(dāng)說:“我們來這里是想問問秦叔叔一家的事情,沒有任何壞意,請你相信我們。如果你不放心,就在這里給我們說也行,可以嗎?”
我已經(jīng)將語氣放到極度溫聲細語,我還不信她不說了。
果然,她開口了。
“這,你們有什么保證嗎?”
“阿?”這到把我問到了,我站著想了一會兒,這保證還真不知道有什么保證。
這下子兩個人都沉默下來了,偏偏這時大憨沖過來解釋說:“這還要啥保證阿,我們都是杠杠的好人,姑娘你放一百個心!”
我準備攔著大憨,誰知他這一驚嚇,那小姑娘如同受驚小鹿胡亂竄,“哎哎,別誤會阿,姑娘?!蔽亿s忙攔住她的去路,幾大步就跨在她面前把她攔住,誰知那小姑娘不看路就撞在我懷里,像一只小麻雀一樣一小只。
我避免誤會也避免發(fā)生不好的事情,雙手穩(wěn)住她肩膀拉開我懷里??梢磺卸纪砹?,刷刷木門聲響起,門內(nèi)一群婦女手里拿家伙就往我們這里沖來。
“媽呀!”我松開手拉著那兩個木頭往外跑去,可沒跑兩步一頓木板子就扣下來,我嘴里忙解釋:“哎呦喂,姐姐們,你們誤會了。我啥也沒做阿。我不是壞人,住手阿。弟弟我錯了還不成嗎!”
這時面對一堆女人,大憨也只好認栽抱著頭弓起身子挨揍,看樣子比我好不了哪兒去,那嘴里也是一直求饒著。
倒是那佛先生站著一動不動,臉上依舊毫無表情都看著我們挨打,此等不公平竟然發(fā)生在我身上。居然沒人討伐他!我去!這他娘的太不公平了。
被圍攻一陣后,一陣哭聲突然響起,一堆棍棒懸在半空,所有人都望向哭聲的出處。
我看見那小姑娘摸著眼淚邊哭邊說,“別打了,不是他,不是他,你們別打了?!?p> 這下子我終于沉冤得雪,一群人頓時散開里我們?nèi)走h,警惕的看著我們。我看了一眼大憨,意在:“看你干的好事!”
大憨低著頭傻笑著,“小鬼爺,對不住了,我性子急了點?!?p> 我嘆一下,接下來該怎么辦,好不容易弄好的外交,這下子就變得針鋒相對了。
我走近一步那些女人就退后兩步,我看里面有一個約三四十歲的女人站在最前面護住那些年紀較小的,沒差了!她就是里面出主意的人了。
我慢步走向那女人,賠笑道:“這位姐姐,你們別誤會,我們這一來決定沒什么惡意。我發(fā)誓!”我舉手豎起三指頭發(fā)誓。
這下子一堆人開始議論紛紛,好幾分鐘后一個說著撇腳普通話的胖妞走向前問:“你們是什么人?”
我如實招來,道:“我們是秦叔從村外請來的人,而且我們還從九棲山上將秦水妹妹背回來了。還有還有,秦叔找我們時拿了一副青銅面具,不相信!可以派人去問呢,我發(fā)誓,我們絕對不會是壞人!”
我再次發(fā)誓道。
胖妞走過去說了一堆方言,然后道:“你們進來吧!”
我松了一口氣。
走進那些草房子卻讓我意想不到這些房子從外看簡陋,從里看還挺結(jié)實。
我們?nèi)吮灰揭惶幩姆綄挸ǖ奶梦堇?,能坐的也只有一些草墊子。我和大憨剛坐下,一陣辣痛襲來,大憨抱怨道:“嘶……這老傷沒走,新傷又來了。真是的!”
我手肘子戳了一下他,“閉嘴吧你,留你一條命就燒高香吧!”
方才嬌哭的小女子抱著一方巾包裹都小藥罐子上前來,也不言語只管擺放在平桌上便嬌羞的躲在門后,往里看著。
我也怪不好意思,拿起藥罐子分給大憨幾小瓶,“你自己往肩上擦。”
我肩上倒是多了幾條印子,其他都是些小傷不足掛齒,我脫開外套把袖子擼開往里搽了幾下。
那群小姑娘瞧見大憨邊搽邊叫哭,都掩著嘴笑。讓大憨發(fā)覺了去,也露齒夯笑著,正是這下子一群人女孩子歡笑更甚。
忽聞一人過來,都停了笑聲。我看過去正是那那中年的女人,身材瘦高,且手里抱著一個木盒子。一臉悲氣的走過來與我們席地對坐。
輕嘆氣后,將木盒子放在桌子上面,開口卻是字正腔圓的京腔。
“你們想問什么?盡管問吧!這地方早就變成了一個空殼了,這些孩子無非是留一個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