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將這個一并送過去?!?p> 商鳩從袖中拿出來一張折好的紙條,遞到了福壽的手上。
“有勞您了?!?p> “不敢當(dāng)?!?p> 福壽將商鳩遞過來的信和紙條都收好了以后,又拿過桌上擱的那本書。
“銀子方才已經(jīng)給前面的伙計(jì)了,書帶走了。”
“不過是本書,這般客氣?!?p> “您是主,福壽是奴,自然要一碼歸一碼的,門門清?!?p> 福壽朝商鳩咧嘴笑了笑,轉(zhuǎn)身揣著書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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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買下我的那位貴人,是哪里人?”
“你不必知曉,只要將那位主子吩咐的事情做好就行,到時候說不定會大發(fā)善心,還了你的自由身?!?p> 清北扒著馬車門簾望了一眼車中端坐的那人,如是說道。
“如今這是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p> 清北高高揚(yáng)起手中拿著的馬鞭,馬鞭落在馬身上,馬蹄不停,又加快了速度。
覃陸還是不大放心的模樣,總瞧著清北不像什么好人,可如今也是別無他法,誰讓人家有銀子,贖了他做奴仆。
一路上他是套過近乎,恐嚇辱罵,清北卻依舊不為所動,他實(shí)在是沒轍,便一直絮絮叨叨直到今日。
可那人,卻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今日對他說的話算是比較多的了。
“這樣,您倒是大概漏點(diǎn)消息給小人,讓小人這心中穩(wěn)妥些。那位貴人讓人不遠(yuǎn)萬里贖了小人,大約是做什么事情的?”
“你若是身上還藏著安眠一類的藥,自個兒喝了睡一覺,就快到了?!?p> 覃陸索性閉上了嘴,他總算是明白了,面前這人油鹽不進(jìn),就像是茅廁里的大石頭,又冷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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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給您請安?!?p> 茍季在得了黎公夫人姬凰的應(yīng)允后,這才將門外那婢女帶了進(jìn)來。
“聽說,你有事要告知與我?”
姬凰斜倚在美人塌上,瞧見那婢女低著頭走上前來。
“是。今日……”
“等等。先說說吧,你想要什么?”
姬凰一副才睡醒的模樣,雙眸中含了明澈與透亮,可惜卻有微弱的猩紅隱匿其中。
“婢子想要銀錢?!?p> “拿給她?!?p> 茍季會意,從袖中拿出來一個錢袋子順手拋到那婢女的面前。
“拿人錢財(cái),剩下的事,不必我多說吧?!?p> “喏。前日婢子同幾位姐妹將書閣打掃干凈后,回去卻發(fā)現(xiàn)自個兒丟了東西,昨日晨起后便一直在忙,下午得了空,便想著去找上一找。”
“待婢子從小路走過去,便看見二公主從里面走出來,神情不大對勁的模樣。待她離開后,奴婢正欲進(jìn)去時,卻聽見里面?zhèn)鱽砟_步聲。您猜猜,那人是誰?”
“誰?”
姬凰將衣袖捏在手中,突然抬頭望向那婢子。
“西峻來的質(zhì)子,公子懷璧。”
姬凰面上的笑,突然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少女懷春,情竇初開,卻遭人婉拒。怎么左右瞧著,都像是一折極好的故事。
“這事兒你可同別人說過了?”
“夫人放心,婢子嘴緊得……”
那婢子話還未說完,突然眼睜得大大的,一臉驚恐的望著姬凰,她的嘴角漸漸涌出鮮血來,背后是茍季正用帕子將那把匕首上的血跡擦拭干凈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