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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戾天

第七十八章 屠城(1)

再見戾天 愚人壹佰 2023 2020-04-28 11:34:26

  烈日當頭,林子里的知了聲嘶力竭地吶喊著。樹葉被曬得打了卷,死氣沉沉地掛在樹枝上。廊下,趴在一只黃狗,黃狗“呼哧呼哧”地伸著舌頭哈著氣。

  衍宿坐在驛站大堂猛,猛喝了一口涼茶。抬頭望一眼被炙熱陽光照射得錚明瓦亮的大地。

  刺眼……

  他收回目光,掃了一眼座無虛席地大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獨孤楓雪眉腳的曼珠沙華印上。

  曼珠沙華印,紅得妖艷。

  過堂風(fēng)很猛,不留情面地撩動著他那寬大的袖子。風(fēng)雖烈,但卻不涼爽,夾雜著盛夏的暑氣,在堂上來回撩撥著。吹得貼在墻上的通緝令呼啦啦作響。三張嶄新的通緝令榜首三個名字扎眼:執(zhí)劍,獨孤楓雪,囚夜。

  還好沒我。衍宿心中揶揄道。他望著這一屋子別有用心的人,嘆了口氣。一碗涼茶下肚,還是覺得暑氣逼人。

  “嘩!”突然,鴉雀無聲的大堂里傳來一聲刀劍出鞘的聲音。

  衍宿眸子顫了下,放下了茶盞。在幾十個人里,尋找聲音的來源。

  執(zhí)劍從門外探了頭進來,淡淡地問一句:“還沒打夠?”驛站的院子里,還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個人。一地的落瓦,滿地狼藉。

  “咳!”聽到了執(zhí)劍的警告,大堂里幾十個人齊刷刷的咳了一聲。警告那不知好歹的人,別再招惹執(zhí)劍了。他手里的唐刀都還沒出鞘,就已經(jīng)把想要抓住獨孤楓雪的人打得落花流水了,咱們就別在找虐了。

  “嘶……”那出鞘的刀劍委屈地被收回了鞘中。

  衍宿嘴角一揚,輕蔑地笑了。

  執(zhí)劍抹了下鬢角的汗水,沖門外那乘涼的黃狗招了招手。黃狗懶洋洋地游了過來,無骨一般癱在了執(zhí)劍腳下。它打了長長一個呵欠之后,懶洋洋地舔了舔執(zhí)劍咸津津的手指。

  安靜了許久,堂上那幾十個人臉上的恐懼才慢慢淡去。汗水浸入了他們臉上的傷口,蟄的疼了也沒人敢抬手去擦。

  “我沒吃飽?!钡谌粺u下肚,歸海光還在嚷餓。

  掌柜的不等衍宿開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沖著后廚喊道:“再來一只!”

  獨孤楓雪擔(dān)心地看著歸海光,說:“你別撐著了。”

  “我是真的沒吃飽?!睔w海光吮吸著盤子里已經(jīng)啃得干干凈凈的雞骨頭,“在山里每天大餅饅頭的,我吃膩了?!?p>  衍宿笑了。

  離開散妖城已經(jīng)大半個月了。他們從初夏走到了仲夏。在山里吃了大半個月饅頭咸菜,歸海光終于扛不住了。俗話說得好,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頓三個饅頭撐不住隨著他身高一起猛漲的胃口。

  睡覺一直很安靜的歸海光終于說夢話了。夢里,他嚷著要吃肉。

  是到了要吃肉的時候了。這樣與世隔絕的一直走下去,不得任何有關(guān)囚夜的消息。等到抵達鬼市的時候,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變成什么樣了。

  這半個月,執(zhí)劍恪守衍宿下達的養(yǎng)傷命令。今天是時候檢驗休養(yǎng)成果了。

  所以,一行人走進了驛站。

  望著滿地狼藉,看看堂上這群受傷雞崽似的武夫們。衍宿有種放虎歸山的錯覺。

  今天是三伏的第三日,衍宿也扛不住暑氣,換上了輕薄的袍子,把頭發(fā)束到了頭頂,用銀冠玉簪固定住。

  熱……這天實在是太熱了。他順手拿起了柜臺上的蒲扇,慵懶地扇著。扇了兩下,他挑眉問堂上那些畏手畏腳的武夫:“最近有囚夜的消息嗎?”

  “有!”

  “離河界那邊都快崩潰了!”

  “囚夜太瘋狂了!”

  這一問,問得堂上炸開了鍋。聲浪差點把衍宿掀翻。“安靜!”他大喝一聲。

  堂上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派個代表來說!有獵妖師協(xié)會的沒?”

  只見大堂角落里,顫顫巍巍地舉起了一只手?!拔摇沂恰迸e手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了起來。

  “就你了,說說,最近有什么有關(guān)囚夜的消息?”衍宿那扇子指了下那獵妖師。

  獵妖師吞吞吐吐地回答:“囚夜屠了魂歸鎮(zhèn)?!?p>  獨孤楓雪和歸海光一下子愣住了。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回頭望了一眼那說話的人。見他腰間確實掛了獵妖師才有的令牌,倆人的心不由得一沉。憑著獵妖師協(xié)會那么大,那么廣的消息網(wǎng),這消息應(yīng)該無誤了。他倆憂心忡忡地看向了衍宿。

  衍宿未動聲色,只是微微側(cè)目瞟了一眼坐在門外的執(zhí)劍。

  執(zhí)劍撫著黃狗的頭,眉頭深鎖。

  衍宿垂眸打著扇,示意那獵妖師坐下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那獵妖師看了看坐在門外,只露出半張帶著傷疤的面頰的執(zhí)劍,沉了一口氣道:“大概三個月前……”

  這時間一說出口,衍宿的眸子顫了下。這不就是他們在陽關(guān)碼頭遇見囚夜的時間嗎?

  他回望了執(zhí)劍一眼。執(zhí)劍雖然沒做任何回應(yīng),但他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囚夜在陽關(guān)鎮(zhèn)擄了個孩子搶了條船,強渡到了離河界。之后就屠了魂歸鎮(zhèn)?!焙喓唵螁我痪湓捳f完,那獵妖師就不說話了。

  衍宿等了半天,皺著眉頭問:“就這么多?”

  獵妖師一臉茫然地看著衍宿?!斑€有……什么?”

  “意思是讓你說詳細些!”旁邊的人倒是急了,“還是我來吧!”站起來的是個四十歲開外的中年人。絡(luò)腮胡,五大三粗的,卻不見他手邊有任何靈器傍身。

  衍宿狐疑地問了一句:“敢問閣下是……?”論消息靈通,非獵妖師協(xié)會的人莫屬,他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就是路人甲乙丙丁的人能提供怎樣的消息。

  那中年人呼啦啦站起身,腰間竟然也掛著獵妖師的令牌,不過那令牌只剩半塊?!叭齻€月前,俺在劫來渡!”

  衍宿愣了下。劫來渡他知道,是進入離河界唯一的通道,囚夜要去離河界,一定會經(jīng)過劫來渡。

  那中年人一說起劫來渡,堂上的人就開始了細細碎碎的議論。他們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囚夜在劫來渡發(fā)生的事情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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