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劍連枝其實不難,高明的劍修都會,甚至?xí)Φ茏訌V為傳授。
但若是初入筑基,無人教導(dǎo),自己在戰(zhàn)斗中領(lǐng)悟出來,這該是怎樣的戰(zhàn)斗天賦和劍道天賦?
所以譚倥才會問葉靡途的師父是誰,但又知道葉靡途才修煉不久,就難免先問了一句她是誰。
畢竟一個不能修煉的人自己修到筑基已是令人嘆為觀止,若再有這般天賦怎不叫人激動?
左長老又跟了一句:“我怎么瞧著這丫頭的靈力是金色的?她莫不是已經(jīng)修了五行?”
譚倥卻毫不在意的揮揮手:“哦,她練氣期靈氣便是金系屬性。”
說完也不管被震驚的有些呆滯的二位長老,自顧自的說道:“我趕緊去找谷主要她的弟子牌,既能匡正她的身份,也免了其他峰得到消息來搶人!
言語間卻是絲毫未懷疑葉靡途。
而身后兩個長老在確定自己沒聽錯之后再次激動起來:“時隔多年,劍碑可期?”
何謂劍碑?
這浩瀚神州,門派林立,劍修是所有修士中人數(shù)最多最常見的。
可頂尖的劍修卻不常見,劍之一道太過深奧,能走出自己路的人不多,而走別人走過的路也許前期順暢,進展神速,但最后很難登峰造極,成就劍宗!
而某個秘境之中就有一處劍宗留下的遺跡,經(jīng)過多年探索以沒有什么資源了,但秘境中有一座石碑,無論境界高低,只要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劍道,而這條劍道又為天道所認可便可在碑上留下一條屬于自己的劍痕。
這么多年但凡碑上留痕的人只要成長起來,都成為了一方巨擘!
一夢谷也曾有人碑上留痕,那些人無一不是震懾四方的強者,連帶著一夢谷也輝煌了許久。
可惜后來者都踩著前人的腳印前行,很久沒有人走出自己的路了,一夢谷也便在劍修的路上漸漸淪為二三流了。
葉靡途的出現(xiàn)讓中繼峰的人之所以如此激動,就是因為葉靡途完全沒有沾染任何功法教條,她有天賦,有悟性,有純白如紙,那么她就有希望走出自己的劍道之路。
這希望當(dāng)然很渺茫,但足以讓以劍為主的中繼峰為之欣悅!
很快,譚倥折返,臉色卻是有些不好。
左右長老緊張的詢問:“怎么?谷主不肯給嗎?”
譚倥搖頭,右手攤開,掌心一枚幽綠的小玉牌上篆刻著一個葉字,正是葉靡途的弟子牌。
左右長老間牌一喜,但又有些疑惑的問:“這不都拿回來了?那你這一臉不高興是怎么了?”
譚倥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一聽問起,噼里啪啦的就將原委道出。
原來他趕到主峰之時,正好碰上靈藥宮寧一在回稟事情,寧一聞聽譚倥來索要弟子牌,就橫加阻撓,說葉靡途一身修為來的蹊蹺。
歐鄴看他二人為一個弟子爭執(zhí)很是不喜,盡管得知葉靡途十幾日成就練氣巔峰也很是訝異,但也只是訝異,反倒認為為了一個練氣弟子影響谷內(nèi)團結(jié)十分不值。
譚倥只好再三表示,葉靡途天資聰穎,潛力巨大。
那寧一居然趁機提出葉靡途入門十年,既然天資不錯就該和其他弟子一樣參加門派考核,如果成績不合格,也就不該留在谷中浪費資源,打發(fā)出去做雜役弟子或干脆逐出師門才是。
譚倥氣得七竅生煙,但歐鄴為了安撫寧一居然應(yīng)了下來,他幾番據(jù)理力爭,谷主歐鄴險些不肯給他弟子牌,他只好勉勉強強應(yīng)了下來。
他離開主峰時,寧一還在身后陰陽怪氣:“十年練氣,也就你當(dāng)個寶貝疙瘩,你可看緊了她,可別死在考核里,我們靈藥宮可是救不過來的!”
左右長老聽完也是一臉怒氣!這門派考核每年一次,按入門年限分四級考核。門派資源有限,自然不能面面俱到無限供給每位弟子,于是那些入門時日相同,但修為落后的弟子就要被淘汰降級。
寧一拿葉靡途入門年限說事,擺明是要她參加十年限的考核,一到五年,大多為練氣中期以下弟子考核;五到十年,大多為練氣后期;十到十五年這一年限的弟子大多則是練氣巔峰,乃至筑基。十五年往上,便是筑基期的較量了。
那佟桐就是練氣巔峰,突破在即,且因其念力輔助,戰(zhàn)筑基一層也是勝算頗大,所以往日頗得寧一看重。
這般看來,一般人修煉到筑基差不多都是十年往上,再回看葉靡途月余筑基,更顯得匪夷所思起來。
不過修煉者本身就是在追求奇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奇遇,譚倥等人驚嘆一番,倒也沒有去追問她怎么做到的。
譚倥等人雖然知道葉靡途業(yè)已筑基,但其招式單一,經(jīng)驗不足,甚至連修煉的基本常識都不甚明了,要知道門派考核可不單單考打架??!
三人在殿外同仇敵愾的批評了一番寧一的氣量和谷主歐鄴的糊涂,方才回到正殿。
正殿內(nèi)被譚倥嚴(yán)厲詢問了兩句就丟下的葉靡途不明就里,還是出于尊重,盤膝于殿中吐納調(diào)息。
殿門推開,秋日的陽光帶著浮動的微塵,三個明顯不太高興的人緩緩踱了進來。
葉靡途起身行禮,動作看著規(guī)矩恭敬,但卻讓人覺得別扭!就像……自己不該被她行禮一般。
譚倥擺擺手:“別來這虛的,會釋放念力嗎?”
葉靡途眨眨眼,自己這點微末道行,算不算是會呢?
譚倥看她不言語,想當(dāng)然的覺得她能自己修到筑基已是逆天了,念力是什么恐怕都不知道。
于是掏出弟子牌,極為耐心的說道:“來,吧這個貼在眉心,然后集中精神,感受自己意識的波動,然后試著控制它們聚集在眉心。”
這就算是釋放念力了???看來自己不只是會啊。
但葉靡途也不打算直接放出一道金色念力,而是依言將刻著葉字的弟子牌抵在眉心。
心里卻在思量著,這便是弟子牌吧,居然要溝通念力,自己融合了原身的神魂,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識別出來,算了,試上一試吧。
葉靡途猶豫了一會才引動意識送至眉心。
葉靡途的擔(dān)心顯然是多余的,弟子牌很快便亮了起來,柔和的碧色映亮了葉靡途的額頭。
譚倥做好了等待許久的準(zhǔn)備,剛從案上汲了杯茶,準(zhǔn)備坐下,就看見葉靡途眉心亮了起來。
他一口茶嗆在喉頭,差點咳出來!
與左右長老一對視,這小丫頭悟性可以啊,就這么指導(dǎo)一句,這么快就能溝通意識移至眉心了?
卻不知道,這還是葉靡途故意停頓了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