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沉悶的巨響,碩集城門突然大開,讓蒙南軍隊都嚇了一跳,抬眼看去,就連一個身著黑色甲胄的大將,騎著一匹棕色大馬,帶著無邊無際身著甲胄的兵卒從碩集城中蜂蛹而出。
………………
碩集城內(nèi)
一座清幽雅靜的院子中,一個白袍男子正在為一匹白色大馬用清水擦拭著身子,手法很溫柔,生怕弄疼白馬一般。
白馬享受著白袍男子的擦拭,一邊吃著料盆中的草料,“咕嚕?!钡慕袉静煌?,很是享受。
白袍男子聽到白馬大叫,就會不自覺的流露出笑容,又摸了摸白馬的大馬頭,然后接著給白馬擦拭。
“吱吖”一聲。
院子被推開了,門外跑進(jìn)來一個一身紫色衣裙的妙齡少女,腳步歡快,很是高興的樣子。
白袍男子抬頭看了紫色衣裙的女子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又繼續(xù)給白馬擦拭身體。
“中哥哥,中哥哥,你沒出去看,真的太遺憾了,你剛剛沒看見,這碩集城幾乎所有的百姓都到了州府衙門前,都跪下了,還喊呢?!?p> 紫色衣裙的女子一臉激動的樣子,身體還不停的蹦跶,她咳嗽兩聲,學(xué)著城中百姓慷慨激昂的聲音喊道:“我愿為禮朝撒熱血,我愿為青州獻(xiàn)此身,我愿為碩集提屠刀!哈哈哈哈,真的好有趣啊!”
學(xué)著學(xué)著,紫色衣裙的女子噗嗤笑出聲,連說剛剛所見很有趣。
白袍男子并不理會紫色衣裙女子手舞足蹈的蹦來蹦去,也沒接紫色衣裙女子的話,就是冷著臉幫著白馬擦拭身子。
紫色衣裙的女子好像也知道白袍男子的性格,不管白袍男子聽不聽他說話,依舊是歡快的言語道:“中哥哥,你可能不知道,他們有多有趣,我看到他們排隊去領(lǐng)軍隊的衣甲,每個人都板著個臉,像是要去赴死一樣。
還有還有,我看到很多讀書人也穿上了那些衣甲,我看到哈哈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紫色衣裙的女子又笑了,像是看到了很搞笑的事情一樣。
笑過一陣子后,紫色衣裙的女子這才把笑聲止住,喘著氣,又開始說道:“我看到那群讀書人,他們身上的衣甲都要把他們壓垮了,還在往上套,而且他們穿上那些甲胄,我總感覺不倫不類,像是大烏龜一樣,好有趣?!?p> 白袍男子依舊沒有機(jī)會自說自話的紫衣女子,而是仔仔細(xì)細(xì)的為白馬擦拭。
“他們都出城了,就留下了幾個當(dāng)官的,還有一個老頭子,對了對了,真正的軍卒在城門頂上,我看到了,他們好像都在十分警惕什么,看他們緊張兮兮的樣子,我就覺得好有趣啊。
對了對了,他們出城應(yīng)該是要去和蒙南蠻子打架,中哥哥,你說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呀,你打架那么厲害,一定會成為場上最厲害的那個!”
紫衣少女說著說著,就去挽白袍男子的胳膊,白袍男子沒有阻止,就這樣被一臉高興的紫衣少女挽住了手臂,他只好拍拍白馬的屁股。
白馬好像懂了白袍男子的意思,幽怨的看了紫衣少女一眼,就見紫衣少女對它吐了吐小舌頭,白馬打了一個響鼻,轉(zhuǎn)身去院子里種植青草的地上繼續(xù)吃東西去了。
看到白馬離開,紫衣少女冷哼了一聲,一臉不高興的說道:“它最討厭了,總是纏著中哥哥!”
