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聽“哎喲”一聲,一個衣衫打滿補丁的落拓青年從人群中飛了出來,摔在葉靡途等人腳邊。
“誰打我!”這青年抱著腳踝慘叫。
“敢對我?guī)熃悴痪?,你找死嗎?”一個聲音喝斥道。
眾人望向說話的人,只見一隊青年男女正站在眾人身后,說話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手里拽著一根鋼鞭,看來就是他出手纏住這落拓青年的腳踝將其扔出來的。
這一行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身著白色襦裙的女子,頭戴紗笠,將面容遮得半隱半現(xiàn),平白令人生出許多遐想。
眾人激動的圍住這一行人,很是狂熱的模樣,葉靡途等人連忙趁此機會向樓門行去,杜仲華麗的外袍偏偏掛在了一個大漢手持的流星錘上,兩人一通撕扯。
而葉靡途也被樓門口的守衛(wèi)攔住了去路:“請出示丹符?!?p> 丹符?葉靡途等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面面相覷起來。
“哪來的鄉(xiāng)巴佬,丹符都不知道還想混進我們丹心閣,快滾!”守衛(wèi)立刻變了臉色,兇神惡煞起來。
“你怎么說話的!”喬一飛很少與人爭執(zhí),氣得只會說這一句,耳根都紅了起來。
“讓開,不要擋在這里?!币粋€婉轉(zhuǎn)如黃鶯出谷的女聲響起在幾人身后。葉靡途等人回頭就見那紗笠遮面的女子正站在他們身后。
她的那些同伴正在阻攔熱情的圍觀群眾。
她見葉靡途等人不動,惱了兩分:“你們怎么回事,這樣的人還不趕快轟開?!边@話是對著守衛(wèi)說的。
守衛(wèi)見這女子發(fā)話,忙道:“對不住霍小姐,我們這就為你開路。”
守衛(wèi)舉著鉞橫在葉靡途三人身前,硬生生給那霍小姐擠開一條路。
跟過來的圍觀者也被一道攔下,然而那些人并不氣惱,反而笑話起葉靡途三人:
“嘖,真是什么人都有啊,丹心閣什么地方也敢擅闖?”
“還敢擋著霍家小姐的路,真是不知好歹?!?p> “怕不是故意在這里找存在感吧?”
“……”
不過是不曉得丹符,就惹來這許多非議。
喬一飛正要發(fā)作,讓藏風(fēng)攔了下來,兩人看葉靡途,只見葉靡途神情如常,看不出喜怒。
葉靡途其實高興著呢,她可不愿湊什么熱鬧,看什么賭丹,她這幾日靠著自己煉制的丹藥,加上路上的波折,實力精進不少,前兩日剛剛突破筑基四層,正需要時間好好夯實一下呢。
她巴不得就此打道回府,安安靜靜地修煉一宿。
“我們的丹符在這里!”
杜仲終于和那大漢糾纏完,便瞧見葉靡途三人被眾人奚落的樣子,立刻取出一個圓形金屬牌支在首位面前,刻意放大了音量。
“有丹符又如何,那也最多只能只能帶進去一個人?!庇腥瞬恍嫉?。
然而守衛(wèi)一見杜仲手中的丹符,立刻卑躬屈膝,十分恭敬的行禮,另有一個守衛(wèi)匆匆忙忙的往閣內(nèi)跑去。
“冒犯了貴客的朋友,真是抱歉,請幾位入閣?!眲偛艃瓷駩荷返氖匦l(wèi)以誠惶誠恐的恭敬姿態(tài)卑微道。
“哼!你們丹心閣這狗眼看人低的毛病是神州通用的吧,一個個都這么勢利!”杜仲翻著白眼,拿鼻孔瞧人。
幾個守衛(wèi)諾諾不敢言,干笑著應(yīng)和。
杜仲還想數(shù)落幾句守衛(wèi),眼角卻瞥見葉靡途往外走的身影,連忙住嘴,伸手去拉葉靡途。葉靡途幾乎是本能的反手一拍,就見杜仲白皙的手背瞬間紅了一片,可見葉靡途下手之重。
杜仲揉著自己的手,嬉笑道:“我們可以進去了,快走吧!”
葉靡途反應(yīng)過來,自己似乎下手重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折返跟著杜仲往樓內(nèi)走。
“那花里胡哨的公子哥什么來頭啊,怎么就能帶這么多人進去?”
“那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丹心閣這也是墮落到為錢折腰了啊,對個毛頭小子這么客氣?!?p> 眾人把議論的核心又移到了丹心閣身上,氣得守衛(wèi)將鉞在地上重重一磕:“你們放屁,那位公子拿的可是丹主符,那世間僅有七枚,都在各方大佬手里,也不知這公子是哪家的后輩,但必然出身不凡,就連我們閣主都得客客氣氣的,不對他客氣,難道對你嗎?”
“丹主符?那是什么?”
圍觀人士被這個新名詞吸引,繼續(xù)議論去了。
杜仲帶著葉靡途一行人進了樓內(nèi),入眼便是一個寬敞的圓廳,一排排精雕細琢的貨架,貨架上整齊的碼放著各色小瓶,幾個梳著雙髻做道童打扮的少男少女侍立在貨架旁,細聲向來客介紹著丹藥。
許是正值丹會,廳內(nèi)客人眾多,一時竟沒有人來招待他們,杜仲便自告奮勇:“葉師妹可有想入手的丹藥?我可代為介紹?!?p> 說著隨手一指身旁的一排貨架:“這一排都是些止血生肌的丹藥,成色一般,最多一品?!?p> 走了兩步又指著右側(cè)的架子說:“這一排都是些恢復(fù)靈氣的丹藥,也是一品?!?p> 葉靡途其實并不需要他的介紹,以她的嗅覺她能輕易的辨別出這里的丹藥是何效用,但她還是耐著性子聽著,甚至偶爾從架子上取下一兩瓶,放在鼻前煽動兩下。
說來慚愧,葉靡途所知丹方極少,這些時日多虧了霜降給她的那本手札,幫她系統(tǒng)的梳理了一番丹道知識,也整理出了幾個丹方,但如丹心閣這般花樣繁多的丹藥她還真是并不熟悉。于是借著嗅覺仔細辨別了幾瓶丹藥中的成分,獲益不少。
杜仲看葉靡途有興趣,介紹的越發(fā)細致起來,這倒是讓喬一飛二人頗為驚訝,沒想到這個浮夸的青年還有如此淵博的丹道造詣呢。
幾人不一會就逛完了大半貨架,終于被一個道童攔下。
“幾位需要購買什么丹藥,由我介紹可好,請不要這樣一瓶瓶去聞,你們也聞不出什么的?!?p> “就這破藥,你敢說我聞不出?”杜仲濃眉倒豎,被個小道童輕視,很是不爽。
“公子勿惱,我們丹心閣的丹藥即便是一品,也是精煉而成的,外行聞不出來效用,也是很正常的?!钡劳哉Z客氣,但還是透著股驕矜。
“這也算精煉,你們丹心閣可真是越混越差了!”杜仲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這位公子,你……”道童正要喝斥杜仲以維護丹心閣尊嚴(yán)。
“不得無禮!”一個嫵媚入骨的聲音截斷了道童不忿的話語。
葉靡途望向聲音來處,只見一衣著清涼的女子款款行來,纖纖細腰,不堪一握,胯骨自然擺動,晃動身上的環(huán)佩,直叫人心神搖曳。
這女子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妖精!還是煙視媚行的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