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的?”
黎公并未接過那張紙,只是讓近侍將紙上的內容念給他聽。
“回大王的話,那位說是已提前到了地界,如今,端看您的態(tài)度?!?p> “嚯,話說的好聽?;貍€紙條過去,讓他自個兒陣前指個人提名要對陣姜懷璧。他若提名道姓,姜懷璧必應戰(zhàn)?!?p> 近侍唱了個喏,按照吩咐做了,隨后便有些疑惑的出聲詢問。
“大王怎知那公子懷璧一定會答應?”
“他就算是不應,寡人也要逼著他應下?!?p> 周遭的氣氛陡然變得有些低沉,那近侍唯恐自己惹了黎公不快,再不敢多嘴。
只消片刻功夫,日已梢頭。姜懷璧正臨窗捏著銀剪將那盆梔子花盆栽里,綠枝上已發(fā)黃的葉片剪去,一片片擱在土壤上,讓它成為之后的養(yǎng)分。
臨近戰(zhàn)事開始的日子,他倒是愈發(fā)悠閑了,若是他此時身在西峻,指不定要被派遣上戰(zhàn)場,雖說為報效國家而奮力殺敵,責無旁貸,他卻很是厭惡那些仍在宮中安心的安穩(wěn)度日的人。
國不是一個人的國,得需所有人的努力,才足以支撐起一個國家。
“要與懷璧陣前對戰(zhàn)?”
姜懷璧去尋江輕顧下棋的時候,從他口中聽來了這個消息,姜懷璧還未到驚慌失措的地步,只是有些詫異罷了。
“懷璧與他非親非故,無冤無仇,他忽然要同我切磋,莫不是……這兒,有些問題?”
姜懷璧指了指自己腦袋,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怎么,公子還未上陣,這便怕了?”
姜懷璧突然收起了面上所有的神情,平靜得有些古怪。
“這次,懷璧不能勝。”
江輕顧本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隨后快速往姜懷璧那邊瞄了一眼。
“無論如何,還請公子小心為上?!?p> “勞煩您掛心了?!?p> 一口熱茶下肚,直撫慰的五臟六腑都舒坦了許多。
“公子,您又輸了?!?p> 姜懷璧低著頭拾起棋盤上的棋子,抿了抿嘴不言語,倒是江輕顧有些好笑的望著他那副懊惱的模樣,便將方才的棋局同他講了許多。
“再來!”
“屢戰(zhàn)屢敗?”
“屢敗屢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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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依著他所說的辦吧。”
“那……以何名頭邀戰(zhàn)?”
“便說西峻公子姜懷璧暴虐成性,白將軍愿為民除害,為魏無道魏大將軍報仇?!?p> “喏。屬下這就下去辦?!?p> 白將軍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只聽見“嗖”的一聲,那支羽箭如同脫韁野馬一般直往靶心去,正中紅心。
只要擊敗姜懷璧,將東黎的將士放進營中,如了黎公的愿,財富,權勢,美人,所有的所有,都會被他收入囊中。
再也不用看別人眼色,也不必再仰慕任何人,他是自己的信仰,往后自可恣意快活,成為別人高不可攀的貴人。
許是心緒的起伏,擾亂了他呼吸的頻率,第二支羽箭,并未正中靶心,而是不知道歪到哪一環(huán)去了,白將軍卻連瞧都未曾去瞧上一眼,徑直將弓拋去地上,大踏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