白袍男子依舊沒有說話,把被紫衣女子挽住的手抽出來,轉(zhuǎn)身走到一顆豎著一桿青色長槍的樹下,直接坐了下去。
紫衣少女見白袍男子收回手,又坐到樹下,她捏了捏小拳頭,對著白袍男子揮了兩下,然后也跟著白袍男子坐在樹下。
白袍男子依舊沒有說話,只見他坐下后,把豎在樹上的青色長槍取了下來,橫在自己兩腿之上,把自己袍子的下擺卷起來,開始輕輕地擦拭青色長槍。
紫衣女子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因為她剛才剛剛坐在,正想靠在白袍男子的懷里,白袍男子就把青色長槍橫在腿上,差點掃到她!
“中哥哥,你好過分,每天都是我在說話,你都不和我說話,你要是不喜歡子怡,你就跟子怡說,子怡走?!闭f著說著,紫衣少女像是快哭了一樣,眼眶瞬間就紅了。
白袍男子抬頭看了紅著眼眶的紫衣少女子怡,用冰冷冷的聲音說了一句:“沒有?!?p> 聽到白袍男子說話了,紫衣少女本來要哭的模樣瞬間就沒了,瞬間就笑臉燦爛,指著天開心的言道:“我就知道,中哥哥是喜歡我的?!?p> 白袍男子說完一個冰冷冷的沒有后,就繼續(xù)低頭擦拭青色長槍,沒有理會開心得不行的紫衣少女子怡。
“斷臨青梅。”
紫衣少女子怡,看著白袍男子一直都在擦拭青色長槍,不由得也伸出小手輕輕地?fù)崦艘幌虑嗌L槍離槍頭最近一方槍桿之上的四個字。
摸著摸著,不由得把長槍上的字讀了出來。
“中哥哥,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拿著這桿槍,你也沒有跟我說過它有什么特殊寓意,你現(xiàn)在能和我說說嗎?”紫衣少女子怡盯著白袍男子輕輕地言道。
白袍男子頭也沒抬,繼續(xù)擦拭著長槍,不過這一次他說話了:“沒有。又是沒有!“
紫衣少女子怡撅了撅可愛的小嘴唇,很不高興的樣子。
“騙人,你明明除了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才會放下斷臨青梅,不然不會離手,如果沒有什么寓意,怎么會一直不離手呢,而且你每天都要擦這桿槍,你明明騙人?!?p> 白袍男子抬頭看著紫衣少女子怡,又低下頭道:“沒有,槍,好用。”
三個詞脫口而出,讓紫衣少女子怡有些驚訝,不過驚訝之后,又是嘟著小嘴,她覺得白袍男子就是在騙她。
紫衣少女子怡很想和白袍男子說話,可是這個男人總是冷冰冰的,一張不算俊逸的臉,總是拉著,像是別人欠他很多錢一樣,和自己說話也只是一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
紫衣少女子怡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終于想到了一個能夠讓白袍男子多說話的辦法。
于是紫衣少女子怡笑嘻嘻的開口道:“中哥哥,我們?yōu)槭裁匆獊泶T集?”
白袍男子擦拭斷臨青梅的手突然僵住,眼神突然有了一些變化,眼睛里像是有期待,卻又有些害怕。
白袍男子放下擦拭長槍的手,抬頭看向天空,言道:“我想找一個人。”
“誰呀?”
即便紫衣少女子怡已經(jīng)問過無數(shù)次這個問題了,也聽過無數(shù)次白袍男子的回答,可是她唯一能夠讓白袍男子多說話的辦法也只有這個,所以她再次問出這個讓她說過無數(shù)次的問題。
“那個寫出《水調(diào)歌頭》的人?!卑着勰凶油炜?,靜靜地的言道。
一月前,二人從蜀州來到了青州,在炁于郡無意間聽到了有人在傳這首詞作,不知為何,一直以來冷如冰塊的白袍男子第一次有些情緒波動!
紫衣少女子怡到現(xiàn)在還記得,聽到《水調(diào)歌頭》時,白袍男子幾欲狂笑,可都忍住了,而且第二日,就帶著她從炁于郡快馬至碩集城。
白袍男子一直都在找那個寫出《水調(diào)歌頭》的人,也知道了那個人叫崔澤崔祥宏,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沒人知道那個人在哪,只知道,碩集詩會上,那個人痛飲佳肴,指天醉言千古絕唱《水調(diào)歌頭》,令無數(shù)士子文人震驚,震撼,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