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古對波左邊輸
湖的對岸是一片不知名的雨林,藤蔓纏繞,沼澤遍地,許多生物都是她以前不曾見過的。
五顏六色的看似雖美卻藏著致命,向來第六感很強的符淅是這么認為的??涩F(xiàn)在折路返回,等于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于是乎,符淅像個孤魂野鬼似的穿梭在這片雨林里。說這天很不巧,又從天而降了密密麻麻的細雨,過不了多久,大雨如注而下。
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了轟天動地的聲音,連符淅這邊腳下踩著的土地都連著震動了起來。四周昏暗無比,狂風(fēng)肆虐著周圍的樹叢枝丫,而密林深處又傳來激烈的打斗聲。
好奇心害死貓,符淅尋聲去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何止是激烈打斗,分明是要同歸于盡??!
哪來的絕世高手,選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比拼?
自古對波左邊輸,看戲不嫌命長的符淅還真給她押對了。右邊的波動蓋過了對方,但隨即面臨的卻又是一場翻天覆地的爆炸。余燼未了,撥開灰蒙蒙的一片,入眼可見的是倒地的倆人。
其中一名身著華麗黑金色衣裳的男子左手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是剛才對波贏了的那位??刹辉舷?,緊接著又多出了幾名深不可測的高手,紛紛出現(xiàn)在了男子的對立面,亮出殺器,陸續(xù)上前欲將男子趕盡殺絕。
乘人之危?
嘖,符淅咋舌,她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施展輕功,伴隨著清靈悅耳的一句“住手”,便身輕如燕地飛躍到了那名黑衣男子的身前。
霎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滯在了從天而降的少女身上。如注雨水下,少女一雙水盈的杏仁剪瞳反顯得更為沉靜,就算隔著昏暗的光線,也能感覺出是位風(fēng)華絕代的人物。
不難聽出她的衣裳上有掛著細小的鈴鐺飾物,便是輕輕一動,清脆的叮當(dāng)聲微微響起,悅耳動聽,倒是更加勾勒出少女的出眾靈氣。
身著黑金色華服的男子看著將她“護”在身后的小姑娘,突如其來的近距離,讓常年沒什么情緒起伏的他,與此同時,心口竟傳來短暫窒息的痛,取而代之的反倒是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像是密密麻麻的絲線盤繞在心上許久,每扯斷一根,代價便是肝腸寸斷。
雖然看不到臉,但這個背影,似乎足以銘記一輩子。
顧不上這些無謂的心理活動,那些摸不透底細的高手與剛才追殺她的殺手顯然不是一個檔次,明顯是要將她這個“礙事者”一并趕盡殺絕。
“是你們先動的手,正好,我也有借口管閑事了?!鄙倥膊桓麄兡\,生死較量的時候,亮大招不廢話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乘人之危,可不是好行為?!?p> 話音剛落,手心的光芒驟然倍增,一把七尺高的長斧出現(xiàn),緊握在少女手中。
很難想象,看起來小鳥依人,玲瓏可愛如仙女般的美人兒,打起架來竟然不是彩帶飄飄,而是跟個糙漢子似的拿著大斧頭在那里砍呀砍,分分鐘使人懷疑拿錯了劇本人設(shè)。
趁高手們分神,符淅乘勝追擊,大斧頭憑空飛舞,形成了一道旋轉(zhuǎn)的颶風(fēng)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人群進攻,便是一點反應(yīng)的機會也沒有給他們,彈指瞬間,被斧頭砍到的人紛紛重傷。
“走!”就是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符淅抓準(zhǔn)時機,不與他們糾纏,抓起黑金色華服男子的衣袖立即離開。
“你為什么救我?”男子漠然問道。
對他而言,這個小姑娘憑空出現(xiàn),又能夠如此影響他的心智。不是別有心機就是隱藏大患,他素來惡人當(dāng)慣了,但凡身邊有威脅到他的人,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個。
見小姑娘還沒有回他,涼薄的唇啟齒又道了一句,“你不出手,他們也不可能殺死我。而你若是為了我受傷了,我非但不會救你,反之會殺了你。”
累贅,本就是不必要留著的。
世道是殘酷的,善心和天真很多時候往往是毒藥,終有一天,會害你跌入無盡深淵。
見附近安全了,符淅這才停下步伐,借著昏暗的光,抬頭望了下眼中這名黑衣男子,根本沒把他剛才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并失笑揶揄道:“還真是個冷漠的家伙,看來我這個順?biāo)饲榈乃惚P打錯了,不好意思。”
說著符淅剛想收起手中的那把長斧,誰料想,長達七尺的長斧,忽然跟孫悟空變戲法似的,長長的斧頭不斷收縮,最后“砰”地一聲變成了一把菜刀?
菜刀???
WTF?。?!
