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周圍安靜了一會的人又開始了,新的議論。
“明明會治病,怎么一開始不治,拖了那么久?”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那個小孩子欺負(fù)她,她還記在心上!要不是……障……”
“噓,別說話,以后說不定我們還要求她呢?!?p> “你沒說她會不會故意……”
“唉,始終是個外人呀。當(dāng)初教我們編織東西,估計也只是為了想在部落里留下來吧!”
“我覺得她人挺好的呀,她一開始就說她不會治。”
“你年齡還太小了,你不懂我不怪你?!?p> 障過來那些聲音瞬間變小了,走到花蜜的身邊坐下:“你累不累?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
“我很累,但我沒辦法休息?!被蹞u頭,“我還要等他醒過來?!?p> 花蜜偏過頭問障:“在你們部落里,如果一個孩子死了,還會生其他的孩子……”來取代那個死去的孩子嗎?
障有些詫異:“當(dāng)然會呀?!?p> 一個丈夫的孩子死了,可她們還有其他的丈夫呀?
花蜜喉嚨有些發(fā)痛:“那……女獸/人會想這個死去的孩子嗎?”
“會呀?!闭舷胫约阂郧翱催^的場景,“只不過很快就會忘了?!?p> 也對。
他們忙著努力活下去,又怎么會有空傷春悲秋?
花蜜驀然覺得自己和這個小獸/人的命運(yùn)還真像呀。
“你的眼睛流血了!”
花蜜被障咋咋呼呼的聲音驚醒,摸了一手的血和藥渣:“我這雙眼睛……”
可能真的廢了……
奶音的命運(yùn)還在等著她去改變。
她不應(yīng)該一直都待在這里的。
她應(yīng)該出發(fā)。
障頓了頓:“你后悔了嗎?”
花蜜綠色的眼眸笑著:“嗯,有點(diǎn)。”
天大地大,她只是想要一個容身之處,她只是想要回家……
可是太難了……
如果,這一次她不幸死了,奶音也少了一個負(fù)擔(dān)。
至于,她精神體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如今下的這盤棋,只不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比如死亡的痛苦,花蜜更害怕被人操控。
障垂下睫毛:“如果發(fā)生意外,我會想辦法阻止他們的?!?p> 花蜜禮貌性地道了謝:“到時候如果發(fā)生了意外,你幫我一個忙吧?!?p> “把我弄到洞穴外去吧?!?p> 會有人帶她走的。
障皺著眉頭:“好。”
小獸/人迷迷糊糊拉著花蜜的手指緊緊不放吵吵嚷嚷:“不要……我我……不會再欺負(fù)你了?!?p> 小獸/人恍恍惚惚聽到一個聲音說:“是丑八怪救了你?!?p> 小獸/人立刻消停了。
障把一串她伴侶耳給她的野果子遞給花蜜。
花蜜把野果子摘下來揣好。
如果,明天發(fā)生意外,反正跑不掉她就睡著,然后把其他的東西放出來。
至于,后面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那可就不歸她管了。
不遠(yuǎn)的地方,一棵枝葉有些泛黃的大樹上搖搖晃晃掛著好幾只野狗尸體。
野狗被樹枝穿過,有的已經(jīng)風(fēng)干成猙獰的模樣了。
大樹停下來把樹根“噗噗噗”扎進(jìn)土里。
數(shù)十根樹枝把其中幾只野狗包裹住像一個一個的毛細(xì)血管團(tuán),再從從破皮的樹皮里分泌出綠色的汁/液……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樹舒展一下樹枝變得和其他樹一樣了。
幾具骨頭架子掉了下來“砰!”“砰!”幾聲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