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起來,洗漱完畢,我和朱洪便立馬往草屋的位置趕去。
我只有六天了!
可我一點也不慌張,因為我心中總有一種預感,我一定能活下去!
事實果真如此嗎?
到達了草屋,已經早晨八點,老者早已在那里笑盈盈的等著我們,這次他換上了一身黑袍,在微風的吹拂下上下起伏,一雙眼格外有神,我仿佛看到了師傅年輕時那容光煥發(fā),風流倜儻的樣子。
師傅從懷里掏出了兩顆金色的小球,依次放在我們兩個的手里。
我放在手里顛了顛,球雖然很小,質量卻不算輕,感覺手里捧了一個大鐵球。小球在陽光下旭旭金光,就如同小說中的仙丹一樣。
我正要發(fā)問這是什么東西,卻看到一旁的朱洪不由分說地將小球往嘴里塞。
我哭笑不得,師傅則是用一記耳光結束了他那高雅的行為藝術。
“這是金光定念球,是極陽之物,碰見極陰之物便會炸開,對臟東西有巨大傷害,而對人而言這爆炸幾乎沒有什么影響。金光定念球遇水則化,化而速干?!?p> 老人對朱洪使了個眼色:“倘若你剛才將這個東西放進嘴里,不用幾秒他就會在你口中化開,并且立馬就會干,到時候你就算刷幾千次牙也刷不掉那一層厚厚的金箔了?!?p> 朱洪了撇撇嘴,似乎覺得剛才的行為確實很傻。
我們把定念球塞進了衣服的口袋里,隨后師傅向前一擺手,示意我們出發(fā)。
一路上晴空萬里,天上沒有一朵云彩,將蔚藍的天空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鳥兒在兩旁茂密的樹叢里鳴叫,甚為動聽,有幾只白頭翁在我們頭頂飛來飛去,似乎預告這這次行動必然勝利告終。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一旁的朱洪正興致勃勃的將這一景色記錄下來,反手發(fā)了個朋友圈,文案寫“樹上鳥兒成雙對,而我在等你。”我在一旁看了直吐血,這已經是多老的文案了,這家伙就不能與時俱進嗎?
跟著師傅走了半個小時,中途渡過了一條小溪流,水不深,我們提著鞋就過去了。而師傅卻只是把腳尖輕輕墊在水面上,輕盈至極,就像一片羽毛一樣,隨后整個人就這樣站在了水上,然后一步一步就這樣走到了對岸,把我和朱洪看的目瞪口呆。
師傅威武!我心中默念,感覺認了這個師傅真是我的福氣。并思考著什么時候讓師傅教教我這個本領。
渡過溪流以后,穿過一小片灌木叢,便又是一大片草地,上面開滿了野花,這種花在鄉(xiāng)下是常見的。
在草坪中央,一對斑駁的牛角就靜靜躺在那里…不知多少歲月過去了,也不知道牛角在此地駐守了多久,只知道它見證了一個又一個盜墓賊也好,尋寶者也好失敗的經歷,時間緩緩流淌,我們不知道是第幾個看到這個標志性地標的人了。
應該是到了,不過并沒有看見墓穴的路口,沒有像三叔所說那樣入口是敞開著的。
師傅慢慢走到了那一對牛角跟前,我想象著三叔故事里爺爺施法打開墓穴的情景,正準備大開眼界,感受天地一瞬間陰暗下來,狂風怒號的樣子。
我和朱洪想跟過去,師傅卻讓我們不要過來,退到灌木叢邊緣,我們只好在遠處看著。
之間遠處的師傅師傅只是輕輕的將雙手搭在牛角上,隨后又輕輕的一轉動,四周卻因這輕輕的舉動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大片大片烏云開始聚攏在了一起,隨后云越來越多,遮住了陽光,地面立馬黯淡了下來,正午猶如黃昏,漸漸地雨滴從云里落了下來。
朱洪扯了扯我的衣袖,此時的他嘴里能塞兩個鴨蛋:“這也太牛逼了吧,這老師傅還會呼風喚雨!”
我也十分不解:“可能是那一對牛角上有什么機關被觸發(fā)了吧?”
“這世界上也沒有什么機關觸發(fā)后能改變天氣的吧?!?p> 我也解釋不清了,說不定這老師傅真的是個神仙。
畢竟能飛,能水上漂,還能改變天氣!我們這些凡人是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地面突然開始震動,發(fā)出了轟隆隆的響聲,我和朱洪有些站立不穩(wěn)。
師傅閉上了眼,雙手向上舉起,仰面朝天,衣服隨風擺動,竟然原地飛了起來,口中念念有詞。以牛角為中心的草地與土塊竟然有規(guī)則的慢慢向上浮了起來,與師傅上升到同一高度后消失不見了,原先被草地覆蓋的那一塊地,一個幽暗的洞口出現在了那里,里面自上而下的樓梯若隱若現。
此時的我震驚的竟然有了倒地就拜的沖動,師傅就如同玄幻小說里的一個絕世強者,身體四周向外擴散著壓倒一切的氣場,人們只能仰視著他,就連他的腳底也親吻不到。
隨著血尸墓入口的出現,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腥味,我看見四周開的很好的野花竟然都凋謝了,綠草也由綠轉黃。
果然,血尸墓之周,寸草不生!
師傅從空中緩緩下降,見我們看的膛目結舌,悄然一笑:“等你這劫數渡盡之后,這些我都會一一教你?!?p> 我謝過了師傅,看著朱洪在一旁眼紅,我竟然有點得意。
師傅走在前面,我們就這樣邁向了第一級臺階,同時強烈的血腥味夾雜著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我和朱洪被熏的不能再邁出一步,我和朱洪在大學是體育專業(yè),耐力自然不用說,可是卻實在拿這股味道沒辦法,我敢說從來沒有聞到過這么惡心的味道。描述的再細致一些就是將暴露在空氣中過久而腐爛的鯽魚與爛香蕉攪拌在一起,隨著排泄物與雞血一齊倒入已經發(fā)酵了的老陳醋里。
我忍不住的干嘔,朱洪也臉色也十分難看,而師傅卻看起來若無旁事。
師傅用手在他的衣袖里搗鼓,我知道師傅總會在關鍵時刻給予相助,他從袖口掏出來了兩個小圓珠,不過與之前顏色不同,這兩顆是血紅色的,大小也比之前的那個小了許多。
師傅的衣袖讓我不禁想起哆啦A夢的口袋,要啥有啥。
他示意我們將之服下,我們毫不猶豫的就將紅珠放入了嘴中。
一瞬,天地凍結!極寒的清氣以口腔為中心擴散開來,直逼鼻腔!陣陣冰意將鼻內極端的惡臭味逐漸沖淡,最后消失。
只見朱洪一副陶醉的樣子,緩緩伸出右手,表示還想要,被我一掌打回,你咋就這么得寸進尺呢?
師傅已經沿著樓梯往下走,我們連忙跟過去。
古老的樓道里陰暗潮濕,且越往下走越暗,我和朱洪一齊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這才看清腳下的道路??粗媲白叩膭e無旁騖的師傅,我心生疑惑,難道他天生一雙夜視眼?
臺階是用泥土堆成的,此時泥濘不堪,我們在后面走的很慢,師傅早已走完最后一級臺階,回頭等著我們。
當我艱難的邁向最后一級臺階,剛想松口氣表示終于結束了,地上的一個物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正是這么個小小的物件,在我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丘巒崩摧!進了墓室其實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也沒有怎么害怕,但是相反,看到了這個物件,我卻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冷汗直冒。