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離火燎原之勢,凝聚成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若是常人看去,如同普通的火球并無異樣。
但幕罕乃是地階高級強者,而且要比普通的地階高級還要強大,他又怎能算是普通人呢?
望著即將飛來的火球,幕罕臉上露出一抹罕見的忌憚之色,但他的目光很快便變得猙獰起來。
只見幕罕全身上下再度化作血水,瞬息之間便融入地底之下,如此詭異的武學,當真不愧是亂羅頂尖。
然而對此,呂庸卻是露出一抹輕蔑之色,倘若如此輕易便能避開這離火燎原的高深奧義,那前世掌握的神通,未免也是太弱了。
要知道,前世的修仙者,到了筑基這個地步,基本上都會掌握一種或者以上的遁術,如此一來,他這門法術豈不是成了雞肋?
可事實卻恰恰相反,在前世筑基之時,呂庸修煉出的離火燎原,曾讓他擊敗不少同階修士。
見到幕罕竟化作血水融入地底,呂庸隨即右手握著左手食指,左手握著右手拇指,結成一個古怪的印式,向著那火球驀然打出。
在印式擊中剎那,那火球便轟然散開,覆蓋幕罕所進入的地面,竟是形成方圓半里火光滔天。
就這樣持續(xù)片刻之后,地底之下傳來一聲痛苦的悲嘯之聲,一團血水從地底飛掠而出,化作一道血色的身影,正是幕罕。
此時的幕罕,唇角溢出一縷殷紅的血跡,方才的對決,他竟略遜一籌。
身為地階高級強者,曾擊敗不少同階武者,如今竟在一個地階中級的少年手中吃虧,這讓幕罕的面色登時猙獰起來。
“這便是大族真?zhèn)鞯膶嵙γ??以弱勝強,以下攻上,跟那個家伙,簡直是一模一樣?!蹦缓豹b獰的面孔,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
話猶未落,幕罕仿佛受到某種刺激一般,宛如瘋子般朝著呂庸沖去。
對此,呂庸微感詫異,但沒有多想,青云劍氣術再次接引而出。
數(shù)以百計的劍罡,縱橫交錯,縈繞在他的周身,凌厲的氣場,教人心驚。
但是,這顯然不能阻擋幕罕進攻的步伐。
只見幕罕伸出食指點在眉心之上,隨即又猛地捶打自己的胸膛,口中霍然噴出一口精血,被他握在手中。
緊握著精血的幕罕,臉上變得猙獰詭異起來,隨即雙掌并攏,無窮的血光從他身上彌漫散出。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么要殺你嗎?現(xiàn)在就讓我來告訴你?!?p> “說實在的,我們之間并無恩怨,甚至還有可能會成為朋友,但不幸的是,你竟是一位大族真?zhèn)??!?p> “我幕罕這輩子,最是痛恨這所謂的大族真?zhèn)?,來到黑巖城這彈丸之地,便是因為一位跟你相似的真?zhèn)鲗е碌摹!?p> “他是我的親生弟弟,雖然比我小幾歲,但天賦異稟,生而血神體,最是適合修煉本門的化血大法?!?p> “就在五年之前,他突破到了天階初級,徹底地將我甩到后面,我父親,也將他視為宗門真?zhèn)鱽砼囵B(yǎng)。”
“在弟弟成為真?zhèn)鞯茏又?,我便徹底被人們遺忘,在別人的眼里,我不過是血神體的兄長,沒了屬于我的名字?!?p> “我知道,如果一直呆在那里,便會永遠活在他的后面,即便再怎么努力,別人都不會看到我,因為,他是血神體,注定會成為皇者的傳奇人物?!?p> “但我不甘,我不想成為襯托別人的綠葉,再者,我幕罕不見得就比別人差勁,那小子不過是命好有了血神體,如果都是普通體質,他又算什么?”
“于是,我便在三年之前離開了亂羅域,來到這黑巖城,想成立一個屬于自己的勢力,渴望有朝一日,能向那里的所有人證明,我幕罕,才是整個宗門最出色的傳人。”
“然而,就在昨日,當我得知你是大族真?zhèn)鞯臅r候,沉浸多年的恨意,便再次洶涌而來,所以,便有了今日這場截殺?!?p> “當然了,你也不用內疚,因為,即便沒有你,他們也跑不掉,正如你猜測的那般,我們無雙門,做的便是這樣的買賣。”
伴隨著幕罕最后的聲音落下,他身上彌漫的血光越發(fā)旺盛,若非呂庸乃是修仙者,恐怕都難以直視。
“不好!”
呂庸面容失色,因為他發(fā)現(xiàn),被那些血光接觸之后的樹木,竟是瞬息之間仿佛生機被人抽走一般,迅速變得枯萎起來。
念及此處,他便掐出一道輕身法決,點在自己身上,隨即身形暴退,不敢再做停留。
然而就在此時,他卻是發(fā)現(xiàn)更為詭異的一幕,那便是當血光落在那些尸體之上的時候,那些尸體身上的血跡便會徹底被吸干,化作一具森然干尸。
“那小子雖然在化血大法比我有天賦,但我所掌握的力量,也是絕對不允許別人小覷的?!蹦缓豹b獰一笑,無窮無盡的血液正在浸泡他的五臟六腑,他的臉上,露出極為享受之色。
呂庸霍然發(fā)現(xiàn),幕罕的頭發(fā),竟是變得蒼白起來,血袍白發(fā),看起來頗為的詭異陰森。
而且,呂庸還能清晰地感覺到,此時幕罕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遠遠要比方才強大不少。
或許,已經達到半步天階的地步。
“今日殺你,只不過是想證明,我幕罕,并不所謂的真?zhèn)鞑顒??!蹦缓彼菩Ψ切Γ婆桥?,神色變化無常,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對此,呂庸卻是譏諷一笑,道:“若你真有本事,前面出現(xiàn)的真?zhèn)?,你為何沒有出手?”
“無非就是你幕罕自己膽怯懦弱,不敢應戰(zhàn),見到我的修為比你低,年齡也小,才敢出此偷襲之舉。”
“而更可笑的是,如今你的修為在我之上,卻還被逼到如此地步,簡直是不知羞恥?!?p> “說到底,你不過是個膽小如鼠的小人罷了,永遠無法成為真?zhèn)鳎肋h無法超越你的弟弟。”
呂庸這是在故意用言語激怒幕罕,雖說會讓對方因怒勢強,但同時也能擾亂對方的心神。
當一個人心神不寧之時,便會不自覺地露出許多破綻,到那時候,便是他反擊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