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議道:“趁這天還亮著,我們趕快上山吧。”
“可以!”
他起身后面對太陽走去,不知為何對這座山我覺得他無比熟悉,總感覺他帶路是數(shù)著步子走,他的速度并沒有時快時慢。
到了密林邊溫度會降一些,他轉向東面往上走。
這一次走了半個鐘頭就到了那座破爛的廟宇前,我借著光亮才發(fā)現(xiàn)這廟宇呈方形的建筑,兩邊的樹也長的密,倒是它的存在像一道山門將這座山頭阻隔成山內山外。
我跟著阿氓進了廟內,里面的陳設于上回無二,連那個炸出的窟窿都沒變。
看來,自那次以后這里就沒有人再來過,再穿過廟宇走出一道石墻砌的圓拱門后,又見一條蜿蜒向上的路,這路不同與石梯,這條明顯是人踩出來的,上面還腐爛著一些壓折的青草。
一路無言的氣氛被阿氓主動問候打破,他道:“從這里往上走就到了央馬將軍的衣冠冢了?!?p> 我埋著頭專心走路,被他這一說猛的抬頭,“等會兒,你剛才說的衣冠冢什么意思?”
他不慌不忙的步子沒因為我的發(fā)問改變,他語氣平緩道:“不必驚訝,這只是疑冢而已,真正的墓穴就在上方,下面那一座就是掩人耳目罷了!”
“疑冢?這樣大費周章又是為了什么?”
他回道:“不知道?!?p> 我想他應該確實也不知道,但聽他這一說之前的事情倒是有點眉目了。疑冢其實是古代一種防盜墓的方法,流行于魏晉時期,顧名思義就是隱蔽墓址,不封土不種樹也不設突出標識,然后再修一些假墓瞞天過海。而這樣就可以更好的防盜墓者的挖掘,有點良心盜墓者拿了東西走人墓還保留的好好的,要是貪心點的指不定一個墓的炸了。
也難怪了,當初問華叔時卻冷不丁來句山寨墓,原來是這意思。
我走前了幾步,與他并行問道:“阿氓,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我娘說的,她還說村子里的古墓也是個虛墓,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些機關防盜墓者的,這些年里面死了不少盜墓者,我阿娘她們找到這個墓的時候也犧牲了不少人,但是呢,為了誤導那些人,他們又不停的把黑箱子運到里面去,然后又把那些玉塊運走,所以這地方知道的人就很少?!?p> 精明!那些人想到的發(fā)法子簡直是一箭雙雕,偽造一個假墓穴瞞天過海,而自己就在這真墓穴里自己搞研究。當然魏晉時期軍閥混戰(zhàn),盜墓者出的多這樣做也是無可奈何的辦法。如此大費周章這央馬將軍恐怕不一般。
正說著沒幾句話,一陣腳步聲踏踏的走下來,我噓了一聲,小聲囑咐道:“等會兒,上面好像有人?!?p> 我正準備攔住阿氓時一聲口哨從他嘴里發(fā)出,隨之而來的也是一聲回哨子聲。
“是他們,不是別人?!?p> 我都做好逃跑的姿勢聽他這一說不免又困惑,“什么?他們是誰?這地方還有別人嗎?”
“王伯他們。”
“王伯!你們是一伙的!”我退后了幾步,四周望了望機警的看著他。據(jù)我所知這王伯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要真是這樣我不是主動送上門送死嗎!
阿氓道:“你放心,他們不會害人的?!?p> “哼!害不害人這可不一定,我勸你自個兒也小心點吧!”我諷刺說。
我站在三米開外,如有不測從這里逃跑下去完全沒問題,加上我年輕跑的快,逃跑綽綽有余。
“怎么現(xiàn)在才來,再晚點這天就要黑了哦!”
我老遠就聽見王伯的煙嗓發(fā)出的聲音,倒是沒見著他人。
我聽見阿氓愉快的回了一聲,“王伯?!?p> 我瞇著眼看著他們,終于我看見王伯還是那身打扮身旁是阿卓和阿瑤。他們看見我立馬扯出一個偌大的笑臉,乍一看沒有什么壞意,倒是我一臉戒備顯得我小氣。
阿卓蹦著步子向我過來,嘴里還喊著,“小鬼爺,你們來的夠早阿,這太陽再沒多久就要下山了阿?!?p> 我對他苦笑了一下,本不想多說,但他這樣子倒讓我不好意思了,只能開口問道:“你們怎么在這里?”
阿卓疑惑不解,問道:“這里?我們在這里等你們阿,瑞公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小鬼爺。”
這整的我云里霧里,心罵:“這都什么玩意兒,耍著我好玩呢?”
我?guī)缀跏切敝靻?,有點不削,“啥?瑞公這是什么跟什么?”
阿卓做了一個大徹大悟的表情,“哦!原來你什么也不知道阿!”然后他嘲笑我一番,“原來是被蒙在鼓里的阿!難道大憨哥啥都沒說悶?”
我又徹底懵了,這誰是好是壞,大憨不是被他們灌醉給打傷了嗎?
我不耐煩了,“你直接點說,到底什么情況?!?p> 阿卓發(fā)覺我怒了,也不打趣說廢話直接道:“那天起了一場大霧,我們一轉身你和佛先生就不在了。在破廟哪里等了好久也不見個人影。我們在側山腳下有個草屋子,給大憨哥說了位置,我阿爹就帶著我們下山了。你不知道嗎?小鬼爺?!?p> 我一陣火氣無處發(fā),整個人跟顆棍子一樣木納道:“我他娘的啥也不知道,就跟個二百五一樣缺心眼!還有,瑞公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叫阿氓瑞公?”
阿卓瞪大了眼睛,想看個傻缺一樣攔著我,“瑞公是我們四川人的說法,就是巫師阿。”
這時我又想到一個關鍵信息于是趕忙問:“阿卓,你們走的時候是不是留了一張頭巾給大憨!”
他自然的點點頭,“對啊,他說萬一沒等到你們,就拿著東西拴在柱子上留個記號?!?p> 我看他說話的語氣,自然的神態(tài),以及阿瑤特有的羞怯還有王伯走在阿氓身邊的那種隨和,如何看都不像在演戲,可是這樣想,不得不懷疑到大憨。
我問完這些就不想再多說,阿卓也不過多打擾,走到王伯身邊說著什么。過了一會兒大家的安安靜靜的上山,但也沒什么可說的。
趁得閑之余我理了一遍思路,如果沒猜錯這墓里百分百有什么讓我見不得的東西,以至于那佛先生和大憨同華叔串通一氣瞞著我。這樣說來,之前在村子里大憨打探阿瑤的消息是半真半假,真實意圖就是以防阿瑤說出真話,而大憨喝酒受傷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
我心中直罵:“他娘的,把我擋猴耍!”
按理來說上山調查是假,救出秦水才是真。華叔們?yōu)榱瞬蛔屛也煊X異樣,才半路剎出一個滿嘴跑火車的黃半仙攔截我。這一切雖然說天衣無縫,但沒想到的是佛先生只曉得落尸坑這回事,卻不知道遇見那些東西的事實。
小眼祖
可提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