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么義正言辭的提出質(zhì)疑,轉(zhuǎn)眼就被自己打臉。
莫非自己又掉進(jìn)了什么擁有特異法術(shù)的世界了?
這樣一想,安琪心里更加沒底了,但是眼前的人有何奇異之處她又看不出一二來。
“要是泰迪在這里,這些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了。啊,小迪迪,你現(xiàn)在在哪里啊?”
安琪回想著之前在金色迷霧的世界里經(jīng)歷的一切,這才真切感受到泰迪對自己的保護(hù)。
眼前的少年銀發(fā)童顏,看著青澀,卻分不清是敵是友,莫不是也和泰迪一樣千百來歲還是個少年模樣?
看來,這里的長壽秘訣或是駐顏術(shù)倒是可是偷師過去,這技術(shù)要是學(xué)過去了,永遠(yuǎn)年輕,腰纏萬貫,人生永遠(yuǎn)在巔峰,這都不是夢想??!
安琪越想越幻夢,嘴邊的哈喇子疑似瀑布掛前川。
她伸手擦了擦,轉(zhuǎn)念又回到了現(xiàn)實,心想,“不行!泰迪不在,先得保住自己的這條小命再說!夢想果然還是太過于遙遠(yuǎn)了……”
夢想破滅的速度,往往是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鈴鐺一聲,人生如牤。
見安琪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眼神飄忽,“鬼鬼祟祟,神情蕩漾,不得不防,雖說是個嬌弱的女孩子,但也分好壞,若是意圖不軌,也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想起剛才大聲公一說,少年心里已經(jīng)暗自確認(rèn)眼前這人不是什么好人。
見這半天,安琪仍是不聲不響,也沒見有什么動作,少年便厲聲再問,“喂!我問你呢?你來這里找誰?到底有何目的?!”
話音剛落,只見那銀發(fā)少年再次化作一縷暉光在安琪身邊由下盤旋而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只覺衣擺好似隨風(fēng)一動,銀絲繚繞一番,少年便落身而立站回了原處。
“這小姐姐的體內(nèi)居然有這么強(qiáng)大的一股力量,但是從未見過,陌生的很,不知道是什么來頭?差點疏忽了!
我就說,她看起來單薄,還癡癡傻傻的,但是能闖進(jìn)我們這個地方的人千百萬年來本就沒幾個,每一個都不是尋常之人,還好提前探了探,不然就被她給騙了?!?p> 簡單查探一番,少年便驚呆了。
“喂!還在做夢吶!我問你,來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少年依舊是怒吼,卻明顯不似剛才那般兇神惡煞。
因為剛才那一探,他猛然意識到,以那股未知的強(qiáng)大力量來評定的話,若是此時與這小姐姐交手,自己是否有勝算是尚未可知的。
安琪認(rèn)清現(xiàn)實如夢想的差距之后,正思索著怎么保住小命。
再不濟(jì)得想個辦法把這次架吵贏,過把癮都行啊,就算失憶了,就算是個菜鳥,也不能這么窩囊啊。
那少年這一吼,安琪便瞬間來了靈感。
她把這近所有的情緒都被釋放了出來,醞釀出了兩行悲傷且獨立的淚水,乍然一聲哭天搶地,“哇哇哇,我也想知道我來這里做什么……啊……我也不想……到這里來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哇哇哇……”
“這是什么路數(shù)?!”少年懵。
若是兩人交手,少年絕不會后退半步,如今一個女孩子在他面前哭成這樣,他反倒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唉,姥姥說過,女人的眼淚是傷人于無形最厲害的招數(shù),可是她沒教我這種招數(shù)該如何破解??!”
“小姐姐,你這是失憶了嗎?你還記得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嗎?”少年蹲下身來,語氣立馬變得溫潤如春風(fēng)拂過瀘沽湖,秋雨浸潤九寨溝。
面對女孩子的眼淚,這是少年本能的解。
安琪涕淚橫流,哭的很是真切,前一秒是為求生,后面入戲太深,腦海里回想最近所經(jīng)歷的一切,心里五味陳雜,那眼淚便是真真的了。
她抽泣著,悲傷到無法言語,先是點點頭,而后搖搖頭。
少年眉頭緊蹙,嘴里念道,失憶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來得這里?那怎么辦?
這要是個普通人就先帶回去讓她安頓下來權(quán)當(dāng)行好事了,可是她體內(nèi)明明有股這么強(qiáng)大的力量,說不定正用什么鬼祟伎倆吶。
姥姥從小就跟他說,外面世界來得女人猛如虎,不能輕易相信,要格外小心。
“噢,那你有同伴嗎?是走散了是吧?他會來找你的吧?”
少年言畢,安琪哭得更兇了,想到自己失憶以來一路過著這么悲慘的生活,唯一的慰藉就是有泰迪的保護(hù)和陪伴。
可是,如今泰迪也不知所蹤,自己這個可憐兮兮的失憶人非但沒有回到心心念念的家鄉(xiāng),反而是又再次淪落到這樣一個毫無指望又陌生至極的地方,從此真真是悲慘世界了。
想到這里,將來的路冰冷黑暗,毫無企盼,安琪自然淚似決堤,涕如泄洪。
雖然心里提醒自己提防著,但是眼見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在自己面前哭成這樣,少年心底那防線不得不一降再降。
“好啦好啦,小姐姐,你能不能先別哭了,一聽到別人哭我就頭大……”
安琪此時正全情投入的哭得真真切切,沉浸在自己的悲慘世界里,哪里還管的上其他的。
“你先說說你還記得什么,我們先想想有沒有什么辦法幫助你,好不好?”
這時的安琪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為了哭而哭,等她哭的頭暈?zāi)X脹,而后認(rèn)清現(xiàn)實。
眼前的少年已經(jīng)坐在一旁,叼著干草,哼起了歌來,因為為了止住哭聲所說的一切這位小姐姐非但沒有聽見,反而哭的更兇,于是他只好閉嘴。
“姥姥說的沒錯,讓女人停止哭泣和跟女人講道理,是一件很耗費修為的事情,如果是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給她哭成這樣和需要跟我講道理的機(jī)會!”
少年心想,他遙望著遠(yuǎn)處的那棵奇樹,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復(fù)雜感。
哭聲漸弱,明顯力不從心,岔開指縫,安琪偷偷看了看眼前的少年。
卻見他背對著自己,腳尖自在的在荒漠里畫著圈圈,看起來悠閑地很,也完全沒有想要轉(zhuǎn)頭再理會她的意思。
哭聲乍停,安琪試探著吱聲道,“喂……”
那少年巋然不動。
繼續(xù)調(diào)大音量,“喂,喂……喂!”
確認(rèn)繼續(xù)調(diào)大音量?否則會對周遭及自身產(chǎn)生破壞性影響,請三思后確認(rèn)。
“喂!!”
只見少年的背影驟然歪斜,倒身在地……
岳丘
第一次看到宇宙,是和你四目相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