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她的血
關(guān)于顧靖之的事,臻芫送完血后很快拋之腦后,畢竟能做的都做了,其他也和她沒有關(guān)系,目前憂心的是木木之事,若是一直解決不了,那她將永遠停留原地,且不說修為如何,她到時候該如何在這兒待下去?怎么解釋?
她心中想著事情,手中拿著的藥材一松,全部掉入藥爐中,本要煉成的丹藥瞬間功虧一簣。
臻芫揉揉眼睛,清理干凈藥爐,打起精神,重新開始煉藥。
因為藥氣的缺失,她必須加速與藥材的融合,才可進行下一步。
這幾天她一直都在反復(fù)煉藥,因為這也可以加速木木恢復(fù)。
那天她問過關(guān)于“融合”的事,得知了木木恢復(fù)也只是恢復(fù)到最基礎(chǔ)的形態(tài)。
她還有完全體。
一個藥爐居然還分基礎(chǔ)幼體,成長體和完全體。
臻芫長大見識。
而要修復(fù)頂級藥爐,對于目前的她來說很難,但木木情況實屬特殊,可以用主人的藥氣彌補,也可以用頂級丹藥之類的珍品。
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反復(fù)用它煉藥,可以吸收丹藥的藥氣和靈氣,比吸收臻芫的藥氣要快的多。
只是,這也不是長久之法。
而且,木木最后還補充強調(diào)了她所說的恢復(fù)只是最基礎(chǔ)的恢復(fù)。
臻芫手下動作不停,手指靈活地處理藥材,控制藥氣,注意時間,神情專注,幾乎是不做休息,從早到晚地?zé)捤帯?p> 即便是這樣,恢復(fù)木木基礎(chǔ)幼體估摸也要半年時間。
到底該怎么辦呢?
宗門大比就快到了,師尊也對她日漸不滿,她自己也十分焦急,這幾日接連不斷的煉藥,使得她臉色也不好,漸漸有心無力。
正在煉藥的手漸漸停住,又一爐丹藥作廢,臻芫嘆口氣,走出房門,藥師此道,為何她走的如此艱難呢?
站在山頂,生機之氣與藥氣圍繞在她兩側(cè),只呼吸間,她體內(nèi)藥氣就極速增長,接著被木木吞食殆盡。
若是平常,以臻芫這種天資,幾乎算是站著呼吸都可以修煉的妖獸體質(zhì),以藥入道,在煉藥師一路上會比較順利。
真是福禍相依。
臻芫站著感慨了一會,順了順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就看到前方有人向她而來。
來人竟是白曉舒。
怎么又是這個人?
臻芫還真有些討厭她,不喜歡歸不喜歡,她也沒有因此離開,而是在原地等著,直到白曉舒走到她面前。
她還沒來得及問什么事,就被對方一把拉住,拖著就走。
臻芫扯了兩次沒扯開,一邊走走一邊問:“你做什么?你怎么上來的?師尊讓你進來的?護山大陣呢?”
白曉舒沒有回話,只緊緊拉著她,手下力氣越來越用力,臻芫被捏的臉都皺起來,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了她。
撩開衣袖,看著自己泛紅的手腕,痛意非常,主要是生氣平白無故就被冒犯。
“白曉舒,你簡直不可理喻!”說著掉頭就走。
“你走啊!要不是大師兄,我才不來找你!你以為我愿意嗎?”白曉舒的聲音嘶聲力竭,臻芫停下腳步,回頭。
顧靖之?
“他怎么了?你沒把那個藥給他嗎?”
白曉舒大步上前,壓著聲音隱忍道:“還不是你厲害,害我在他面前丟人了!”
???
臻芫疑惑不解。
“快點,大師兄喊你?!卑讜允姘腠懖磺樵傅卣f出來意。
臻芫翻了翻白眼,早說不就好了,人類就是麻煩。
跟著她再一次來到霄青峰,臻芫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走上階梯,“顧靖之他不面壁思過了嗎?”臻芫淡定地探聽情況。
只有樹葉“颯颯”作響。
“好吧,那就是沒有咯?那他傷好了嗎?”臻芫一次性踏了好幾節(jié)臺階,繼續(xù)問。
白曉舒還是不說話,但走的越來越快。
“好吧好吧,看來沒有恢復(fù),唉!你走慢點?。 ?p> 白曉舒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導(dǎo)致本來要一刻鐘的路,半刻鐘就到了。
白曉舒停在門口,看著臻芫進去,腦中不經(jīng)回想起當(dāng)時情景。
那日,她拿著瓷瓶,交給大師兄。
同她一起的一個同門好友,硬是說這是她努力向師尊求來的丹藥,極為罕見。
本來大師兄聽見,愣了一秒,而后竟是對她微微笑了笑,表示感謝。
這是大師兄第一次對她笑。
但當(dāng)他打開瓷瓶,立刻就皺起眉頭,問了句:“這是血?”
她也不知道,只好尷尬點頭。
然等他喝下去之后,臉色就冷下來了,表情越發(fā)的冷漠,他只問了句:“為何騙我?”
好友不知緣故,但她心里很是清楚,因為這是臻芫給的,不是她給的,但是,她……
白曉舒閉了閉眼,就因為自己一時的貪念和虛榮,大師兄對她和臻芫對待更加不同。
這一切,都是臻芫的錯。
站在門外的白曉舒心理扭曲,臻芫走進屋內(nèi),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顧靖之恢復(fù)了。
“你怎么恢復(fù)了不說呀?”她隨意往地上一坐,多看了幾眼顧靖之,這人的氣場居然比起之前更加厲害了。
“不必?!鳖櫨钢犻_眼睛,但仍然是打坐的姿勢。
“你找我做什么?我現(xiàn)在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臻芫托著下巴嘆口氣,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只手,手中有一枚玉簡。
她看向顧靖之,后者開口:“近來時常感到心煩意亂,猜想與你之血有關(guān),因此隱約可知曉你的苦惱?!?p> 她猛地站起來,大叫一聲,“什么!你能偷窺我的心思???”
“安靜,”他垂眸,“偶爾可以,你想要的補救方法,就在玉簡里?!?p> 臻芫看著他的手一直伸著,手掌寬大有繭,一看就是常年練劍,玉簡就在之上,等她拿取。
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伸出手,握緊玉簡,干巴巴地說了句:“謝謝啊。”
他收回手,閉起眼睛,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臻芫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咬咬牙,掏出一個瓷瓶,再次灌滿自己的血,放在他身側(cè),轉(zhuǎn)身走了。
她走后不久,顧靖之睜開眼,拿起瓷瓶,神情難辨。
白曉舒等在外頭,看見臻芫出來了,眼睛掃了她一遍,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開口問道:“大師兄和你說什么了?”
臻芫朝著她笑了笑,“不告訴你?!?p> 我氣死你。
白曉舒神色扭曲地看著她走掉,站在原地讓風(fēng)吹了很久,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才面色平靜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