符淅懵了。
老天,要不要這么玩她?
她一個小姑娘手持大斧頭砍呀砍已經(jīng)夠煞風(fēng)景了,你說它煞風(fēng)景嘛,好歹斧頭夠大,殺敵夠猛,它不美觀但它威風(fēng)啊!
再說它可是一柄上古神器,其名曰“混沌”。
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所傳煞氣之兇狠便威名四方了。
揮大斧頭打架是搞笑了點,但人家大斧頭本身精致有逼格啊,青黑色的紋路從荒古時期就代代相傳了下來,而且開了神智,是會認主的。
你要她以后揮著一把大菜刀去砍誰呀?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有誰證實了嗎?如果有證實,她就去拜師!
符淅再淡定,也忍不住委屈地流下兩根面條淚。
她覺醒了靈力,卻還沒有為“混沌”開神智,剛才擊敵的時候用的更是神斧本質(zhì)的力量,所以她只是見好就收,轉(zhuǎn)身撤退。究竟是什么原因?qū)е隆盎煦纭蓖嘶?p> 此刻,符淅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平時掛著嘴上的靜靜微笑也僵直成了一條線。
她的內(nèi)心是絕望的,風(fēng)云決也砍不出來的絕望。
自然,黑衣男子也是將目光放在了她手中這把“斧頭”,不是,“菜刀”身上。
縱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他,如今碰到這前所未有的景象,心底也忍不住泛起了一絲愉意。
符淅沒好氣地瞥他一眼,要不要我?guī)湍庸#?p> 你笑什么?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我是專業(yè)的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大魔王,無論有多好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別問符淅作為遠古上神,為什么會知道這些現(xiàn)代化的東西。
因為這世界沒有很魔幻,只有更魔幻。
人一生都執(zhí)著在未知中無限徘徊,先是修仙,等修成了仙才知天外有天,神外有神,原來眾多仙者修到神這個位置時,也終會羽化隕落。
朝代可以更替,六界為何不能翻新?
而翻新的代價便是毀滅。
她運氣好,托某位宿敵大佬的福,神界毀滅了,她沒死透,成為了高維度生命體,加入了宇宙維度管理總局,成了高層社畜。還見識了多維宇宙,平行時空,三千世界本無窮這些道理,歷經(jīng)千千萬萬大世界小世界的她,還有什么是不能知曉并看透的呢?
要不是因為現(xiàn)在下大雨,又視線昏暗,看不清這男人的臉,她早就微笑著糊他一臉了。
收回“菜刀”,符淅此時兩手空空一身輕松。
剛準(zhǔn)備回答男子的問題時,突然見對方臉色煞白,嘴角溢出了鮮血,踉蹌了兩下倏地半跪在地上,看起來極為痛苦,似乎還在倔強地掙扎著,好像下一秒意識就要剝離主體。
符淅見狀,便知道是剛才對波的時候受了重傷,他與她奔波了一路都沒休息過,能撐到現(xiàn)在也是個奇跡了。
于是,抬起掌心附在了他的胸口處,用靈力查探情況,還沒來得及查探完全,男子身體的全部重量如驟雨襲來,猝不及防地全靠在了她的身上,借她的身體支撐著。
這位黑衣男子的身軀是如此偉岸高大,符淅哪里經(jīng)受得住,硬是往后倒退了幾步才穩(wěn)住了身形。剎那間,兩人的距離又近了幾分,她的耳畔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均勻的呼吸,以及溫?zé)岷涂咕堋?p> 喲,還在跟潛意識作斗爭呢。
“小子,剛才的問題,我現(xiàn)在回答你?!狈佬Φ煤松?,“我沒有救你,是路過。有人擋住我去路,我才反擊的。”
“況且,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你殺不了我。你天生奇經(jīng)八脈受損,任督二脈受制,身懷十八種異毒,而且是自打母胎里遺留的變種劇毒,靈根不但被毀,根基也基本盡廢。你靠著你異于常人的強大靈魂,才暫時彌補了這些缺陷。可一旦魂力耗盡,你也會變成一副空殼。”
符淅感覺到男子神經(jīng)微微抽搐,繼續(xù)不留情的補刀,唇畔核善的笑意更甚,“你剛才說‘若是為了你我受傷了,你非但不會救我,反之還會殺了我?!F(xiàn)在我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實不相瞞,我是醫(yī)者,可我非但不會救你,而且……”
她的聲音驟冷,忽然陰森森變了副面孔:“你說我現(xiàn)在有沒有本事殺你?”
男子的情緒波動更加厲害了,可嘴里還沒冒出一個字,便徹底昏厥了過去。
符淅一怔。
哎呀,大壞蛋氣昏過去了。
在時間之中
哎呀媽,對波我居然想到了奧特曼,畫面感有了dbq_(: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