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莫非道友也喜好馴養(yǎng)妖獸,識得這小狼的特異之處?”
毛團子有什么特異之處嗎,難道是指這家伙先前特別能睡,最近也特別能鬧?
華服青年看葉靡途神色,便知其不明就里,便壓低聲音道:“你都不知道它的特別之處,就拿它當小友?”
“故人所托,無論它有什么特別,都是小友?!比~靡途據(jù)實以告。
華服青年聽到這話眼中一亮,嘿了一聲:“在下對于妖獸頗有研究,很是喜歡,道友能視其為友,看來也是同道中人,不如同行,我也好與你交流交流這小家伙的特別之處,我也有一二極其珍稀的妖獸可說與道友聽聽”
說著遙指不遠處的驥城,語氣里的驕傲藏都藏不住,也不知他到底是真喜歡毛團子還是純粹想找人顯擺顯擺自己的妖獸。
葉靡途看了一眼藏風二人,藏風面色如常,倒是喬一飛欲言又止,一臉戒備。
“多謝道友盛情,只是我等還需等待一個伙伴,不便同行?!比~靡途婉拒。
“沒事,我陪你一起等?!边@華服青年好似完全看不出葉靡途的拒絕,示意身邊的中年男子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錦緞縫制的蒲團,盤膝坐了下來,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勢。
此人不按常理出牌的行徑實在大出葉靡途意料,但此地不是葉靡途所屬,自然無法驅(qū)趕此人離開。
葉靡途走到藏風二人中間,難得的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意。
“那咱們真要在此等萬清等人到來嗎?”
“此地修士云集,待他們趕到,咱們也很難碰上,還是等進城后再匯合吧。我等的是另一個朋友?!?p> 話音剛落,葉靡途等人身后的密林中突然喧囂起來,各種靈器的光芒瞬間璀璨起來。
有人驚恐的呼喝著,如臨大敵。
葉靡途望向聲音的方向,鎮(zhèn)定自若,道:“來了!”
伴隨著林間樹木摧折,修士呼喝,一個熟悉的蛇形蜿蜒著直奔葉靡途幾人而來。
華服青年一躍而起,很是激動的樣子,身旁的中年男子阿準擋在他身前,小心戒備著。
來的正是肥遺,它脾氣極好的沒去理會各色招呼而來的襲擊,畢竟于它而言,這些攻擊不過是些撓癢癢的雕蟲小技罷了。
華服青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肥遺乖巧的盤在葉靡途身邊,十分熟絡親昵的樣子,露出些若有所思的神情。
葉靡途拍拍肥遺的腦袋,自己即將進入驥城,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安頓這龐然大物。
“五千,賣嗎?”華服青年已換上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巴望著肥遺。
“不賣!它不是我的。”面對華服青年單純直白的占有欲,葉靡途有些好笑。
“這玩意可不是普通妖獸吧?我居然都未曾見過,道友,你到底是如何馴養(yǎng)妖獸的,能叫它們?nèi)绱擞H近于你?!比A服青年聞言并不意外,他能看出眼前的妖獸有多特別,堪比元嬰期的實力絕不是他所能駕馭的,但還是習慣使然,出了個價。
其實葉靡途自己都不知道一直追殺自己的肥遺怎么突然換了性子,畢竟它的敵意在追擊中毫不留情的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葉靡途沒答話,周圍受到肥遺沖擊的眾人半晌才安靜下來,有些不忿被肥遺驚著的想要動手,卻在肥遺冰冷的豎瞳掃過時,全都息了心思。
華服青年沒得到應答,只是拍了下手道:“唉!對不住,此等御獸之道八成是門派密法,怎能輕易相告,在下孟浪了?!?p> 華服青年不再提買賣妖獸的事,只是頗感興趣的圍著肥遺打轉(zhuǎn),感嘆這妖獸,生得奇怪,生得厲害。
肥遺為幾人引來不少注目,距葉靡途極遠的大樹上,一個中年男子把玩著一條五彩小蛇,以炙熱的目光牢牢打量著葉靡途,赫然正是元嬰期高手葛遠道。
葛遠道自然不懷好意,然而不懷好意的竟然不止他一人,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樹旁站著三個人,一少二老,這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葉靡途等人,此時正在低語。
“三叔公,那人傳信所說的丫頭,便是這人了吧?”
“雯晗,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招惹夫人注意?!?p> “我自然曉得,但信上寫得分明,表哥對這狐媚子在意得緊,你們就不擔心嗎?”
“無妨,不要與少主正面沖突,悄悄除去此人便是。”
“也好……。”
葉靡途渾然不知,有人三言兩語間已對她起了殺意。
這肥遺一路相隨,葉靡途不好將其打發(fā)了,便領著它與藏風二人一同往驥城行去。
走到城下,飽經(jīng)歲月洗禮的磚石灰蒙蒙的交疊成一堵難以逾越的巍峨城墻,一仰首撲面而來的是懾人的厚重與威嚴。
城門大開,幾個黑甲男子據(jù)守城門查驗著入城之人的會盟金券,此時兩個男子正被黑甲首領攔下。
“管你是什么門派,沒有金券,便不得進!”黑甲首領極不耐煩的推搡著二人。
“這位小校,我二人確有金券,只是半路被人劫去了?!?p> “我們只查驗金券,無券便不得入,其他因由一概不問,二位最好立刻讓開,免得失了臉面?!焙诩资最I板著面孔分毫不讓,身旁黑甲侍衛(wèi)上前半步,手已握在刀柄上。
那兩個男子這才悻悻退開,互相抱怨著經(jīng)過葉靡途等人身旁。
“我就說沒有金券進不了城吧,你偏要來自取其辱?!?p> “現(xiàn)在你倒是怪起我了,若不是我略施小計,帶你逃脫,別說金券了,咱倆都要死在那個強盜手上了?!?p> ……
葉靡途聞言,想起了逼迫他們交易的穹獄門柳寧,難道那人又去搶劫了別人?
此時驥城內(nèi)一座酒肆的雅座內(nèi),一個未卸甲的青年正自斟自飲,他身旁還坐著一個全身籠在黑袍里的人,此人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僵直的好似一尊雕像。
一個黑甲侍衛(wèi)飛快的跑進酒肆,直奔二樓,立在雅座外小聲的稟報了些什么,未卸甲的青年極不高興的扔下酒盞,罵罵咧咧的站起來往外走。
黑袍遮遮掩掩,聲音卻極清朗,問道:“兀恩,發(fā)生何事?”
“涅水衛(wèi)說這兩日有不少人聲稱金券被搶,若是真的,只怕城中混進來不少跳蚤。”青年輕佻言道,似乎并不在意的樣子。
“嗯,去吧。”黑袍男子輕揮衣袖,看著兀恩帶著手下奔向城門去了,自己倚靠著臨街的欄桿,漫不經(jīng)心的四下打量著。
葉靡途幾人此時已經(jīng)驗過金券,入了城門,那華服男子一直跟在幾人身旁,一副糾纏到底的模樣。
那華服青年自稱杜仲,一味藥名,眾人一聽便知這是個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