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便是一年時間,第三次開山門,收下了三十六名弟子。
加上前兩次開山門,歸元宗便有了超過五十名弟子,而其中煉氣之人依然不及十數(shù)。
馮去疾不談,已是在進行五行輪轉(zhuǎn)的時刻。
而程立明這和他一同入門的人如今也有煉氣八層修為,想來在下次大比之時便可成為高階煉氣修士上臺一戰(zhàn)。
張也要差點,卻也有煉氣七層修為,而他同期的,除了張燕進入了煉氣境,如今在煉氣三層之外,另一人已經(jīng)被遣下山了。
修行五年,未入煉氣者皆會劃去其歸元宗弟子的身份,遣送下山。
至于和馮去疾程立明一同入門的李月則不過練氣五層。
這階梯式的修為,也讓李月徹底明白自己的資質(zhì)在第一批弟子中恐怕是墊底的了。
后來的張也都超過了她。
將信封給點火燒掉,李月眼底有一絲陰霾。
她的資質(zhì)徹底在同輩弟子的對比下赤裸裸的展示了出來,家中原本對她抱有期待的人已經(jīng)算是徹底將她放棄了,特別是在李琦結(jié)束禁閉之后。
現(xiàn)在便是一紙書信,欲要與她和親。
和親對象是丹青宗的一位弟子,名叫陸仁甲,乃是丹青宗這一代較為優(yōu)秀的弟子,假以時日筑基可期。
據(jù)書信上所言,當初在她去送大比的邀請函的時候,那位陸仁甲便對她一見鐘情。
而今丹青宗的新任宗主站穩(wěn)腳跟后,便為這位同門來提親了。
一見鐘情,這李月是不信的,無非是聯(lián)姻而已,且兩人也算適合而已。
修士間找到合適的道侶是不容易的,特別是修行界女修比起男修要少很多。
即使是現(xiàn)在的歸元宗弟子數(shù)量到了五十多人,女弟子也不過十個。
因此,她一個修行尚可的女修自然是入了那些欲求道侶的人的眼。
即使她資質(zhì)差了點,但修士便是修士,結(jié)合后生出的后代更容易有好的資質(zhì)。
而且這只是對于他們兩人而言,對于他們身后的勢力則有其他意義了。
于李家,是多了一個靠山,一個退路,于丹青宗則是和歸元宗有了一絲聯(lián)系,于陸仁甲則是抱得美人歸。
可以說是三贏。
除了李月。
原本她便是因為不想作為交易品和親才上歸元山的,結(jié)果到如今依然沒能逃過被逼婚的地步。
之前還需要她來把持李家在宗門里的勢力,但是在后續(xù)的幾個李家之人來共同抱團之后,修為已經(jīng)開始落下的她便沒有那么大的用處了。
李琦雖關(guān)了三年禁閉,但是出來之后修為一日千里,到如今不過兩年時間修為便已經(jīng)超過了她,達到了煉氣六層,而且還被宗主傳授煉丹之法。
如此的李琦作為派系的象征是完全合格的。
雖然他不怎么爭。
不過,這也是派系象征的自我操守了。
觸犯了門規(guī)而被逐出宗門是他們都不愿意的,因此就得有人替他們發(fā)聲。
而且如今的程立明已經(jīng)成了執(zhí)法殿管事,若是沒有意外,待其成長起來之后便有望執(zhí)法殿殿主。
司掌刑罰,這可是得罪不起的。
因此李月從身份和修為上都輸?shù)囊粩⊥康兀ㄓ形磥淼煹睦铉銖娔芘c其抗衡。
是以,沒有什么額外價值的李月便作為結(jié)親之人的價值便被提上了日程。
但,她李月,可不會就這么認命了。
一路行至功德殿,換了聚氣丹以及聚靈陣房三日的使用權(quán)。
在小道童的帶領(lǐng)下開啟了聚靈陣房。
“這位師姐請記得,明日此時便要出來換另一間聚靈陣房了,我到時會提前一個時辰來這里候著。”小道童脆生生的說道。
“好,謝謝小先生了?!崩钤挛⑿φf道,轉(zhuǎn)過身進了聚靈陣房,關(guān)上房門的一刻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盤坐在聚靈陣房中間,開始運功。
歸元大比,五年一次,而歸元宗主明言說過,入前三者可升入內(nèi)門。
依照上次歸元大比的狀況,只要修為達到筑基可以說必入前三。
李月自然是沒有把握在三年之內(nèi)突破至筑基的,但是,不計后果的一直沖擊關(guān)卡的話,至少可以達到煉氣十二層大圓滿之境,屆時以這境界,再修行一個術(shù)法,以境界壓人應(yīng)當可入前十。
而前十便是她的目標。
即使是她也沒有自大達到能在大比中進入前三。
便是門中在她之上的便有超過五人,而且歸元大比雖然掛著歸元宗的名頭,但參加者可不只是歸元宗一個宗門,而是囊括整個鳳鳴郡的宗門。
雖然說有四個宗門已經(jīng)被滅亡,但是可還有丹青宗和青松門呢。
而且最壞的情況可能竹葉宗也要摻和一腳。
是以,她的目標只是前十,只要能入前十,在這整個鳳鳴郡范圍內(nèi)入得前十,便足以證明她的價值更在那陸仁甲之上。
要知道那個陸仁甲在上一屆歸元大比中可是沒有進得前十。
如此,便可令得那些人猶豫,她的能力便可算不得一個單純的和親工具了。
如此一來,她的那位父親可不會就這么讓她嫁出去,成為別家的修士。
雖然,這樣可能損害她未來的根基,但她修行的目標一直都是能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決定自己的婚姻,決定自己的未來,而不是某一天,回到家中,便看到一個從不認識的人,父親指著那人說,這便是你的丈夫。
只是,她雖然已經(jīng)將目光放到了整個鳳鳴郡,但卻不知曉周煜下一次可是要將整個齊國都卷進去。
可悲,可嘆。
李月在為了自己的自由而努力,而程立明也在為自己的地位而爭取。
執(zhí)法殿管事,歸元宗弟子中唯一的管事,多么的風光。
然而他卻感覺壓力巨大。
執(zhí)法殿,司掌刑罰,門中弟子犯了十三細則他便要給予刑罰。
犯三規(guī)五戒者由殿主處置,而現(xiàn)在執(zhí)法殿殿主之位未定,是以暫由周煜來代替。
也許是宗門人數(shù)尚且不多,且少年少女們還沒熬成老油條,到目前為止還未有人犯三規(guī)五戒。
這十三細則便是門中的一些小的規(guī)矩,如擅闖禁地,結(jié)伙斗毆,損壞藥田之類。
被程立明抓住了,罰得輕了上面的不滿意,罰得重了便會令受罰者記恨。
他自然是明白,自己該對誰負責,因此,對于門中弟子們的懲罰都是公正無私,即使是程家嫡系子弟也是毫不留情。
也是因此,對于程立明門中弟子是畏大過敬,以至于即使是門中靠近他程家的弟子也對他有了些疏遠,開始靠近程家的第二批入門的那個程立孝。
他這風光的執(zhí)法殿主在自己這方的勢力中已經(jīng)被架空到只是一個象征一般的存在了。
再聯(lián)想到家里給他傳信給他的,讓他小心這個成立孝,這讓他心中不由浮上一絲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